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狗？
还是看猫？
先装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
澹台瑞雪用指腹轻轻理顺她鬓角湿透的额发，只是手指那难以忽视的老茧让她有些痒，下意识直接别开了头。
手顿在半空，女人恍若未闻地放下。
“对了，万翼洲呢？”
此时玉灵稷身上虽然是衣衫齐整，但确是舒适贴身的就寝睡衣。
如果不是她自己换的，那就是自己那个孽障做的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女人有些试探性地问：
“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等等。
好像。
要是我承认了，万翼洲是皇储。
精心培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呸呸呸，被我撅了。
依照她的个性是不是会更生气。
既然有能恶心到她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对啊，咋了，我们已经两情相悦，情比金坚，生死不弃，私相授受，互许终身了。”
要是万翼洲此时在这必定感动得恸哭流涕。
可是他不会有这个福气。
玉灵稷分秒必争地盯着她。
生气，生气！
快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气到吐血，然后一命呜呼的。
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夺回我的身体了。
“主人，我已经是最努力的希筒了。提醒你一下，上一个人的愿望是一定会实现的，因为呢，她已经实现了她的上一个人的愿望，所以……”
绕口令一样的机械音，小希筒不知何时又醒了过来。
烦死了，这个时候努力什么啊。
期盼的怒火并没有降临。
恰巧相反，澹台瑞雪用不到三秒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问出了玉灵稷这辈子最想不到会是经她问出的一句话——
“那稷儿，你想当女皇还是皇后？”
停停停，宝子。
呸，疯子。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
自己为什么又不能说话了？
这个世界能不能对我这个倒霉蛋好一点，我真的求了。
小希筒突然精神百倍，兴高采烈地播报着自己从未听过的言论。
“由于进入关键选择阶段，主人接下来的答案将会影响未来剧情发展。”
“希筒温馨提醒：这两个选项中有一个选项会导致宿主无法完成剧情中设定的上一任宿主遗愿，从而致使攻略失败。”
我真是该睡了。
又是女主又是攻略又是希筒，还有什么剧情？
要是真的按照他的思维来，那我和疯子还有什么区别。
“希筒为您再次播报一遍，温馨……”
玉灵稷心内说道：
“够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她想都不想，直接对着澹台瑞雪说出第三个选项。
“你只是个皇后，说穿了和皇帝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在这个时代，你的所有许诺都苍白而无力。”
澹台瑞雪等了许久只等到这个答案。
女人有些茫然，好像失去了前行的目标。
坐在床上太久。
不可忽视的腰痛刺骨钻心，额头冷汗涔涔，却依旧强撑着对她柔声说道。
“是我没用。那你饿不饿？想吃面条还是粥水？今日还没过，你仍是小寿星。”
玉灵稷不是瞎子，她看到了她的痛处。
不知为什么眼睛有点酸涩。
哎，不争气的“猫尿”。
“希筒，别装死，我知道你们都有可以交换的什么法术，我可以用我的一年……三年，我用我的三年寿命换她永远不腰痛，我不欠她的。”
脑海中静默了片刻，好像传出一阵纸张摸索的声响。
“有哒宿主，目前你的攻略进度是 30%，也就是三成，已经可以解锁商店功能。”
“刚刚为您查询了一下，这种身体上的旧伤可以购买缓解药丸但是无法痊愈，代价很小只要……”
“我要根治的方法，代价随你开。”
总是打断“人”说话，小希筒深感自己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魔丸了。
“虔诚为您服务，因为您和您对面的这位属于时空中同时存在的双宿主，你们此消彼长，同生共死。您可以把她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并不需要实际的寿命代价。”
“就这么简单吗？”
“是的。”
“成交。”
翌日清晨。
垂帘听政的皇后意外没有来上朝，大臣们松了一口气，可是皇位上那位却苦不堪言。
一下朝，万帝厌就火急火燎地冲到翊坤宫中。
人还没进门就已经开始言语质问。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不来上朝？”
“你不是和我说过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心吗？”
“你知不知道这几日的大雨对百姓的损失有多大？”
小宫女拦在了他面前。
“陛下恕罪，眼下娘娘不在宫中。”
“那她又去哪了？”
我为什么说“又”？
“陛下怎么了？”
澹台瑞雪一身华服，款款而至。
一只手按在小宫女的手上，将它推到身后。
“姐姐，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你要是不想来上朝，可以和我说的嘛。”
“我肯定一起陪你请假啊，你不是说过什么『独摸鱼不如众摸鱼』。”
“我从来都是很听你话的。”
将手伸向他，并没有被接住。
见他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澹台瑞雪缓步走进殿内。
女官有些歉意地看了眼小宫女的背影，把自己距离皇后最近的站位让了出来，面上僵硬地吩咐她去沏茶，偷偷给她比了个“七”。
茶香清冽，主位上的女人对她点了个头，违反礼制地说了句。
“多谢，你做得很好。”
小宫女有些喜不自禁，但是被另一道眼神看得直接偃旗息鼓。
“不敢当，多谢娘娘夸赞。”
女官们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万帝厌察觉出自己被忽视，夺过她手里的茶盏。
“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
“弟弟，我为什么要理你？”
似乎是根本没能想明白她居然用弟弟称呼自己，有些难以维持面上的嗔怪神态。
“我记得，陛下今年三十有九了，您可足足比我大了六岁呢。”
她抬手比六，女官们互相之间在背后学着她也收起三根手指放出最左右两根。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朕也记得很清楚，是你最喜欢我唤你作姐姐的。”
澹台瑞雪利落地站起，没有丝毫阻碍。
“陛下得到答案了。”
她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宫人们全都恭敬下跪。
“这是何意？”
“不喜欢。”
此后数日，堆积成山的案牍让皇帝缠绵书房，大臣们感慨君月国终于是重振雄风了。
只是拆东墙补西墙，屋舍就力不从心了。
仅仅两月不到，容光焕发的帝王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第一个发现他白发的是他近几日宠爱的妃子。
因为夜里有人已经完全不行了。
小宫女：谁懂啊老板夸我了！
稷：(ˉ▽￣～) 切~~
（从没被夸过的某稷）
不就是夸夸吗。
小宫女：我不行了娘娘好帅，
我愿意嫁给娘娘，
哪怕是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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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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