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收束

很显然,颜辞没有钥匙。

所以她出门后锁不了门。

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她离开后进入她的房间。

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只有她的房间没有钥匙,还是她本该有,却被人拿走过?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现在,钥匙在谁手上?

颜辞内心并没有她表现出都那么惊慌。

她瞒下这件事为的就是默认任何人都可能进入她的房间。

截至目前,根据她的统计,除却最开始【大卫】所为,至少有三次未经她许可的造访。

第一次在第二天下午,从露台出来回房换衣服时,她发现门顶和梳妆台的发丝掉落。

第二次在第三天上午,告别【安德烈娅】后,她注意到门顶、梳妆台、床头柜的发丝全部掉落。

第三次在晚上,回到房间时,门顶、梳妆台、床头柜的发丝再一次全部掉落。

不排除有人在她补回发丝前再次进入的可能。

‘这样的话——’

她不着痕迹地让余光掠过周围四位。

‘谁会是那个幸运儿呢?’

‘今晚就会知道的。’

“又是氰.化.物。”

医生把【艾伦】的遗体扶至平躺在地上,随后站起身。

“很可能是用针管把氰.化.物涂抹在糖上。”

“我翻了一下抽屉,没有一颗漏气的糖。”

【汤姆森】捡起紫色的包装袋,细细检查。

“针孔……可能就在这里。”

他展示包装拆开的地方,示意针孔可能融入了拆包装的轨迹。

是不是可以说明……

“法官”知道,【艾伦】会且仅会选择这颗糖果?

“抽屉是不是被翻过?”

【罗宾】注视着抽屉,皱了皱眉头。

他记得第一天晚上检查房间的时候,他查糖果是否过期,同时把所有糖果摆得整整齐齐,铺满整个抽屉。

“我没有弄乱过。”

颜辞无辜地摇摇头。

——嗯,她没弄乱过,她只是挑走了所有紫色的糖,最后留了一根在抽屉里。

“那,这是【艾伦】翻的,还是……‘法官’?”

是找糖时弄乱的还是投毒时弄乱的?

“我上午出门前拿过糖,那个时候还是整齐的。”

颜辞垂眸思索。

“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注意有没有包装漏气。”

那当然,毕竟她很早以前就完成这一步工作了。

“我比较想知道针管是哪里来的。”

【汤姆森】坦然地看向【约翰】,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我的针管还在医药箱里,没拆封。”

医生清楚,但凡涉及到针管,绝对有人怀疑他。

‘要真是我,我还会告诉你们这种可能?’

果然还是受影响了。

他快要克制不住骂人的冲动了。

“你能保证你只有一根针管吗?”

【安德烈娅】没有明确表达怀疑,但她的话已经暴露出她的倾向。

“沃尔特先生房间的那根针管,还在吗?”

平静而柔和的声音插入。

——是颜辞。

‘沃尔特是谁?’

问题飘过其他人的脑海。

“……你是说【大卫】?”

【汤姆森】最先反应过来。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针管应该跟他的罪证放在一起。”

五位幸存者迅速做出分配。

【约翰】、【汤姆森】、【罗宾】负责将【艾伦】和他的罪证送回他的房间。

【安德烈娅】和颜辞一起去检查【大卫】的罪证。

“不见了。”

【安德烈娅】侧头,只见颜辞一脸凝重。

“怀特女士。”

她侧抬头,那双桃花眼中是化不开的忧。

“您还记得我们发现沃尔特先生罪证时,那根针管在不在床头柜上吗?”

“……!”

女士沉思,随后摇头。

“这样的话,针管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是第二天,我们下楼后……”

“还是,第一天晚上,它就被已经藏起来了?”

——

嘉宾们的午餐味同嚼蜡。

当然,法官小姐除外。

‘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呢?’

颜辞有种割裂感。

她戏精自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代入表演轻而易举,脱离角色也并不困难。

割裂感……来自戏里与戏外的差距。

戏里,她挖空心思算计,设计死亡,不停思考下一步行动。

戏外,她站在上帝视角审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同行者,又止不住为他们现在的境遇担忧,甚至不由自主地让戏里的自己暴露出更多破绽。

不要质疑她的专业素质,她在戏里,一直都在,每一步行动都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表演,每一句话及其语气都是精心构思过的。

只是偶尔思考时,她会脱离“拉维妮娅”这一角色。

‘一场沉浸式的剧本杀而已。”

颜辞已不再计数,这是她第多少次自我暗示。

投毒,或者制造意外,使用间接方式不是她没能力直接动手。

只是……她做不到。

这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了。

颜辞出神时甚至会想,结束之后该怎么向其他人赔礼道歉。

也罢,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只剩下【安德烈娅】了。’

她只缺最后一块拼图——【安德烈娅】的罪证。

‘好艰难的任务,唉。’

……思绪又跑偏了。

她最开始要想什么来着?

哦对,其他人的下一步行动。

'……应该是找报纸上跟自己有关的案件吧。’

那本手稿又被她放回了书房。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

如果今天还没人发现的话……她就去点一点吧。

她可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BOSS,嘻嘻。

——

餐桌又开始安静得过分。

颜辞:嗯,那就整个活吧。

‘让气氛活跃一点。’

“……我知道这并不能削减我的嫌疑,但是我想,为了避免某些事情,我必须现在就告诉你们这一点。”

她的发言分外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你们大可以当做我在胡说八道。”

“从角色身份上来说,我不论怎么思考,都会得出,我是我们是个里面最像、甚至最应该是‘法官’的人。”

她顿了顿,扫视周围四位。

只剩五个人的餐桌未免空落落的,每两个人之间都留出了极大的安全距离。

另外四位虽对她的话有些奇怪,却也在认真倾听。

“只是,我也在思考其他可能。”

一声叹息。

“到底是我这个受害者更可能是‘法官’——”

“还是那个最希望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儿的幕后黑手,更像‘法官’?”

似是而非的话反而更令人困惑。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安德烈娅】直接提出疑问。

‘其实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谜语人一下。’

颜辞面不改色,温柔的眼眸流淌着眸中情绪,仿佛欲言又止。

最后只余下一声叹息。

“……你们会知道的。”

“是不能说吗?”

【汤姆森】尽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迫切。

颜辞望过去一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啊?’

她演得有这么好吗?

“请怀疑我在混淆视听。”

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再解释一句都是自曝了。

手里都只剩几张散牌和一副炸了,总不能先出炸吧?

“不能说就不说。”

【罗宾】给她一个温和的笑。

“我相信你。”

颜辞合理怀疑,她现在哪怕说“法官”藏在海里,管家妈咪都会点头称是。

‘他没跟我走一路绝对是因为男女有别吧!’

‘有点对不起人家的感觉。’

——

不出所料。

下午,空寂的别墅中回荡着翻动报纸的“哗哗”声。

‘省了我的事了。’

颜辞不会告诉他们,他们捡哪张她就剪哪张。

同样,她也在翻报纸。

手稿上的线索还是不够多,她需要更多零碎的细节去丰富故事内容。

‘自己搓剧情好麻烦哦。’

漫不经心地翻过报纸,视线掠过娱乐板块。

‘!’

颜辞保持单手撑脑袋的姿势,却看得更加仔细。

【……众所周知,海默家族人才辈出,却也普遍英年早逝。

……唯一尚存的小小姐拉维妮娅·海默,XX大学法学系高材生,芳龄二十一,已成为家喻户晓的**官……】

‘大体上都猜对了。’

果然,“海默”这个姓氏就很特殊。

倒也不需要她打什么补丁了。

‘是好事啊。’

她把自己翻阅过的报纸抚平,叠起,放回原位。

‘先人的恩怨……’

‘公爵应该不想把自己女儿牵扯进去吧。’

拉文尼尔出事时是十四岁,那时的拉维妮娅只有十岁,兄长死后就被父亲匆匆送走。

当时的拉维妮娅,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但是后来,母亲,父亲的朋友们,她的堂兄妹们,甚至父亲接连去世。

‘至死都不希望女儿被连累呢。’

‘这就是“父亲”吗?’

可惜拉维妮娅还是发现了。

这个聪慧的姑娘不惜舍下一切,也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傻姑娘。’

另外的收获,那些罪证里的“罗伯特亲王”跟手稿里的“罗伯特亲王”不是一个人。

后者是前者的父亲,早已去世。

‘如果能扯到恩怨上的话……’

‘去世时间应该是那本手稿结束之后吧?’

也就是老罗伯特亲王的婚外情暴露之后。

‘……为了脸面、名誉之类吧’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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