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秦苑夕回到屋里,扑到床上,抱着脚打滚,她只想着离开,没好好看路,踢到门的一瞬间疼得她想哭,只是夜昭在那里,她哭的话一定会被嘲笑,这才忍着回来,无声哀嚎。

喉咙火辣辣的,一定是被辣坏了,隐约还能感觉到咽喉处有血腥味。秦苑夕是想让声音变哑,没想要废了喉咙,她哑着嗓子喊:“明月!”

喊了许久,明月慢悠悠打着哈欠走来,自言自语说:“府里什么时候养了只鹦鹉,声音真难听,扰我清梦,看我不……”

明月话说到一半看到秦苑夕半个身体挂在床边,脑袋朝下,手往门的方向伸,她当即吓得失声尖叫,“不好了!太子妃遇害了!来人啊!救命啊!”

芙蓉端着药急忙走进来,着急询问:“怎么了?”

明月惊慌失措指着屋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乎下一秒就会吓晕过去。

芙蓉看向床,见秦苑夕一动不动,不等芙蓉有反应,秦苑夕动了动手指,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水……”

一旁的明月见秦苑夕没事,松了口气,紧接着抢过芙蓉手里的碗,递到秦苑夕面前,“太子妃,水来了水来了。”

秦苑夕眼睛一亮,接过碗就喝了一大口,芙蓉张着嘴,来不及阻止,不忍看着秦苑夕表情扭曲,噗的一声将药尽数喷到明月脸上。

明月僵在原地,然而没人顾得上她。

秦苑夕痛得直发抖,芙蓉忙去倒了水过来,秦苑夕不放心看了两眼,确实是水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才小心喝了一口。

即便喝了水,还是疼得出了一身汗,芙蓉手肘撞了明月一下,吩咐说:“快去请大夫。”

明月愣愣跑出去,又跑回来问;“要不要和太子说?”

芙蓉怒其不争,生气说:“随便。”

明月讪讪跑了,没一会儿就带大夫回来。

大夫急匆匆跑来,提着药箱放在秦苑夕面前,见她一脸汗,边把脉边问:“哪里不舒服?之前吃了什么?”

秦苑夕一把甩开大夫的手,指着自己的嘴,芙蓉在一边解释,“大夫,太子妃是伤到喉咙了,您看看。”

折腾了半天,大夫写好药方,明月上前拿,被芙蓉拍了手,亲自收好药方后送大夫出去。

芙蓉不放心明月这个糊涂鬼去抓药,严肃说:“你在这里看好太子妃。”

明月保证说:“我一定会看好太子妃,不会再让她出事。”

秦苑夕听了他们的对话,说不出话,手拼命比划,急得想哭。

可惜她再努力,两人也没看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芙蓉只好想去抓药,争取早点让太子妃能说话。

明月泪眼汪汪看着秦苑夕,愧疚说:“太子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偷偷睡了个懒觉,不小心把滚烫的药给你喝……”

秦苑夕冷着脸指着门口,示意她走。

这动作明月是看懂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絮絮叨叨说:“太子妃,您现在说不了话,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秦苑夕翻白眼,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危险,她坚持指着门口。

明月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哭丧着脸出门,顺便把门带上。

秦苑夕轻咳了两声,一脸沮丧,她怎么那么倒霉?好似天下的霉运都看上了她,争先恐后要往她身上凑。

难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一条缝,明月小声问:“太子妃,您真的不需要我看么?”

秦苑夕瞪她,坚定指着门口,明月伤心哭着跑了。

秦苑夕抱着枕头,门又被推开,她二话不说把枕头砸了出出去。

枕头没砸到人,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那只手缓缓下移,秦苑夕看清了手的主人,登时想找个洞钻进去。

秦苑夕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哪知一开口就是难听的嘶哑声,她闭上嘴,看着夜昭,希望他能稍微体谅一下她,不要再折腾她了。

夜昭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她,满不在乎问:“你是真想当个哑巴?”

秦苑夕委屈极了,她只是想应付一下明日的回门,哪知道会发生那么多意外,这样子下去,她迟早会变成残疾人。

她说不了话,只能看着夜昭,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如果能看懂她的意思就好了,快点离开这里,她还要休息呢。

夜昭显然和秦苑夕没有默契,不仅没看懂她的意思,还故意曲解她,“要我陪着?”

秦苑夕嫌弃皱鼻子,指着门口。

夜昭抓住她手,不顾她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微微眯眼问:“你是在赶我?”

秦苑夕一激灵,想起这里是他的地盘,一挥手就能把她弄死,她颤抖着收回手,可怜兮兮摇头,她绝对是无意的,都是因为太疼了,害她脑子也跟着乱成了浆糊,忘了今夕是何夕。

她说不了话,夜昭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淡声说:“以后太子妃自己用膳好了,我们的口味相差太远。”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把她以后的菜都换成辣的,秦苑夕一脸呆滞,求饶看着他,希望他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夜昭视而不见,很好地演绎了什么叫做瞎子,看着秦苑夕着急上火,心中想着要不要再给她多加几服下火的药。

芙蓉办事利索,很快就抓好药,煎好了送来。看到夜昭在这,有些意外行礼,夜昭看向秦苑夕,示意她照顾好主子,不用管他。

芙蓉把冒着热气的中药放在一旁,和秦苑夕解释:“等凉了再喝。”

秦苑夕侧着脸躲着夜昭的视线,悄悄给芙蓉使眼色,希望她把夜昭赶走。

芙蓉看出她的意思,无奈耸肩,那可是太子,她活腻了才敢去赶他。

秦苑夕泄气,垂头放空自己,开始发呆。

夜昭就像个活菩萨,站在哪里看着秦苑夕把药喝完才转身离开。

秦苑夕探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脸疑惑,难道他只是来看她喝药的?什么奇怪的癖好?

药喝下了,秦苑夕开始犯困,从午时睡到了傍晚,被芙蓉喊起来的时候还下意识撒娇,“腊梅,让我再睡一会儿。”

她声音沙哑得不成话,张嘴说出来的几乎是气音,芙蓉没听清,疑惑问:“太子妃,您说什么?”

秦苑夕眨了眨眼,看着芙蓉,瞬间清醒,严肃摇头。

芙蓉说:“太子妃,该用晚膳了。”

秦苑夕立马下床,午膳没吃多少,早就饥肠辘辘了。

芙蓉拉住她,轻声说:“太子妃,您忘了太子让您自己吃?”

秦苑夕张着嘴,喉咙开始发疼,不等她问,芙蓉一拍手,屋外就有两个丫鬟提着食盒进来,轻手轻脚将菜一一拿出来。

秦苑夕看到第一个菜就开始头疼喉咙痛,浑身都痛。

等菜全部拿出来,秦苑夕确定这是午膳剩的菜,看着冷冰冰的,估计连加热都没就拿过来敷衍她。

秦苑夕欲哭无泪,她好歹也是太子妃,不用说也知道是夜昭吩咐的,没有夜昭的允许,谁敢这么明目张胆陷害她?

秦苑夕生无可恋看着一桌子红,她若是真的吃下去,不死也得没半条命。没想到这辈子她有个健康好身体,却是这样糟蹋的。

芙蓉轻笑,和她说:“太子妃,太子和您开玩笑的,现在在等您过去用膳呢。”

秦苑夕将信将疑,到底还是饿得慌,就算怀疑也跟着芙蓉去了。

芙蓉将人带到后就站在门口守着,秦苑夕走到桌前,不安看着夜昭,眼神询问:我可以吃么?

夜昭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秦苑夕立马坐下,狼吞虎咽没个正形,不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倒像是乞丐进了酒楼,见到什么都想往肚子里塞。

夜昭停了筷子,看着秦苑夕大快朵颐,豪迈的程度令人讶异。

秦苑夕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对面有个人,一抬眼就和夜昭对视上,手里的动作慢下来,低头到一只手拿着鸡腿,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半个身子都快爬上桌子,她默默坐回去,鸡腿也放下,拿起筷子,斯斯文文夹菜。

夜昭看着她的转变,无奈失笑,没想到他娶的这个太子妃和别人说的完全不一样,说是两个人也不为过。

用过膳,秦苑夕匆匆回屋里,尽量减少也夜昭的相处时间。

翌日,为了做样子,秦苑夕仍是和夜昭同坐一把轿子。

林家人早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到轿子来,连忙行礼迎人。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黑袍子,威严又庄重,左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红袍子,招摇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着他,右边则站着穿着青色新衣,戴着玉簪子的妇人。

这三人便是林家的当家人林尚康、当家主母柳绫和嫡子林青玉。

林尚康和夜昭嘘寒问暖,柳绫则红着眼问秦苑夕习不习惯太子府的一切,林青玉在一旁看来看去,想说话但又想起林尚康不让他说话,担心他说错话。

夜昭应付自如,秦苑夕倒是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只能呆呆看着柳绫。

柳绫却误以为她是受了委屈,不好当众说出来,心疼得掉眼泪。

秦苑夕手无足措,紧张去拉夜昭衣裳,后者察觉到,回头看她,见她着急的模样,只觉得她又要上火了。

秦苑夕求助看看他,又看看柳绫,那意思十分明显了:你快帮我哄哄!

夜昭轻咳一声,解释说:“她喉咙不舒服,说不了话。”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皆是一愣,柳绫也忘了哭,顿了一下,继而红了脸。

秦苑夕后知后觉他们误会,张嘴要解释,刚发出一个音节就疼得蹙眉。

于是,周围人的眼神愈发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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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祸害太子日常
连载中苏温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