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有时觉得自己这个搭档有些智障,做事不寻常理,真不知道书大人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他无奈摇摇头对魏今安与苏翀二人说“莫见怪!莫见怪,我搭档就这样无头无脑。”
“没关系的。”苏翀拿过盘中糕点咬了一口。
“好了,我们来聊聊今日文王府之行。”
魏知安面对他们三个直言“我觉得文王有杀害华章白之嫌疑。”
“何以见得?有什么证据?”
“昨日晚上在院中就他们二人,如果说文王没有杀人,那这个人是谁杀的呢?真的是自杀吗?自杀的话,为什么这个案子要交由我们两院审查?正因为皇上不相信如此一位女状元就这样陨落,才让我们调查。文王府的人说的话又可信吗?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与文王脱不了干系。”
“你一次提这么多问题又如何证明你的怀疑是对的?”
“怀疑为什么需要证明?”
“根据仵作验尸,吃的食物没问题也未喝酒,也没有其他中毒迹象,除了那脖颈处一抹血痕,华章白尸体无明显外伤,仵作认为刀痕的手指方向是自杀。”
“如何解释王爷晕倒在她的身边?”
“我推测他们被一种香干扰,根据府中的下人所说昨晚那婢女路过院中闻到一种特殊的熏香味,而看见文王在轻薄华姑娘,平日里文王对华姑娘尊敬有加从未轻视过她,为什么昨晚转变性情?那香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兴许是喝了酒,酒色昏头。”
“也不无这个可能,那这样的话华章白可以拒绝文王,再一巴掌把他揍清醒,离开那,又为什么自刎呢?。”
“不知道??这就是疑问的点。”
“这是华章白的卷宗。”
文川接过卷宗多读了起来“根据死者的人生经历:华章白参加科考,取得名次,订婚之人出尔反尔,她凭借一己之力加上娘家支持,从科考中冲出重围,取的状元。女科虽为女子开设,但其所考察的内容却与男子可靠无甚差别。她想若是参加科考的女子能够成功高中,饱读诗书的她早已做好了与男子并驾齐驱的准备,华章白看到这样难得的机会,自是喜不自胜。她虽身为女子在娘家的庇佑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过人的才华意识,引起了文王萧瑜注意,命其进入王府为其书写文书。皇帝也知道了虞国出了一位这样的能人想为己所用,大臣拒绝与女子同朝为官,萧帝在中间进退两难让萧瑜解决。文王为华章白谋其事收入文王府,以书侍的身份。文王虽见尤怜更是惜才,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让她看见自己的心意。此女子在王府从事书侍职位熠熠闪耀发着的光也暗自褪去。文王便不再想着把这一位送到皇上面前。华章白她榜样力量犹如启明星一般,她成为了无数女子的楷模和榜样。”
“所以说…女子向来不易,华章白她的影响力正逐渐扩散,她积极为自己而活,同时也为女性开辟争取守护自己权利的力量象征。”
“综上所述,文王倾心华章白,又无法得到她。”
“我们可以和去大理寺看一下华章白的尸体吗?”
“可以,走吧。”文川与魏知安被魏今安带到大理寺义馆。
“你们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
文川与魏今安出了义馆只留下华章白的遗体与魏知安。魏知安拿出三生炉与她的香,三生魂,在她的遗体面前魏知安为华章白奉三生魂,焚香去晦、安抚逝者灵魂,做了个道式手势。
她闭上眼睛进入幻境,华章白的内海,魏知安走入文王府的院子,此刻是亥时文王正从寝殿出来,华章白一席红衣坐在亭中抚弹梨花颂,琴声悠扬婉转,此时文王那个醉鬼靠近华姑娘。“华章白,你愿不愿意做本王的侧妃?我本王娶你好不好?”
华章白的情绪有些复杂,她听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最高的承诺,同时为自己的位置感到悲哀,她对萧瑜的心和对从政的心是一样的。只听她温热的嘴唇发出薄凉的话。
“不好!”
“可本王喜欢你,华章白,从四年前就开始喜欢,本王可以吗?”华章白听这话有些讽刺,文王妃怀孕已经五个月,
“可王爷已有王妃,又怎能娶我?”
“我是王爷,本王是文王,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本王也是个正常的男子,你不能理解吗?”
“王爷,恕属下不能答应!”
文王像是难过到极点,强吻着华章白,她任由王爷吻着,眼中的泪一滴一滴滑落,文王察觉出便停了下来,随后便倒在华章白腿上,那女子轻轻拍着王爷的后背让文王舒服一些,轻轻哼着小调。魏知安走向他们身边,华章白抬头看着魏知安“你来啦!”
魏知安回头左右望望他指了指自己,华章白看向她“对就是你,我在等你。”
“在等我?”
“魏姑娘,你终于来了。”
魏知安还是想抓住机会得到真相。“华姑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自刎?”
“文王喜爱我,却不肯只爱我。我想要的女子立足地位这世人不愿给我,我是科考状元华章白,可我的状元与男子的状元一样吗?其实在四年前我对虞国心灰意冷,是文王在漆黑的道路上拉了我一把,他对我真的挺好,虽说他是王爷,但他从没对我立起王爷之尊卑,从未把我看作下等女子。这不仅仅因为他喜欢我而是文王他本身就是一个好人,王爷善良热忱,对才子的珍惜之情,读书人家里困难他都会施以援手。我喜欢王爷,我甘愿待在他的身边。可如今文王妃怀孕,不久后他的孩子就要出生,我又岂能羞愧赖在文王府不走呢。”
“可为什么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你还可以回华家吗?为什么要选择自刎了解自己?”
“来不及了!”
魏知安闻到的香味越来越浓烈是焦味,这香会让人失去神志,短暂的晕厥。魏知安身体并未对这种香有影响,手脚还能动,一旁的文王却睡得沉沉。
华章白举起剑准备自刎,魏知安打断她。
“我知道我阻挡不了你,若是你还有什么遗愿或者是想要对某人说得话我可以帮你传达。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
华章白看着地上躺着的文王说“那就帮我给文王带句话,认识他我很开心,希望他未来的路都顺顺利利,家庭幸福,别再想着我了。”
“值得吗?文王的幸福你要用生命去守护,拔掉你的羽毛,束缚你的翅膀,这种把自由捆绑的自己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值得!”
二字一处,华章白便自刎身亡,魏知安什么都没阻止,她明白华姑娘已经死了,能做的是让她自由。
魏知安突然睁眼,此刻的自己依然在大理寺义馆,文川推门进来“如何?”
“华章白真是自杀!怎么办真是自杀!”
“没事没事,此案本就…”
“不行我得再去文王府一趟。”魏知安准备动身就走,文川在后面喊着“你可别一个人去,文王那脾气得让魏少卿陪你去。”
魏今安跟在风风火火的魏知安身后,直闯文王府,薅着文王的衣领问他“文王没发现华姑娘已经很不快乐了吗?”
“没有,平时她都很开心的呀,从来没不开心过。”文王一头雾水,被问得奇奇怪怪。
“呵!文王的洞察力真是烂透了,华章白为了文王你愿意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她不愿成为王爷的女人,王爷的附庸。她这女子除了喜爱你还敬重你,到死想的都是王爷,华姑娘让我告诉你认识你她很开心,希望你未来的路都顺顺利利,家庭幸福,别再想着她。”
“你怎么会…”
“文王你该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魏知安这句像诅咒的祝福深深切入文王的心中。文王知道她的心,心中五味杂陈,酸楚扭曲。
“我发誓今后一定勤嘉持勉,夺得权利,还天下女子一个机会。”
“哈!真是可笑!可笑呀!”
魏知安放下文王的衣领,为他拍拍整齐,面无表情得离开文王府。
魏今安跟在身后,二人走在街上魏知安转身抬头看着他走到他身边“等天下太平,我还你自由。”
魏今安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眼前的人眼睛闪亮,泛起光,就这样看着他。
监察府与大理寺在赴宴楼聚餐。
长桌之上监察府与大理寺的众办案人员齐聚在一张桌上,对面两头是监察府书呈敬书大人和大理寺卿燕极平,燕极平主动拿起酒杯敬在座的各位“监察府与我大理寺合同共破案子此乃默契之至,本卿敬在座的各位同僚干了这杯,大家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好!”大家纷纷喝酒。烟浔浔坐在苏翀旁边,时不时盯着苏少卿观察着“来苏少卿我给你倒酒。”
“谢谢烟姑娘!”
魏知安对烟浔浔不怀好意的笑着眨眨眼,嘴上的口型在说着“加油!”烟浔浔回应着她点头。
文川看出魏知安心不在焉“你怎么不吃呀?”给她夹了块菜“最近经常吃魏兄的饭,今日倒是能吃一吃公家的饭。”
魏知安吃着他夹的肉“文川兄,您这不要脸的劲以后可以保持呀!蹭饭王!”
文川并不会生气魏知安如此说他不要脸,他们之间已是过命的兄弟一样,随处可见调侃对方而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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