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少女冲破牢笼的歌

谢含辞他们从欢野回来时路过百丈峡,徐氏祖宅就在这里的乃岚市,市中心的浮跃路,一条街上两座极大的庭院,左边那座大门上挂着“万松顶”的匾额,是两百年前徐家祖先从一个大建筑家手里买下的,当年他们刚刚从隔壁省玭廊乡举家搬迁,在此地落脚,右边那座叫“柳轻云”,是唐家的一处房产。

徐静川带她挨个房间转,一步一景的大院子,走了一下午还没逛完四分之一。

自从奶奶去世之后这里就没人住了,他们从西侧的自省室出来,弄得灰头土脸。

“之前都去给奶奶守孝了没管这,明天找人来收拾收拾。”

徐静川从车上拿了条毛巾给谢含辞拍灰,她低头看着手机,阿姨先带徐斯卿去酒店了,他躺在阿姨腿上睡得小肚子一鼓一鼓的。

“今晚没事吧,我们去西四旁边的剧组看一眼,闻姐在那带新人拍戏呢。”

“走吧。”

到剧组的时候是晚上七点,闻天歌在取景地外面接她,徐静川被她先赶回酒店。

这两年谢含辞出来拍过一部短片,还是偏宣传性质的,她开始有点怀念在剧组的感觉。

“今晚有夜戏,不多,十二点前能收工,那小丫头挺努力的,拍戏啥的都特别拼,有点你当年的样子。”

闻天歌介绍着,谢含辞站在外面往里看,拍戏间隙刚刚大学毕业的女主演一直在盘走位和台词,和她搭戏的男主演,已经出道五年了,她对他了解不多,只听说家境不错,总喜欢组局玩。

有工作人员上前打断了女主演的练习,开始和她“讲戏”,剧组要拍花絮了,要他们演出逗乐相熟的感觉。

那小姑娘嘴角一直抿着,也强迫自己点头,镜头移过来后她脸上展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和男主角打打闹闹,镜头一走,立马收敛表情。

她认真到如今的谢含辞都觉得有点过了。

现在小演员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窗外的两人,她十分惊喜地朝她们挥手,她对面的男主演疑惑转头,看到谢含辞眼睛一亮。

闻天歌在片场周围和谢含辞吃了顿烧烤,喝了好几杯,在剧组收工后一起往酒店走。

徐静川订的房间在剧组包房的楼上,她一进屋就去泡澡,走了一天腿都发软,身体浸在温热的水中,久久不愿起身,她在浴室里呆了太长时间,徐静川直接推门进来。

“诶呀别……你……啊……”

闹到一半,房门口有敲门声。

“你点外卖了?”

谢含辞靠着他的肩膀,轻轻摇头。

“我去看看。”

徐静川托着她的腋下将人放回浴缸,围着浴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男人,也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吓得跪在了地上。

徐静川没理他,关门。

“谁啊?”

他回来时谢含辞趴在浴缸边,脸上还沾着泡沫,露出来的锁骨上红红的,眼睛里也红红的,含着水珠,他又把她欺负哭了,声音黏腻。

“闻天歌他们剧组的男主角来找你了。”

“那个眼下有个小胎记的?”

“你还记得听清楚?”

“有特点就看到了嘛。”

她起来,手臂重新勾上去。

半梦半醒时,她总听到他带着怨气的问话,像她从前也好奇,但不敢问出来的那些话,她故作老成地抚摸着徐静川的脑袋,

“没有,没意思,我都结婚了我搞那些干嘛。”

“那你不结婚,就让他进来了?”

“没结婚,说不准啊啊——”

她缓过那口气后继续拍他的头,

“反正也有那么多人往你那扑嘛,扯平了扯平了。”

“扯不平,我哪有谢董事长桃花那么旺。”

“也是,一般女的也碰不到你,不像我,剧组打杂的都能天天见……啊好了不要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从浴室到客厅,再回卧室,谢含辞看着这满地水花,看着天都要亮了,她旁边的喘息声终于平缓。

童话就是童话,让人一夜从浪子变忠贞。

第二天上午阿姨将徐斯卿送到他爸妈那时,屋子里还静悄悄的,小牛犊一样的小男孩冲进卧室爬上床,搬开他爸的手扔开,骑在了他妈的腰上。

“妈妈!说好了今天就回家的,我要去看小马!”

徐斯卿出来时高高兴兴,玩了几天就着急回家,他迷上了马术,几天不见小马就想得厉害。

谢含辞浑身哪里都痛,眼睛都睁不开,她将儿子从自己身上脱下来,压进怀里,企图关机,徐斯卿贴在他妈妈软乎乎的身前,小手也覆盖上去,暂时堵住了嘴。

回京阳的路上他们三口人分了三条线。

徐斯卿着急回家,阿姨带着他先走,下了飞机他就在机场见到了连阿姨和她的二儿子,上个月谢含辞给连太太介绍了孩子的马术老师,今天两家一起去马场玩。

京阳马场很多,但只有唯一一家私人马场,主人也姓舒,但连太太说她和他不熟,反而是徐静川和马场主的母亲关系很好,谢含辞以前拍戏时有两场戏就是在那里拍摄的,只让她一个演员进去,她也是那一次爱上了骑马,结婚时徐静川送她的两匹马就养在那家马场。

徐静川单独一个人去山福津接小春饼回来,他第一次去周家,就感受到了谢含辞极尽形容的那种窒息,谢临棋一句话不说,只是将行李挨个摆出来,周家父母忙前忙后想要和他说几句话,他也谨遵老婆交代,没怎么理。

小春饼还是圆圆的一个,看到他立马跑出来,长着肉乎乎的小手,跑到他面前,突然想起,回头看着爷爷奶奶,他们脸色还正常,但她也收敛了力度,走过去抱住徐静川。

“小姨夫。”她小小声地叫他一句。

“春饼叫人啊。”

身后的人没听见,周熠礼的爸便开始提点,小姑娘眼睛开始发红,埋在徐静川脖子里不说话,他也没搭腔,结果谢临棋收拾的最后一个包,转身下楼了。

“春饼,听小姨的话,想妈妈了就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她站在车边,最后嘱咐女儿,小女孩很认真地点点头,并没有抗拒的情绪,甚至有一丝期待,她只比徐斯卿打三个月,那个淘小子一晚上看不见谢含辞都哭得惊天动地,而她安安静静的。

谢临棋没送她去机场,她看着车子开出小区,甚至松了一口气。

而谢含辞,此时她正在飞往落部北的飞机上,飞机跨过大洋,她耳边还是元冠曲隐忍的哭声。

她分手了,和徐忆年,她自己提的,那个冷漠的男人点点头,提着外套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在元冠曲不甘心的哭诉声中拼凑出这两年的故事。

徐忆年是商人,生意铺的很大,很忙,全球飞,而元冠曲留在国内一年半后,又申请了落部北一家大学的一年制研究生,回到她较为熟悉的环境中学习,和徐忆年的见面约会也都在那边,两人都忙,元冠曲会在忙的缝隙中找他撒撒娇,他却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她,每一次忍不住问,就是太忙了,过段时间。

他像个机器人,一直在走规定好的程序,和她谈恋爱,也只有吃饭,送礼物两件事,在一起三年,每一个节日他都没有落下过,每一个日子她都没感受到真正的爱。

元冠曲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坚持三年的,窝囊到导火索还是看到他还能空出时间去接前女友。

徐忆年和前女友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大学恋爱,一直延续到工作,因为各自的规划而分开,来来回回都有人找复合,热烈又真挚,感情浓烈到不像他。

元冠曲曾经说谢含辞把感情看得太重,如今回旋镖扎进自己心里。

“我就说,我们这些人只有你是女主角。”

谢含辞进她公寓的第一瞬间,元冠曲从酒瓶子群里抬头,念叨这么一句,跑到卫生间吐了。

她跟着她走进卫生间,拖着瘫软的人出来,才看到坐在酒瓶子旁边的徐朝懿。

“召召?”谢含辞以为她看错了。

“嫂子。”

徐朝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她自己失恋了,元冠曲瘫在谢含辞脚下抱着她的腿又哭又笑,谢含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就好像懂了什么。

她和徐朝懿一起,帮元冠曲把这些年徐忆年送给她的礼物全都打包收拾好,找了当地的二手回收集市,全部卖掉,捐走了,当天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徐朝懿说她要带着元冠曲去散心,落地后直接消失,谢含辞回家,走进客厅,徐斯卿满屋子跑的脚步声像是在放鞭炮。

他有见到姐姐了,兴奋得饭都不吃,在地上载歌载舞表演,他大名周渡的表姐则乖乖坐在饭桌上吃饭,看到谢含辞进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姨”。

“妈,他不吃你就放在那,不用管他。”

谢含辞放下包,和追着徐斯卿的温让芷说,同时朝周渡走过去,俯身对着她的小肉脸亲了一口。

“啵”一颗猫头从她怀里冒出来,甜甜把它硕大的身躯挤在小春饼怀里。

“妈妈——”

徐斯卿也从远处跑来,小炮仗一样,一瞬间谢含辞以为他又吃醋了,下意识要把周渡抱远一点,结果这小子在姐姐面前急刹车,学着妈妈的样子,踮起脚亲在她的另一边脸。

“我也喜欢姐姐。”

他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含辞蹲着,一手搂着一个孩子,怀里挤得满满当当,时不时还会从缝隙中冒出猫头狗头,这场景可是把温让芷幸福坏了,她笑眯眯地走过来,趴在椅子背上,

“这一儿一女多好,像徐朝懿他们俩小时候了。”

谢含辞不可避免地听出点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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