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感觉未来穷苦的白古,在夜里惴惴不安的打开了窗户,看着还亮起来的玄楼,微微叹了口气后,白古又开始吸收日月精华。
可这一打眼望过去,白古张开的下巴差点收不回来。
白日看这昆山并无过多出彩之处,可到夜间昆山山下的鳌龙吞吐的雾气开始漫了上来。鳌龙低吟,似乎随着这龙吟之声,昆山开始缓缓升上天际,那星月夜空恰似伸手可触。
而在这夜雾之中,被封在昆山的灵便开始跳动出来,闪着莹绿的光晃动着,似乎一团团的萤火虫随风飘动。
这是出身死谷的土包子白古,从来没见过的景色。
正愣神时,白古听到划破夜间寂静的一声叮吟之声——就像出剑之声。
白古觉得头盖骨都随着这声叮吟之声颤抖起来,觉得不对劲,白古想着关上门窗。
一道厉风划开了快要紧闭的窗户。
“叮——”
是把剑。
剑锋停在白古的眼眶中间。
白古的牙齿开始颤动的碰出声响——这、这他妈又是墟白封的哪个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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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阿剑逃出剑谷,引的剑谷万剑齐吟,震动了昆山所有剑灵。
不仅是守谷弟子吓了一跳,就连睡着的弟子也被自己震吟的佩剑给吓到。
玄楼里的灯火也因为此变而异动。
殿里的玄天五位最高位分的议事人安抚好自己的剑灵后,都是望向殿外——是太阿剑?!
须昌皱起眉来:“已经过去百年了,这太阿剑居然还是只认昆陵墟白,竟是趁着夜间冲破了封印,直直去寻……”
须昌摸了摸还在震动的佩剑,微叹了口气。
于石也皱起眉来:“谁能想到这墟白竟然还真能回来——当日浑天仪发生异动,当夜那房采便登上山门,让我们派人去西沧海,若非师兄还念着当年师傅的话,我是一百个反对的。”
宣念握着佩剑,说起房采,也是一脸的不耐:“若不是仗着当年师傅的遗命,哪能容得他时不时来打秋风?说句实话,若他念的是我玄天山门的秘法仙术倒也是常理,可他呢?至多也就是什么肘子猪蹄!他是瞧不上我玄天山门吗?!今日居然还要给全门上下下得净口咒,无耻至极!”
须昌皱眉:“你也提了师傅遗命,就该知道我玄天山门欠了昆陵三愿,无论如何,只要昆陵人发了一愿,我玄天便是举全门之力也须做到——那日房采发了一愿,让我们在西沧海寻到墟白,如今找到,就是不知何时昆陵才说起其他两愿,断了与我玄天的这段孽缘啊……”
冉合却微微一笑道:“师兄何须将此事放在眼前,这已是后话。如今该是我们将墟白这事当做要紧事才对。”
宣念皱眉发问:“左不过就是在山门里多个吃白食的——”
说到此,约莫觉得那具黑骨也吃不了东西,便也不再往下说了。
冉合看向须昌,只微笑不言。
须昌也只一念,便知晓他的意思了,可却仍是微微摇头:“那时我窥探墟白的神识,混沌一片,什么也探测不出,就连灵根也没了,甚至算不得精怪,最多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况且他现在恰似灵识不清,往事皆忘,哪里能问出当年旧事?”
冉合摇头道:“师兄,你也是知道的,当年西沧海一战后,昆陵开山人下了命,销毁了墟白的一切功绩——往年旧人常言,墟白其人,生性肆意,不爱拘束,睚眦必报,所做大善大恶之事只分他心境……”
于石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怕墟白记恨当年昆陵不念及他的恩德功绩,如今却因当年之事自己修为灵术全无,无力报复,只能装聋作哑,瞒下当年旧事,以待往后?”
冉合点头:“未尝不可。今日恰好昆陵没有接回墟白,且他又再提当日发愿——‘寻回墟白之时,也不得对外提及’——还让师兄给全门下了净口咒,我便猜房采应是知晓了什么,只是今时今日昆陵实在护不得墟白,才只能将他放在我玄天。”
此番话一出,众人都心中猜测——当年西沧海一战,实在蹊跷,其中也多的是得大道的修仙人,若此时将墟白归来的消息放出去,怕是会有那时旧人前来迁怒墟白,自然,也不乏有询查飞升之事的人。若真如此,那才真的会将如今已平静的修仙界再次掀起狂澜……所以房采才三番两次让他们封锁墟白的消息。
可须昌踱步走到案前,发问道:“你们为何不质疑,那个到底是不是昆陵墟白呢?”
“这……”
于石想了想,点头应道:“师兄所言,也不是毫无根据。墟白如今这般模样,不能言语,不能运用灵力,甚至连记忆都没了。我们只是依着房采的话……”
“对啊!那小老儿空口白牙,若是随便指了个西沧海修炼出来的骨精,我们也——”
冉合打断宣念的话:“师兄是忘了浑天仪异响和昨日鳌龙的事吗?那即使鳌龙浑天仪会弄错,房采会说谎,可太阿剑也不会弄错的。”
提到太阿剑,宣念也皱起了眉,不再开口。
冉合走到须昌的身后:“师兄,我们如今也算是近水楼台,若是从墟白身上寻到当年西沧海的真相,我们……”
须昌微微皱眉,抬手止住了师弟的话,轻声道:“行了。待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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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古依着“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和这个飞天而来的长剑对视良久。
久到周遭的灵体都聚集到了白古的窗户外,久到早就安睡下的玄天门徒拿着佩剑站到白古窗下,随后门徒都眼冒星星的望着这架黑骨精——昆陵墟白果然是昆陵墟白,太阿剑这样的圣物都出了剑谷前来迎他,这不,正交流百年的未诉的主仆情谊呢!
如果不是白古没皮没脸没眼睛,怕是早就红了脸哭出来了。
——这位仙剑大人,你到底想要干嘛啊?
——想寻仇?
——我也不是墟白那个孽债鬼啊!
“师叔!”
白古听到这声呼唤,第一次感到亲切——房采师侄是吧?你帮我请这位仙剑大人离我这眼眶子远点,我真害怕一不留神它就给我爆头了。
房采坐着一把巨大的大刀上,缓缓而来——白古不由吐槽,别人都是御剑,你这还挺拉风的,御把又旧又破的大刀!
一眼扫到房采怀里抱着一大包东西,那东西白古猜也不猜就知道,肯定是打秋风得来的!——这还真是无不告诉别人,自己穷的只剩那张漂亮脸蛋了。
“哎呀!是太阿剑啊!好久没见到了!哈哈哈哈,师叔,好好和太阿剑交流交流感情啊,师侄得回我那个小山头修理修理我的小徒孙了。过几日,我就来找您啊!保重!”
说完,白古看着这把大刀载着自己的穷主人走了。
走了……
走了……
这什么鬼?
你给我回来!
白古张了张下巴,却一个字都咬不出来,只能欲哭无泪,继续敌不动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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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昆陵上下,随着这位“交流主仆情谊”的历代最强者熬了一夜。
天明时,诸灵微弱,都回去了自己的封印之处。即使强如太阿剑也抵挡不了,缓缓颤动了起来,随后一下子飞进了白古的屋子,“歘”的一声插进了墙壁。
白古暗暗恭喜自己“熬剑成功”,对着窗外通红着双眼、双腿无力的靠在一堆的玄天小辈们摇了摇手——“散吧散吧,你们也真够无聊的,回去补觉吧”。
随后,白古在小辈的星星眼里缓缓退了回去,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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