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听说你又进局子了?”
苏醒一看陈庭桉来,一个脑袋三个大。
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脑子一抽筋,就收她做学生了,一直做邻居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这可真是,没罪硬受,没苦硬吃,没事硬找。
“你这叫什么话,我一遵纪守法好少年,怎么让你说的像违法乱纪了似的。”
陈庭桉一进苏醒家的门,就开始翻冰箱,“你平时不在这住吗?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你平时在家不吃饭吗?怎么每次来我家都像个蝗虫似的,到处翻吃的?”
陈庭桉翻了半天,实在没什么吃的,随便拿了个胡萝卜在那啃,“帮你打扫打扫库存,不用谢。”
“去你的,谁谢你了。”苏醒伸手掰了一截胡萝卜,“给我留点儿。”
“听说你被人捅了一刀,没事儿吧?”
“瞧您这话说的。”陈庭桉反问她:“你看我像有事儿的样吗?”
“看着倒不像有事儿的样。”苏醒话题一转,“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在家陪你女朋友,怎么还有心情来我家吃胡萝卜?”
“不是女朋友。”
“分了?”
“压根就没在一起。”陈庭桉又把姜梨那个,分不清谁对谁的剧点开看了。
今天正好全更完了,可以一口气全看完,要不还得重新认一边人。
苏醒一把就给关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看剧?”
“我不在家看剧,我还能干啥,上街上让人捅啊?”
苏醒自动忽略了陈庭桉略微暴躁的脾气,“说说,怎么又分了?”
“我说了,我俩压根就没在一起,哪儿能叫分了,顶多算暧昧。”
“你知道是那个意思就行了呗,老在那抠字眼有意思吗?”
“有。”陈庭桉嘎嘣嘎嘣啃着胡萝卜,又把剧打开了,“作为相声演员,我们平时说话也要严谨,因为生活中的习惯,会不自觉带到工作中,你说的。”
“你说不说,劳资蜀道山,你说不说?”
“你蜀道山,我还蜀道难多歧路今安在①呢。”
“你快点说行吗,祖宗,算我求你。”
陈庭桉说:“忽然觉得谈恋爱没意思,不想谈了,就一别两宽各生欢了。”
“我听说,前一阵你还问花如是,想不想做你女朋友呢。”
“你也说了那是前一阵,我现在对恋爱这件事感到厌烦。”陈庭桉往后一靠,“觉得谈恋爱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两个人合伙解决,单身的时候没有的麻烦事。”
“但是,要是不谈恋爱,不就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永绝后患。”
陈庭桉一抬头,看到摄像组了,忽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这综艺咋办,从分手拍到分手,能行吗?”
苏醒没好气的说:“不行咋办?”
“要不整点剧本演演?我会负责售后的。”
“演演演,你就知道演,出了演你还会什么?”
陈庭桉两手一摊,“不会了,我是演员,只会演,没别的手艺了,就演戏还行。”
“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陈庭桉说:“不好说。”
“你想和她结婚吗?”
“说不好。”
苏醒又问:“如果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你愿意和她结婚吗?”
“也难说。”
苏醒咬牙切齿的说:“你敢不敢多说一个字。”
“看情况吧。”陈庭桉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个电视剧,连胡萝卜都不啃了。
“我谢谢您嘞。”
“不谢,你先别说话,我正看到关键的时候,等下我又认不清人了。”
“诶…”
“你要是实在闲的没啥事,你就去做饭。”陈庭桉头都不带转一下的,直接把剩的小半截胡萝卜塞到苏醒手里,“这还剩点,省点用,够做点什么了。”
“我看你像胡萝卜。”
“行行行,我像胡萝卜,求求您老人家,让我安安静静的把这段看完行吗?”
最后,在苏醒的强迫下,陈庭桉还是说了。
她说,问题是在月老面前问的,行刺是当着月老的面行的,大概她们是真的八字不合,所以上天在阻拦吧,做人得听劝,月老都劝到这个份上了,必须得听。
并且强调,她这种行为不叫封建迷信,顶多叫听劝。
“首先,你这种行为,就叫封建迷信,作为唯物主义战神,坚决抵制你这种行为。”
“其次,就算你封建迷信,你觉得是你在克她,但人家花如是可是一个唯物主义战神,根本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苏醒嫌弃的说:“我奶奶今年都八十多了,也没像你似的,天天神神叨叨的。”
陈庭桉现在根本就不想讨论花如是的事,一直在东拉西扯。
“公民有信教或者不信教的自由,有信仰这种宗教或者那种宗教的自由,有过去信教不信教或者过去不信教而信教的自由②。所以,我真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圣火喵喵教。”
“请允许我拒绝你,我已经加入地球猫猫教了。”
“地球猫猫教也很好,只要你是真爱猫人士,我们就是一家人。”
苏醒问:“你不怕花如是和你抢猫猫?”
陈庭桉十分嘚瑟的说:“阮辰在遗嘱里明确的写了,将阮星托付给我照顾,现在阮星的法定监护人,是且仅是我,别人抢不走我的崽崽的。”
苏醒撇了撇嘴,说了句:“小人得志。”
“懒得理你这种醋缸里长大的人,走了,我该回家撸猫了,see you next time。”
“慢走不送。”
等陈庭桉走了之后,苏醒才想到一个问题,陈庭桉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来这吃胡萝卜?
为了国外演出专场的事儿,陈庭桉忙活大半个月,压根没时间去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
不过不管她考不考虑,综艺节目还是要正常拍的。
早上四点半,陈庭桉就被薅起来了,“祖宗,鸡还没开始叫呢,这么早把我弄醒有何贵干?”
苏醒说:“你再不起床,就吃不上早饭了,这里可不是国内,随时都有饭吃,这里过了饭点可什么都吃不到。”
陈庭桉倒回床上,没好气的说:“怎么?过了饭点吃东西要被拉出去枪毙?面包、泡面、饼干,吃什么还不行?你就非得在鸡都没开始叫的时候吃东西?”
“对,我就要在这时候吃饭,而且不只是我,大家都要去吃。”
“有病。”陈庭桉用被子把头一蒙,不离苏醒那个神经病。
本来单位演完出,就该回去了,但是苏醒偏偏赖在这不走。
而且,没有演出任务的田田也来了,说是要和苏醒一起做气氛组,陪陈庭桉和花如是一起旅游。
人大老远的来的,也不能给人撵回去吧,陈庭桉也就随她们俩去了。
但是,谁能想到,这俩神经病,要早上四点半吃早饭。
谁好人家早上四点半吃早饭啊,陈庭桉家门口那个包子铺,也要五点半才开始对外营业呢。
陈庭桉打着大哈欠,两眼无神的坐在桌前,手不听使唤的胡乱戳着餐盘里的小番茄。
苏醒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管理?”
“不能。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在镜头前和我说?”
“我不说是工作上的事,你能起来吗?”苏醒十分大方的把自己的华夫饼,给了陈庭桉:“你看我多贴心,虽然我也爱吃华夫饼,但还是会很大方的送给你。”
陈庭桉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啊,真正贴心的人,是让别人在休假日睡到自然醒,而不是天不亮把人薅起来,送华夫饼给她吃。”
“吃完饭呢,你就去洗个澡精神一下,然后画个美美的妆,喷上你最爱的香水,把自己喷成一个玫瑰精,再和花如是开开心心去旅游。”
“我真的很谢谢你把我安排的这么明白,但是,首先,我没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其次,我这次也没带香水,最后,现在能让我开心的事只有在床上睡一天。”
苏醒自动忽略了陈庭桉其它的话,回道:“你没有香水没关系啊,我有啊,我带了,你随便喷,我一点都不心疼,而且我们也不嫌你呛人。”
陈庭桉翻了个大白眼,“呛死你们活该。”
“我就搞不明白了。”
陈庭桉放下手里的叉子,“你到底是哪伙的?你让花如是策反了还是怎么的了,咱们都认识三十年了,你怎么总帮着才认识了七年的花如是说话?你还算我朋友吗?”
“就因为算你的朋友,才更要帮花如是说话,这也没别人,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陈庭桉十分火大的说:“没有任何想法,就是不想谈了不行吗?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和别人分手吗?有这条规定的话,赶紧把我抓去铁窗泪吧,你们一个两个的,真让人受不了。”
“花如是就算了,节目组就算了,这有你和田田什么事儿啊?你俩要是喜欢,就自己和她谈,是一个一个排号谈,还是倒班谈,还是一块谈,你们自己研究,别在这烦我。”
陈庭桉站起身,拿起房卡和外套,转头就走。
真是一个糟糕的早上,觉觉睡不好,饭饭吃不好,还惹了一肚气。
引用:
①《蜀道难》李白。
②【权威解读】新修订《宗教事务条例》释义 · 第一章 总则 第二条,泉州市民族与宗教事务局,smzzj.quanzhou.gov/xxgk/zcfg/zjzcjd/201802/t20180202_596101.htm。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4章 祖宗火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