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稷从善如流——
“恭祝母皇千秋万岁，君临天下。”
劳忡用力剜了那个不被自己重视的儿子一眼，咬牙切齿地下跪。
“老臣谢过陛下。”
众人见丞相下跪，也纷纷行礼。
“陛下万岁万万岁——”
质宫。
临别的夜，万翼洲终究是没忍住来找了玉灵稷。
他看着那气定神闲的少女，直接火冒三丈。
“阿稷，你为什么要同意母皇的旨意？”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那样分明是羞辱。”
“哦，是吗？”
玉灵稷身着常服，舒适得体。
少年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像澹台瑞雪了。
“你对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倾心于我，那成为我的驸马不是理所应该吗？”
“如今这番做派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劳麒可比你老实多了，我还是喜欢你温顺乖巧的模样，就像你从前那样。”
几乎维持不住外表的体面，万翼洲怒吼出声。
殿外把守的侍从和角落的暗卫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玉灵稷，你忘了我是太子，未来唯一的君月王。”
“成为我的太子妃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等到我将北凰收回，你就是北凰王。”
“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未必。”
万翼洲有些怔愣。
“什么？”
玉灵稷搁下茶盏，沉着冷静地走向他。
绕着他打量了一圈，好像是在认真观察自己的猎物。
灼热的目光划过一片肌肤，让他觉得此时此刻被端详的似乎是衣不蔽体，全身**的人。
最后的视线落在他的身后。
万翼洲感到某个部位被忽然拍了一巴掌。
少年脸上火辣辣地疼，久违的羞耻感让他记忆中的不堪回忆再次翻新，卷土重来。
“看来你还没想明白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的母亲尚且壮年，她还会有新的王储。”
“你日后如果足够努力，辅佐我生下一位健康、强大的后代，你的使命才算完成。”
“够了！”
少年怒指少女。
“你，你……玉灵稷，你只是一个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连处女都不是，居然还敢这样诋毁我，谁给你的胆子！”
玉灵稷颇为好奇的看着他面目狰狞的面容。
仰头大笑出来。
“哈哈哈，你的爱就是占有、征服。”
“既然如此，这种权利为何不能是我来拥有。”
“这个世上的道理只在刀刃挥斩范围之内，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有做决定的权力。”
少女走到他对面，不需昂起头就能完全平视他。
“我原先挺喜欢你的，如今不喜欢了，你走吧。”
对着他甩一甩手，门口的侍从立马准备送客。
“受死吧！”
寒芒出袖，玉灵稷敏锐侧身躲过那柄短匕，一个快旋化去冲势，左手直接掐住指骨线。
稍微施加力度一捏，匕首就已经在自己手中。
“你的武功不行，想杀我还没到时候。”
暗卫们出动钳制住他。
万翼洲一眼就认出那些人都是女皇手下。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我是当朝太子，你们居然敢这样放肆！”
袖子中的尖角被敏锐的芷思发觉，钳制住他的手腕，将手跟进去一寻摸。居然掏出一堆暗器。
暗卫们不仅会结账，更会打扫战场，如今一看，牵制能力也是强的没边。
这样一个吸收了女主能力的成年男子，如果是可能也要费去好些功夫。
可是这些暗卫姐姐们却如此游刃有余。
挣扎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母皇……”
仔细一看澹台瑞雪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被月光勾勒的容颜姣好。
万翼洲震惊的看着她。
那人不是谁，分明是早已死去的妹妹，万舆安！
“安儿，你居然还活着！”
万舆安单膝下跪，抓起地上男子的头发让他正对自己。
“舅舅，您没死，我怎么敢先死呢？”
“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发现，驸马就是我吗？”
玉灵稷用力撕扯下他的人皮面具。
一张泛着潮湿的脸孔赫然眼前。
“你，你不是舆安，你是谁？”
仔细看着她的长相，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观察到。
原来自己的“女儿”，已经完全长成那自己最希望的长相。
那是千百年间稀缺的公主中大致相似的脸孔，只存在于女性的传承——
每个百年都会出现的开国女帝的样子。
早该想到的。
两个孩子都是如此体弱多病，自己当年下的毒不轻，他们怎么可能活到成年。
“不，不，不该如此的！”
万帝厌用膝盖跪着向她靠近。
“放过我，瑞雪，看在我们夫妻一场……”
“舆安，我是你的父亲，我养育了你们兄妹十几年，你应该报恩！我是你的恩人，你的母亲还是……”
“住口！”
万舆安一巴掌打掉他三颗牙。
“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更没有资格提哥哥。”
“当年你亲手给她下了毒，就因为他比你强，就因为她是女子。”
“舅舅，你好狠毒的心啊。”
“你还要将我赶尽杀绝，如今你夺取了哥哥的身体，他连灵魂都不得往生你知道吗？他可是你的孩子啊！”
几乎是破罐子破摔。
他后悔今夜来找玉灵稷，更后悔宴席上非要出来争抢她，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根本不可能暴露。
污言秽语，恶言相向。
没有人有闲心听他叫嚷，黑暗的地牢将会是他余生唯一的归宿。
即将破晓的黎明，三位熠熠生辉的女性在交谈，她们身上的光彩远胜往昔，明过月华。
万舆安走后，澹台瑞雪独留她在房中。
“稷儿，时候到了。”
女皇褪下所有衣衫，坦诚于她眼前。
象征着女性的躯体有着母亲的印记，玉灵稷恢复了所有遗忘的记忆。
风暴中诞生的她们拥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传承的力量代表祖先，也铭刻千秋。
昼，普照大地。
母亲不再是记忆中的过去，而是长路的托举。
天地合抱，不止一种声音。
前行的仪仗中，奔赴下一程无尽风暴之人是她。
也是你。
安：阿稷，劳麒咋办？
稷：看他自己。
安：你不喜欢他要不……
麒：殿下我愿意做您的护卫。
稷：也行，那你先认我做老大。
安：这也行？
那我哥醒来之后还有份吗？
要不我给你打包好快递送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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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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