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剧组的拍摄照常进行,剧中的长辞公主终日以泪洗面陪着复仇度过余生,戏外的谢含辞倒是开心了起来。
徐静川在回京阳后三天又来了她这里,还说因为工作安排,他要来这个省调研三个月,就住在和她同一酒店。
也就是说接下来两人有三个月同床共枕的时间。
接到消息的谢含辞开心的合不拢嘴,一上午都在傻笑。
“诶呀呀有什么高兴事了笑成这样,别一会儿哭的时候笑场。”李景呈酝酿一晚上的情绪被她笑的都快冲散了,他抬手在她眼前挥了下,让她回神。
“没没没,不会的,我现在已经很专业了,情绪收放自如,诶呀你铠甲扎到我了往那边点。”
两人难得的在片场有自我意识的互动,摄像机自然没有放过这一幕。
“这剪一剪拼一拼,我都要嗑生嗑死。”场记老齐被任命为花絮导演,最近他被自己导演的花絮迷得不行。
“副导演!昨晚‘御膳房’的屋顶塌了,还没有维修呢。”又有场务匆忙跑来汇报情况。
“程姐呢,去找程姐要维修方案啊。”工作人们乱成一团,群龙无首。
“程姐今天就没来片场,好像是去见什么领导了。”
“先搭起来搭起来,一个背景看不出来。”副导演指挥着抢修道具。
市中心,办公大楼。
程亦安带着助理来参加巡视小组领导举办的影视剧新规分享座谈会。
“前段时间不是刚改革完吗,怎么还有新规?”
“谁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规定规定,也不看看这规定能不能执行。”
“听说这次还是派了大领导下来巡视,要好几个月呢。”
“大领导也就管些没用的,他怎么不管管资源咖呢,昨天我那小剧组又被塞了两个有后台的,说都说不起。”
会议室里都是抱怨的低声,程亦安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她深知抱怨也没用,什么领导的屁话听听就好了。
上午十点,上面下来的领导踩着时间线进门,屋内众人立马噤声。
“开始吧。”
助理起身宣读文件,一片翻书声响起。
程亦安缓慢的抬起头,看到一张十三年没见的脸。
男人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看着文件,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却一直不停的搓着纸张的一角。
程亦安恨不得现在穿越回五个月前打死打算回国的自己。
谢含辞觉得最近身边的人都怪怪的。
先是剧组里,以前每天见各种投资人的程亦安最近一直在片场,寸步不离,还总是和她搭话,问了她好多和拍戏无关的问题,什么“家里几口人”,“怎么入行的”,“之前有没有什么贵人”,还有感情经历。
前些个问题谢含辞都一一回答,唯有最后一个,她想了一下,说的没有。
不过这确实也是实话,她入行前没谈过恋爱,进圈后认识徐静川,但两人怎么说都不算情感关系。
每次她回答的时候程亦安都会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搞得谢含辞心很慌。
但问完话后她又不说什么,特别神秘。
除了程亦安,谢含辞觉得徐静川更奇怪。
据她了解这次他来是巡视影视剧方面的新规定执行情况,本来不需要他这个大领导下来,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谢含辞之前自恋的认为是因为她,但是过了半个多月她就自己否认了这个猜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之前都在“网恋”,不怎么见面,所以聊得很开心,但现在他们天天见,却相处的越来越尴尬。
就像现在。
今天是徐静川出差的一个月整,谢含辞收工的早,回来后就洗了个澡准备着。
但徐静川从办公室回来后就躺下了,说今晚不吃饭了,还让她早点睡。
这很不正常。
他们已经二十三天没有上过床了。
以前的徐静川争分夺秒的抱她亲她,有其他人在时也会偷偷拉手,如今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肢体接触了。
谢含辞怀疑是不是他已经腻了,厌倦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还来和她同床共枕呢。
算了,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她每天拍戏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想太多没用的。
谢含辞关掉灯,从另一侧轻声上床,很快睡熟了。
在一片混乱中唯一让她觉得正常的人反倒是千里之外的徐朝懿。
她每天给她发各种徐乘霖的搞笑视频,还有他努力学着叫舅妈的语音条。
徐朝懿说徐乘霖特别喜欢她,每天抱着她的照片睡觉。
也是,中秋那晚徐静川离开后徐乘霖就跑到了她房间,抱着她睡了一晚,小嘴巴里甚至嘟囔着“妈妈妈妈”。
徐乘霖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可爱的小孩,他的小脸肉嘟嘟,呼吸时都一鼓一鼓的,还总用星星眼看着你,百分百的真诚。
还有,他真的很像徐静川。
都说外甥像舅舅,以前谢含辞觉得这种像也就是长得像,但认识徐乘霖后,她是真的能从这个一岁多的小孩身上看到徐静川现在的影子,一举一动,甚至笑起来嘴角的弧度。
徐静川是个不怎么笑的人,更没有大笑过,所以谢含辞格外爱看徐乘霖笑,好像是看到了徐静川小时候的样子。
谢含辞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很快时间来到了十二月。
剧组的拍摄也进行到了尾声,任务轻了下来,谢含辞也开始找时间和徐静川约会。
这个月他慢慢正常起来,又开始对谢含辞搂搂抱抱,偶尔也□□。
于是在十二月初雪的日子,谢含辞安排了一次约会。
说是约会,其实就是两人包裹严实的去看场电影吃个饭,最多能牵着手回酒店。
但是徐静川同意之后谢含辞还是激动了很久,她搭配了好几套衣服让周谈和谢前夕帮她选,还和邢姐学了几招约会妆技巧。
可就在她满心欢喜的化妆时,徐静川的电话打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告诉她突然有事要出国,背景音里也传来了机场广播的声音。
谢含辞说了没事后坐在镜子前发呆,她的眼妆都只化了一半。
一半脸清纯,一半脸妖艳。
她一时分不清哪个是自己。
电话又响起,这次是李景呈。
“老铁来不来后山,我们在这打雪仗。”
“等着,就来。”谢含辞扔掉手里的眼睛盘,换了身运动装,妆都没卸,直接去了后山。
为了弥补上次未进行的约会,徐静川特意准备在圣诞节这天带谢含辞出来吃法餐。
但25号当天晚上八点,谢含辞站在风中等了半小时,也没等来徐静川。
最后还是朱叔打电话给她,说徐静川被工作绊住了,现在还在开会。
谢含辞说了声没事,转身打车去了彩排现场。
她被邀请参加今年的跨年晚会,演唱《月梢头》同名插曲。
本来她今晚就是推了彩排去赴约,现在约她的人没来,她也不能给工作人员找麻烦。
“小谢老师今天的妆好漂亮啊,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诶。”带她走位的导演夸她。
“谢谢,今天是我自己化的,平时是化妆师老师化的。”
这是谢含辞第一次正式登台,她很紧张也很重视,排练了很长时间。
跨年当天电视台发出完整阵容海报,谢含辞坐在舞台下找了很久才在角落里找到自己被P得变形的人像。
但她已经很满足了,放大截图,发了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第一次登台,我也能上跨年了。”
聊天栏里工作室的小伙伴也在讨论跨年阵容,还有人说她被排得太靠后了。
谢含辞进去发了个“我才刚出道也不红,能上就不错了。”员工们说她人美心善。
家族群里大姨和舅妈在约今晚回姥爷家打麻将,聊得热火朝天。
谢含辞很想进去发一个“大家今晚看我的演出”,但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
她总是在没用的事情上纠结,谁在乎她呢。
谢含辞放下手机,又排练了一次节目。
晚上七点,谢含辞在化妆。
保守起见她今晚依旧是带着邢姐过来的。
她正在涂口红的时候,周谈拿着她一会儿要穿的礼服气冲冲的走进来,扔在了沙发上。
“这他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邢姐走过去举起礼服一看,正面被划坏了一条长口子,根本不能穿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时闻天歌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知道是谁干的吗?”
“知道了还能在这干生气。”周谈气得发抖。
谢含辞盯着破烂的礼服,大脑懵懵的,完全没了主意。
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门外的走廊。
杨舟芜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超季高定从她门前路过,五六个人在她身边伺候。
她经过门前时,不经意的一回头,对上了谢含辞的视线,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一笑。
她看着那件破破烂烂的便宜礼服,趾高气扬的走了过去。
谢含辞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了这位当今圈内最大牌的流量小花,她的地位无人可及,已经独领风骚三四年了。
她想不出解救的办法,只能懵懵的靠在桌子边发呆。
闻天歌皱着眉头不停的敲着手机,联系了一个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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