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套餐包含的熔岩巧克力被盛在雕花玻璃杯里,表面撒着可食用金箔,旁边斜插着一支写有「甜到心尖」的小旗签;奶油蘑菇汤盛在贝壳形状的瓷碗中,奶泡堆成天鹅颈的弧度,薄荷叶恰好落在「喙」尖。

“我们的主厨特意设计了‘蜜恋摆盘’,两位可以先拍照打卡哦。”服务生递来玫瑰金色的补光灯,“发朋友圈带话题还能送焦糖布丁。”

“不必了”思哲忽然想起母亲付蕾念叨的“淑女用餐礼仪”,语气里多了几分促狭,“我们更想直接品尝‘心有灵犀’的味道,对吧,陈总?”她特意将“陈总”二字咬得软糯,惹得陈若熹耳尖轻颤。

刀叉切入五分熟牛排的瞬间,粉红星纹缓缓渗出,与盘子里的蓝莓酱洇成温柔的漩涡。陈若熹舀起一勺蘑菇汤,奶油的绵密混着松露香气在舌尖散开,忽然抬眼望向对面的思哲“迪奥小姐今天艳压群芳了吧?”陈若熹用纸巾蘸了蘸唇角,“我猜至少有十个男人来要电话号码。”

思哲翻了个白眼,巧克力酱在勺子上拉出丝:“艳压群芳的代价是——”她模仿付蕾的语气惟妙惟肖,“‘思哲,切牛排时手肘不要架太高’‘思哲,笑的时候记得掩唇’。”忽然放下餐具,指尖烦躁地扯了扯真丝缎带,“我本来想躲在甜品区吃饱就溜,结果撞上程远男。”

陈若熹的勺子顿在半空:“程远男?”

“认识你之前最后一个相亲对象。”思哲将下巴搁在掌心,盯着陈若熹睫毛投下的阴影,“军校毕业,上尉军衔,本市独生子,家境殷实——标准的‘我妈的女婿’。

陈若熹挑眉:“听起来很优秀。”

“嗯,确实如此,以至于我妈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思哲用叉子戳碎马卡龙,粉色糖屑落在白色桌布上,“今天他说调到清城县了,每月能回C城两次‘专门见我’。”她忽然伸手握住陈若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无名指戒指,“我当场就说‘只当朋友’,但怕他转头告诉介绍人……”

“怕付阿姨又逼你复合?”陈若熹反握住她的手,指尖擦过她腕间红痕——那是今早分别时自己掐出的印子。

思哲点点头,忽然将脸埋进她手背:“他穿藏青西装的样子太像来查岗的教官了。”

陈若熹被她的比喻逗笑,伸手替她捋顺翘起的卷发:“或许可以换个思路——”她指尖划过思哲唇畔的巧克力渍,“暂时把他当‘挡箭牌’。反正他每月只回来两次,偶尔吃个饭应付介绍人,总比没完没了的相亲好。”

思哲咬住她的指尖轻轻摇头:“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陈若熹抽回手,用勺子舀起融化的巧克力喂到她嘴边,“介意你喜欢上教官的制服?”

思哲被烫得轻吸气,却在吞咽后忽然倾身,舌尖舔过她指尖:“他的制服哪里比得上陈总那一套套的职业套装诱人呢?”她望着陈若熹耳尖的红晕,忽然压低声音,“而且——陈总的制服诱惑,还可以只穿给我一个人看。”留声机里的爵士乐换了一首,是《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餐盘已见空时,陈若熹用纸巾擦去唇角的巧克力渍,忽然看见思哲望着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融化的草莓奶糖,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看够了?”她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却在触到思哲指尖时,被轻轻握住。

“看不够。”思哲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陈总穿黑色西装,真叫人移不开眼。”她望着陈若熹西装领口露出的锁骨,“尤其是俯身看文件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影子……”

“小坏蛋。”陈若熹拍开她的手,却在起身时,故意用指尖划过她后腰。

夜风卷着霓虹光流灌进车窗时,思哲的手拉住陈若熹不放,后视镜里,陈若熹的黑色职业套装与自己的迪奥小姐形成鲜明对比,却在某个红灯骤亮时,显得异常和谐。

“其实今天在餐厅……”陈若熹忽然开口,指尖绕着思哲垂落的卷发打转,“看你穿那裙子切牛排的样子,忽然觉得……”

“觉得什么?”思哲侧头看她,路灯的光在她卷翘的睫毛上跳跃。

“觉得像在和名门淑女共进晚餐。”陈若熹指尖划过她唇畔,声音低哑,“尤其是你歪头笑的时候,像只偷喝了红酒的猫。”

思哲踩下刹车,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里转身逼近她:“那陈总更喜欢名门淑女,还是小坏蛋?”她的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呼吸间混着巧克力与雪松的气息。

陈若熹伸手勾住她后颈,将她拉得更近:“更喜欢——”她的唇轻轻擦过思哲耳垂,“在我面前卸下所有伪装的你。”

引擎重新启动时,两人不再说话,却在指尖相扣的瞬间,听见彼此加速的心跳。车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车内的氛围灯将交叠的影子投在挡风玻璃上,像一幅流动的剪影画。

玄关的感应灯第三次亮起时,思哲已换上婴儿蓝的真丝睡衣,发梢还沾着餐厅的奶油香。她像片羽毛般轻轻飘向沙发,裙子还留在更衣室地板上,化作一滩淡粉色的云。陈若熹解下珍珠耳钉的瞬间,听见怀中人闷闷的抱怨:“还是睡衣舒服……”

“我的迪奥小姐辛苦了。”陈若熹在她身边坐下,指尖刚触到那一头柔顺的卷发,便被思哲主动蹭进掌心。发丝如黑檀木梳齿般滑过指缝,混着玫瑰定型喷雾的淡香——那是付蕾强行喷上的,此刻却在陈若熹鼻间酿成温柔的酒。

思哲的额头抵着她心口,听着心跳声忽然轻笑:“今天在相亲大会时,我满脑子都是你穿黑色西装的样子,想偷偷把你从周启铭的饭局上拐走。”

“拐走做什么?”陈若熹的手掌顺着她后颈下移,触到真丝睡衣下温热的皮肤。

“拐去海边看日出。”思哲咬住她指尖轻轻摇晃,像只讨要零食的幼兽,“或者……”她忽然起身,膝盖抵在沙发两侧,将陈若熹困在自己与靠背之间,“先拐去浴室洗去今天的香水味——我不喜欢别人的味道留在你身上。”

思哲抱住陈若熹,没等对方开口便带着巧克力甜的吻落在陈若熹唇上,思哲的舌头探进她口腔,卷走残留的咖啡苦涩,掌心贴着她后背缓缓上移,直到触到吊带的细肩带。

陈若熹被她按在沙发扶手上,忽然觉得,比起白天那个端庄的“迪奥小姐”,此刻怀里这个带着孩子气的思哲眼底跳动的光斑,那是落地窗外的霓虹在作祟。

花洒的热水浇在瓷砖上,思哲的手掌按在陈若熹后腰,将她抵在雾气弥漫的玻璃前。镜子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滑落,像无数行无声的诗。陈若熹的指尖陷进思哲后背,感觉到她脊椎凸起的骨节在掌下起伏,像在弹奏一首只有她们能听见的曲子。

真丝床单裹住两人时,思哲的指尖正在解陈若熹的蕾丝吊带。月光爬上陈若熹肩头,将她锁骨下方的红痕照得透亮——那是思哲用牙齿轻轻碾磨留下的印记。“像红酒渍。”思哲轻声说,指尖划过那片淡红,“今晚要把你染成玫瑰色。”

陈若熹笑着拽她躺下,婴儿蓝睡衣与黑色蕾丝在月光下交缠,混着窗外的虫鸣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老婆……”思哲抬头看她,月光将她瞳孔染成银灰色,“你知道吗?”她的指尖轻轻拨弄着陈若熹,“每次你穿职业装,我都想把你从‘陈总’变成‘老婆’。”

“我的小音乐家……”陈若熹的指尖插进思哲发间,却在对方咬住她时,浑身发软。她忽然想起刚才在餐厅,自己用叉子喂思哲吃熔岩巧克力的场景——温热的巧克力酱缓缓流出,像此刻她身体里的热流。

不知过了多久,陈若熹感觉体内的热流即将决堤。她紧紧抱住思哲,指甲在她后背留下细细的痕:“宝宝,我……”

“我在。”思哲咬住她肩膀,压抑的呻吟震动着她的皮肤,“我一直都在。”

巅峰来临时,陈若熹看见月光在思哲发梢跳跃,像撒了把碎钻。她听见自己喊出思哲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与甜蜜。

陈若熹蜷缩在思哲怀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指尖轻轻划过她手臂上的琴茧。思哲的头发已经半干,卷翘的弧度扫过她下巴,像只安静的猫。

“今天的迪奥小姐……”她轻声说,“真的很让人心动。”

陈若熹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忽然觉得,比起白天那些虚假的应酬,此刻的真实与亲密显得格外珍贵。

思哲低笑出声,手臂收紧:“那明天继续当你的‘迪奥小姐’?”

“不。”陈若熹摇头,指尖停在她唇畔,“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只属于我的、真实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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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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