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抬眼瞥了眼礼袋,又看她一脸真诚,信了:“行,放这儿吧。”
“谢谢小哥,谢谢!”肖舞眼睛一亮,连忙道谢,转身就往包厢区走。
小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跑了出去,拿起礼袋晃了晃。
“妹,原来他还有个妹妹啊。”
他拿起手机,翻了翻,找出一个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
“前台,你妹给你送礼物了。”
网吧内部的一间包厢,最靠内的座位,代仁正戴着耳机,看着一部电影。
那是一部老片子《夜访吸血鬼》
他与身边人不同,他没打游戏。
因为他玩不懂。
桌上手机响了,他拿起瞥了一眼。
而后,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包厢里渐渐沉重,伸手摘了耳机,站了起来。
身边沉默游戏众人,完全没察觉。
他走出包厢,都没一个人看见。
走廊光线忽明忽暗,他长腿交叠,快步走到前台。
前台小哥看见他过来了,惊呼一声:“来这么快。”.
“什么我妹?”代仁语气疑惑。
前台拿起礼袋扔给他:“就是你妹啊。”
代仁接过,拿着看了看:“是妹还是妹子?”
“妹。”前台说:“那小姑娘说是你家人啊,你妹。”
代仁:“……”低声吐出四个字。
“我没有妹。”
前台:“……”看向门口:“那老子被骗了。”
代仁翻了个白眼,三两下把东西倒了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纸条。
那是一张普通便签,上面字迹规整而方正,一看就是个乖学生提笔而出。
他眼神微暗,声音也跟着沉了。
“人呢?”
前台:“走了。”
“她长什么样子?”
“挺乖。”
“特点。”
“个子低,人瘦。”
代仁:“……”
人是一种极其奇怪的生物,他们在某些时刻的第六感会助你到超乎想象。
代仁晃了晃盒子,将便签撕下来看了看,犹豫再三,还是没扔,又贴回去了。
而后,随手打开盒子。
那一瞬间,他大脑几乎空白,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描写心情。
前台小哥凑过去一点:“什么惊喜啊?”
代仁啪合上了,看着他,“那人都说了些什么。”
前台努努唇,一五一十得说了。
代仁听完,笑了:“家人……”
他的笑无非是自嘲而凄凉的。
前台不语了。
代仁站了会儿,拿着东西出门了。
他到楼下门口,一个半小时前站着的地方,东张西望,没有那个身影。
灯光昏暗,秋风萧瑟。
他抽出一根烟,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深深地抽了一口。
礼袋就在他手里提着,提得发热。
找她么?他没有这个打算。
他只要在这儿,那人就一定会来。
.
而肖舞呢,她是跑着回家的。
推开家门,屋里亮着一盏小灯。
母亲正坐在餐桌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藏不住火气。
——又是和爸爸在吵。
肖舞没出声,换了鞋,拿着书包轻轻进了卧室,到书桌前打开了书包。
她拿出一个绿皮笔记本,戴上眼镜,拿着笔,在本子上落笔。
电话里的争执声断断续续飘来,无非是两个字概括——离婚。
肖舞听着,指尖抠着沙发套。
她都习惯了,自有记忆以来,父母就在闹离婚,母亲要离,父亲不肯。
如今母亲都带着她搬到了市区,还是没离,反反复复纠缠不休。
至于为什么离不了,各有各的原因。
你说怪谁呢?
肖舞想过许久,发现没得怪。
因为人毕竟不是只有黑白两色。
时间久了,有些事情解决不了,自然就麻木了。
半小时后,母亲挂了电话,
她叫刘玲,是个普通妇人。
一挂电话,她伸了个懒腰,推开了肖舞房门。
肖舞将笔放下,漫不经心地问:“又喝多少啊?”
“不管他。”问她:“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她素来与母亲亲近,合上本子对她说:“妈,我说不定有机会靠近那个大家都在说的嫌疑人了!”
她声音不大不小,眼里闪着点“破案”的光。
妈妈愣了愣,随即皱起眉:“所以你回来晚了,是去干这事儿了?”
“对啊。”肖舞蹭了蹭妈妈的胳膊,撒了个娇。
刘玲说坐到床边:“所以,是那个人所为么?”
“这个我还不确定。”
“你不是说,你们有同学撞见那小孩跳楼前天晚上遭遇那人堵了么?”
“这种事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刘玲笑了:“那你觉得呢?”
肖舞认真回答:“不知道,邓思跳楼时间太隐蔽了,等我们知道了,他所有东西就都被学校搬走了,快得我一件遗物都没拿到,不过据我两天周末观察,我觉得不会只是因为代仁。”
你问我为何觉得,我也不知道。
刘玲沉默了会儿,问:“你说那个小代可能在酒吧工作,他能干嘛啊?”
“周六跟…意外撞见的,我也不清楚他干啥。”
“他虽然上得是职高,但总归也是高三,还是孩子呢。”
“我还无法确定他的年纪和家庭背景呢。”肖舞说:“噢,对了,今天碰见他碰巧是因为他过生日呢。”
“那巧了。”刘玲说。
肖舞傻笑了两声。
刘玲说:“你一切小心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叫你爹知道了肯定该说我没管好你。”
肖舞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就他事多,他打电话又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不肯离婚呗,下周还要过来一趟。”
“中秋节?”
“嗯。”
“事事的。”肖舞语气带着满腔厌恶:“整个家没他早幸福了。”
母亲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晚饭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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