沈随像是故意的,把马骑得飞快,虽被他环着腰肢,但秦妙菀还是双手抱着沈随握着缰绳的手臂,生怕自己从马上甩下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等马儿慢下来的时候秦妙菀抬头去看,周围已经是陌生的场景。
想起方才楚远洲说要带自己来金明池后山,可能这里就是后山吧。
沈随观察着怀中人的神色:“以前你从不怕我。”
从前的秦妙菀会撒着娇靠近他,给他跳生涩的舞蹈,用她稚嫩的指尖撩拨沈随的**。
秦妙菀咬着下唇,不敢抬头去看沈随:“王爷……王爷若是担心从前画像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唔!”
沈随叩着秦妙菀的细颈,逼着她抬头与自己亲吻。
疾风骤雨般的索求,秦妙菀的呼吸乱了几乱,手脚发软只能被动承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随看向她,眼中皆是欲念沉沦。
秦妙菀的眼中也蒙上一层洇润湿气,嘴唇泛着糜红,看向沈随的目光中稍显困惑。
他为什么一直揪着自己不放?又为何几次三番这样亲吻她?
沈随叹了口气:“你是没有心吗?”
秦妙菀伸手抚上胸口,这里正因为方才的吻而激烈的起伏着,起伏的胸膛下面,不就是心吗?
沈随循循诱导:“这一年多,本王每天都在寻你,政务耽误不得,寻你的事也耽误不得。”他握着秦妙菀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
“本王最恨旁人优柔寡断,可自己却因为难舍旧情而做下许多荒唐事,眼下旧情已经斩断,不知莞儿还会不会给本王一次机会。”
沈随低头在秦妙菀耳边轻声道:“若莞儿愿意原谅本王,本王即日便去卫国公府提亲。”
秦妙菀原本攥着手绢不知作何反应,却在沈随说要提亲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
“向我……提亲?”
见她懵然不知的样子,沈随笑了笑:“是。”
秦妙菀低下头,沉吟片刻道:“我要回去。”
“你还没说同不同意。”
秦妙菀倔强:“我要回马球场。”
见沈随不愿意,秦妙菀便开始在马背上挣扎,沈随只得调转方向送她回马球场。
回到那附近,秦妙菀下了马,沈随看她一路冷着脸,觉得她还在赌气,便想着继续哄一哄。
结果沈随一上前,秦妙菀便往后退了一步。
“王爷是不是觉得,我该兴高采烈的应下来,该对王爷感恩戴德,谢王爷愿意娶我?”
沈随微微皱眉,他看得出秦妙菀的委屈,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可他实在不明白秦妙菀在委屈什么,自己向她道过歉,也愿意弥补过失,她为什么还是委屈?
“沈随。”秦妙菀直视着她,直呼摄政王大名,沈随眉头越皱越深,却也没说什么。
“我不嫁,你配不上我的爱。”秦妙菀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后转身走了。
当初她爱的那么纯粹热烈,沈随一边敷衍着她,一边在她身上无度求索,她多少次在他耳边呢喃说爱他,想得到一句回应,可沈随终究是一言不发。
而现在,他仅凭三言两句就想挽回过去,那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算什么?
秦妙菀擦擦眼泪坚定的走着。
总之她不嫁。
看着她纤细却倔强的背影,沈随的拳头狠狠攥起,却又轻轻松开。
-
回到马球场上,刚一坐下,楚远洲便跑了过来。
“抱歉了妹妹,我方才刚回来就被人拽着上场,打了几轮这才下来,妹妹没有苦等我吧。”
秦妙菀微微摇头。
楚远洲又凑近了些:“你怎么哭过了?”
秦妙菀按按眼角:“有些困了,打了几个哈欠。”
楚远洲自然不信,刚想追问,便听李茂的声音传来:“楚二哥,莞儿妹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二哥对莞儿妹妹有些过于在意了吧。”
李茂眼见着秦妙菀和楚远洲越坐越近,他可坐不住了。
秦妙菁就坐在秦妙菀身侧,她知道这里会有很多高门贵女,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她在家也闷了好久了,实在是想出来透透气。
此刻秦妙菁见李茂过来,罕见的没同李茂搭话,只嗤地笑了一声,随后扭过头去。
听到李茂的话,楚远洲站起身挑衅道:“这声二哥,你叫得,莞儿妹妹也叫得,我做哥哥的,不能关心妹妹吗?”
楚远洲比李茂高了半头,加上之前他还打过李茂,此刻李茂虽然鼓起勇气过来说话,但心里还有些害怕的。
他绕过楚远洲,笑着对秦妙菀道:“莞儿妹妹,咱们不妨在近处走走。”
秦妙菀直视着他:“上次世子说要送我回府,可为何世子自己先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她说的正是在街上遇到沈随那次。
李茂当然不敢说自己是被摄政王吓破了胆,于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秦妙菀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只冷冷道:“我不喜欢胆小之人。”
李茂先是错愕,反应过来有便是气愤。
她有什么资格生自己的气,不过是个女人!
眼见着李茂面色不对,楚远洲一把搂过李茂的脖子,二人贴的很近,楚远洲笑着道:“李世子想什么呢?”
看着楚远洲笑面虎的模样,李茂瞬间泄了气:“没,没想什么……”
“若是有劲,咱们就在马球场上拼一拼,别总想着把劲儿往女人身上使。”楚远洲揽着李茂脖颈的手又紧了紧:“你说是不是。”
李茂点点头:“是,是。”
李茂被楚远洲拉着离开,一直在一旁静静坐着的秦妙菁虽然没说话,但看向秦妙菀的眼神中忽然多了几分赞许。
沈随这边也回到了球场,他一直回想着春儿的话,因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庸今日也在,见沈随入座,白庸端着酒杯过来笑着揶揄道:“下官敬王爷一杯,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佳人失而复得,实在可喜可贺。”
沈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用拇指揩下嘴角的酒液。
见他一副冷着脸的模样,白庸不由得好奇道:“怎么了这是?”心想着,这怎么没找到的时候不高兴,找到了还是不高兴?
白庸继续:“眼下小春儿成了秦妙菀,做了高门贵女,岂不是方便许多,王爷直接去府上提亲即可啊。”
沈随冷冷地看了白庸一眼:“她不愿意。”
听到这话,白庸有些诧异,随后心下了然的笑了笑。
“王爷一生顺遂,现在也要吃些苦头喽。”
沈随依旧不语,面前的酒杯又被饮尽,他目光幽深的看向不远处的秦妙菀。
楚远洲虽然已经打了几场,但仍在球场上大胜李茂。
他脸上满是汗水,一身劲装,高举双臂在马球场上恣意狂傲,看向秦妙菀的时候还眨了眨眼。
秦妙菀方才情绪不佳,知道楚远洲此举就是为了哄她开心,再加上他这副样子确实能感染周围的人,秦妙菀便捂嘴笑了起来。
沈随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随后捡起桌上的襻膊,对白庸说道:“上场。”
白庸皱眉,指了指自己:“我啊,你要和我打啊?”
打马球都是像楚远洲这等刚弱冠的年轻人会做的事,沈随眼见着而立之年,再加上摄政王的身份在前,挥洒汗水打着马球,总显得有些不够庄重。
沈随已经许久不上马球场,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白庸大概猜出一二,心下虽然明了,但嘴上也没说什么,只跟着下了场去。
但众人眼见着摄政王下场自然纷纷开始叫好起哄。
楚远洲最是没心机,眼见着摄政王黑着脸过来,他还上前道:“早听闻摄政王骑射俱佳,可惜我生不逢时,不曾见过,今日总算是有幸能一睹摄政王风采。”
沈随点了点头,指了指远处的李茂:“加上他。”
楚远洲虽然有些累了,但想到能和沈随一起打,还是有些激动的,于是看向白庸:“咱们四个人,怎么分?”
白庸略一思索:“我不如王爷,所以楚二郎跟我一队,这才公平。”
这正合了沈随的意。
四人上了马,沈随开球,他握着球杆,伏低身子,手臂上青筋鼓起,奋力一挥,灰尘高高扬起,马球朝着前方飞去。
这场面众人纷纷叫好,秦妙菀则是蹙眉看着,轻咬下唇,心情纠结。
李茂在场上就是个凑数的,沈随几乎是以一敌二,楚远洲虽是这一辈中马球最强的,但比起沈随还是差了些。
白庸看出沈随像是泄愤一般,几次险些与楚远洲相撞,若不是他及时上前,这二人怕是早就人仰马翻了。
趁着空闲时,白庸策马到楚远洲身旁低声提醒道:“你躲着他些。”
楚远洲也感觉到摄政王今日好似有些针对,这无形中也激发了他的胜负欲,面色也逐渐认真起来。
楚远洲一认真,就连白庸也插不上手了。
眼见着球过来,二人相对而驰,谁都不愿想让,白庸心道不好,这次他来不及过去了。
眼见着二人越来越近,观看的众人纷纷惊呼,秦妙菀双手握着栏杆,大喊一声:“二哥!”
这声音格外醒目,楚远洲好似一下回了神,他握紧缰绳调转马头,这才没与沈随撞到一起。
楚远洲胸口起伏着,回头看向秦妙菀,见她小脸一片惨白,面上全是担忧。
沈随这边丝毫没有减速,夺了这个球随后打进球门,以一敌二,大胜楚远洲,随后下场离开。
白庸赶紧凑了过去:“你是疯了不成?那楚二郎小你七八岁 ,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晚辈?”
沈随不语,冷着脸解下襻膊,看着不远处站在一起的秦妙菀和楚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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