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墨玉刚吐出一个字,后续的话却被骤然堵了回去。
陆戟毫无预兆地偏头,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张口咬上了他颈侧那片白皙脆弱的肌肤。
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惩罚和标记意味的啃噬吮吸,温热湿濡的触感伴随着细微的刺痛传来。
萧墨玉身体瞬间僵直,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手腕却被陆戟一把攥住,按在了身侧。那力道之大,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陆……无绪!你放肆!”他声音发颤,是气的,或许还有些别的。
一层水膜盖住他的眼膜,不知道是融化的雪水还是别的什么。
陆戟不理,直到在那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暧昧嫣红的印记,这才松了口。
他抬起头,唇色染上一抹潋滟,眸中情绪翻江倒海,有报复的快意,有压抑的痛苦,还有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东西。
他看着萧墨玉颈间那抹刺眼的红痕,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又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他松开钳制,后退一步,声音冷硬如铁:
“这是报复。”
说完,他不再看萧墨玉是何反应,决然转身,如同来时一样,迅捷地翻窗而出,消失在愈发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满室狼藉的心绪,和那个火辣辣存在于颈侧的印记。
萧墨玉捂着脖子,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块皮肤不正常的温热和微肿。
他走到梳妆台前模糊的铜镜前,侧头看了一眼,那抹红痕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暧昧。
“疯子……”他低声骂了一句,指尖拂过那痕迹,眼神复杂难辨。
*
翌日,太极殿,寅时。
这是萧墨玉多年来第一次正式临朝,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丑时他就在东阳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依次入场,转眼已是现在。
要站到卯时呢……很怕会睡着啊。
萧墨玉今日穿得正式,繁复庄重的太子朝服,宽大的衣领虽能遮掩部分脖颈,但是他不能侧首,若是与身旁官员低语,那抹位于颈侧的嫣红吻痕一定会新鲜出炉,不可避免地暴露。
朝会正式开始,百官队列前方,内阁首辅傅厌危正手持玉笏,沉稳地禀奏江南漕运后续事宜,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御阶之下的太子。
他声音微微一顿,素来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
那痕迹……位置实在微妙,颜色鲜妍,绝非蚊虫叮咬或寻常过敏。
傅厌危眼神锐利,自然看得出那是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继续着方才的奏报,语气依旧平稳无波,仿佛什么异常都未曾发现。
朝堂之上,暗流悄然涌动。
御座空悬,摄政王乌锦夜端坐于御座之下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中,姿态慵懒,却无人敢忽视其存在。
他身侧站着萧落尘,陆戟,以及国师解君羡,另一侧则是帝党宰相薛寻芳。
萧墨玉立于御阶之下,百官之前,太子专属的位置。
他强撑着困倦的眼皮,听着内阁首辅傅厌危禀奏完漕运善后事宜,刚退回班列,一名御史台的官员便迫不及待地出列,正是二皇子党的急先锋,御史中丞周勉。
“臣,周勉,有本奏!”他声音洪亮,带着刻意营造的愤慨,“臣弹劾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郑允!”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精神一振,知道好戏开场了。郑允官职不高,却与东宫往来密切,是众所周知的太子党成员。
乌锦夜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讲。”
周勉得到允许,更加激昂:“郑允负责京郊永通河疏浚工程,却中饱私囊,克扣役夫工钱,以次充好,所用石料皆为劣质,导致新筑河堤不过月余便出现裂痕。”
“此等奸佞,置沿岸百姓安危于不顾,其行可诛,其心可鄙。臣恳请王爷,严惩郑允,以正朝纲!”
他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官员出列附议,言辞凿凿。
萧墨玉垂眸静立,仿佛事不关己。
弹劾郑允是假,借机打击他太子一系日渐微弱的势力才是真。
这群人,动作倒快。
工部尚书是二皇子的人,此时立刻出列,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失察,请求连带处罚,更是坐实了郑允的“罪名”。
朝堂之上,一时尽是要求严惩的声音。
“皇叔,永通河疏浚工程,侄儿略有耳闻。”
“哦?太子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萧墨玉微微躬身,语气平和,“侄儿只是好奇,郑允一介小小主事,年俸不过百石,是如何能在层层监管之下,独自完成‘克扣工钱’、‘采购劣石’这诸多事项?工部、户部、乃至御史台,在工程期间,可曾收到过任何相关的举报或异常呈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方才附议最积极的几名官员,慢条斯理地继续:“若没有,那是郑允手段通天,能瞒过这满朝朱紫?还是我大胤的监管体系,已然形同虚设,任由一小吏只手遮天?”
“若坐实郑允之罪,那相关衙门的失察之罪也跑不了,是不是要一并惩罚?皇叔给个准话。”
周勉脸色微变,急忙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郑允狡猾……”
“周御史,”萧墨玉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孤在问皇叔,并未问你。”
乌锦夜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看不出情绪:“太子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萧墨玉拱手:“侄儿以为,空口无凭,不当遽然定罪。应即刻派员,会同工部、户部、御史台,实地勘察河堤,核验账目,询问役夫。若郑允果真贪墨,证据确凿,自有国法处置;若有人诬告构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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