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安正忙着把药材称重量包成一副一副,因为不久的几天后,她也要随晓丰城回他的家长看一看,这几日就辛苦点,把所有后续宫文惜他们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萧玦走向魏知安并观察着她的表情“我要走了,要回朝复命。”
魏知安只是冷冷答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萧玦多希望他自己能听到一句,哪怕一句魏知安对他的关心,但那又怎样?一个人渴求一样东西就应该让他得到吗?
魏知安停下手中的活,拍了拍手上沾染的药渣。
“那我就祝殿下归途一切顺利。”
萧玦的眼中满是失望,他的心思魏知安已知晓,只是她不能说出那句关心他的话,那句他想听的话,还有那长久以来他想得到的回应。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是一种必要躲避的真诚,萧玦已经有婚约,不管是谁家女子既然他承认了这件事应该会负责到底,而魏知安不想做他的绊脚石阻拦他前进的步伐。她只有不回应,冷漠的对待他才能维持好现在的平衡。一切预设都是她的心声。
萧玦转身离开,慢镜头把这一刻的难受拉的更长,魏知安叹了口气,像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下。一滴泪滴落在面颊,很快魏知安恢复到原状接着把药材打包。
“你怎么了?”
晓丰城过来拿她手中药包,察觉出魏知安眼底情绪,有些湿润润,像被欺负了。
“不小心药渣绷进眼中,有些辣眼睛,不过没事眨眨眼,过会儿就好了。”
魏知安不想让晓丰城察觉出她心底的异样,撒了一个看起来像事实的谎言并为它蒙上一层软纱。
药局正处于忙碌中,有空的人都过来帮忙,整理好药局的事后魏知安与晓丰城一同前去拜别宫文惜。
魏知安走到宫文惜身边,他正看着高处的风景,她不解风情的在旁提醒一句“在看什么呢?”宫文惜有些被吓到,他看远处看得认真没听见魏知安飘过来,而露出少有的神情。
魏知安为玄洲忙活,萧玦看在眼里。
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无法用语言形容出的一种情愫,他站在魏知安身边,得知她的善良与真切,坚定而执着,孤身与宿命,这是他不敢触碰的东西,他怕一触碰她就像泡沫一样消散。无论何时他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生活。
“你吓到我了!”
“哎吼!在想什么,这么认真都没发现我在。”
宫文惜不能说他在想什么,可能在想玄洲该怎样管理?也可能在想他到底想不想当这个皇帝?也许可能在想他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生活?在心中他打心眼里不想当玄洲帝王,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抛不下所有即使他想跟一个人走。
“我是来辞行。”
“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宫文惜,你算一算,自从你绑了我之后来到玄洲州待了多长时间?日子不短了。”
“接下来打算去哪?”
“晓丰城的家乡,听他说村里人得了和他一样的幻虚症,我得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既然能医治好他,应该问题不大。”
“你…有没有可能…”
“什么?有没有可能什么?”
宫文惜想挽留知道留不住,便不再开口,他是聪明人,知道没可能的事也不去干扰她,从自己腰间拿出一块写着令的牌子,递给她。
“这个你收好,这块牌子在玄洲境内通行,遇到事直接亮牌,所有人都会帮助你。”
“这个权利太大,我不能收。”
“你拿着,你要不收,我可不让你走了哦。”
“宫文惜你真能说笑,我收还不行吗?给了我这么大一个特权,说吧还有什么事是在下可以为皇上效劳的?”
“你能不能一直叫我的名字?”
宫文惜想留下她的心在这一刻达到巅峰,一定要发生些什么吗?人与人之间非得产生链接吗?她也一定要走吗?
“额!不叫你皇上叫你宫文惜?这不有点显得不太尊重你嘛?”
“不会,我很喜欢你叫我名字,就好像我还是我!”
“好!”
魏知安笑着答应他并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个小药瓶“我也没什么礼物送你,这是开胃丸,里面有三颗,在一个人弥留之际这药可以用作保命,可能会有起死回生之效。没有长期服用丹药者平日里千万不要误食,可能因为太补而七窍流血。这你且收好。”
“这名字真有趣,这药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救命丸,而不是开胃丸?”
“嗯,药丸是在我小时候师傅取的名字,为了让我多吃点饭,把这滋补的药丸当成糖豆一样取名为开胃丸,让我吃下。”
“等等,刚刚你不是说…哦,魏知安你是长期服用丹药者?”
“小时候身体不好,师傅就制作药丸给我吃,吃着吃着也就吃成了如今这副身体,不瞒你说我已是百毒不侵。”
宫文惜抱住她,魏知安一愣,在她耳边低语。
“谢谢你在绝境中拉了自己一把,长成如今如此好的一副心性。谢谢!”
魏知安被他抱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也挺感谢我自己,后会有期,宫文惜!”
“后会有期,魏知安!”
宫文惜没有明确的挽留,他知道自己留不住飞翔在天空的鸟,他知道自己身份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牢笼?放她回去,放她去到她想去的地方,必要时能为她让路而不是挡路。
魏今安策马来到玄洲境内,在路边休息,这一路上发现好几拨人,在往同一个方向赶去,关键身着的黑色衣衫加口罩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是要干坏事的人。他与他们并未起冲突,魏今安不知道这几伙人最终目的是什么?好像是从虞国来的。
魏知安与晓丰城在马车里有说有笑聊着天,晓丰城帮她擦掉嘴角吃桃花饼的碎屑“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晓丰城看他就像看妹妹一样,并不是所有的男女之情都是那一丝不可描述的暧昧,友谊会比爱情更长久。
没有那层心思的两人之间相处定然不会觉得那么尴尬。尴尬的是那心思不纯之人,本身就不对等的二人关系。
“你也吃一块,呐!”
魏知安递了一块给他,她平时除了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以外,就喜欢吃东西,吃些好吃的会让她感觉到幸福。此刻也不例外。
马车突然停了,他们觉得奇怪,魏知安伸手拨开帘幕查看驾车人已消失不见,马车前围了一圈黑衣人,来者不善!在回去的路上,遇见几波刺客,虽说有宫文惜带着暗卫守护可总有分道扬镳那刻,暗卫杀了大部分杀手,快到虞国境内他们不能随意越过,便向魏知安辞行并回玄洲复命。
苏若派出的苏家死士发现杀手不止一批,便守株待兔等魏知安与晓丰城落单的时候,马车里两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路上有人为他们除去障碍,这一次得他们自己上了。
魏知安推开晓丰城闪躲飞过来的剑,随意撒下迷药,面前几人被迷晕过去,魏知安拉着晓丰城的手弃车逃跑。
黑衣人乘胜追击,没想到在魏知安前面有一个黑衣人扔过来一把刀她没看见,当魏知安看见时,晓丰城转身面对面挡在她的面前,他为救魏知安替她挡了一刀,轰然倒下!
魏知安想抱着将要倒下的他,紧张扶住他的身体,想让他感受些。
魏知安嗓中颤颤巍巍说话,她抚着晓丰城的脸“我救你,我给你吃开胃丸。”
他把一颗药丸放进他的嘴中晓丰城来没来得及咀嚼,艰难缓缓张口。
“来不…来不急了!”
晓丰城手垂倒在地。
魏今安沿路上人群留下的痕迹寻来,见到魏知安抱着一个尸体,蹲坐在一边,身后好些个黑衣人,他冲出杀围圈等在魏知安身前,与这些人厮杀,魏今安的臂膀被伤,剑指地而撑住身体,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全都倒下。
晓丰城被杀,魏知安呆滞蹲地上抱着他的尸体无声流泪。
“还是来晚一步。”
魏今安询问魏知安“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魏知安只是哭着。
“安安,晓丰城死了,他为救我而丧命,我还要去他的家乡帮他的乡亲看病,我都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他怎么能死呢?他不能死!”
魏知安哭的很伤心,魏今安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哭的如此伤心,心疼极了。抱她安慰她,她把魏今安的衣服都哭湿了。
“既然他死了,我们就应该好好送他一程。”魏知安这才睁大眼睛看看面前的人。
坟墓已建成,魏知安跪在他的墓前自言自语“很快你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都怪我硬带你来玄洲让你永远留在这,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魏知安陷入极度自责,伤心中。怎么会不伤心?晓丰城只是一个想要求生的人,他的活着不仅仅只代表自己,还代表整个朝暮镇,他家乡所有等他回去的人。
魏今安在一旁鞠躬。
坟墓周围又围了一圈人,这一次不是来杀他们的人,魏醒侍卫给魏今安跪下,领头人作揖开口。
“世子,请跟我们回去吧,魏御史命我们带世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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