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我神色匆匆地带着小白来到太子府,管家并未拦我,甚至还热心地帮我照看小白。

我一路往谢言房中去,便见他正坐在床上看书,背脊挺直如松柏,面白如纸,指尖翻页间,后背渗出的血迹已将里衣打湿。

他听见我急促的脚步声,才慢慢抬头来看我,灰眸冷冽像藏着严冬里的雪,唇角抿得平直,语气冷淡疏离,“你来做什么?”

我见惯了谢言冷傲骄矜的样子,却从没见他脸色这般苍白,就连唇色都透着虚弱,心头一紧,就连声音都有些干哑,“我,我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那现在看完了?”谢言啪的一声将书合上,冷白的指尖指向门口,“滚吧。”

伤没好全,他就这般举措,我甚至能看到他后背的衣袍都被鲜血染红,只能跑去找管家叫太医过来包扎。

等我再回到房中的时候,谢言没有在看书,而是望着窗外的桃花树出神,神色有些落寞。他看见我时,面上有一瞬间的怔忪,沉寂的凤眸掀起一丝波澜,随后归于平静。

太医给谢言重新包扎之后便出去了,我坐在谢言床边,与他相对无言。他如今将我当做空气,不理不睬,我几次张嘴想与他说话,他都别过脸去,拿后背对着我。

我无奈地叹气,只能脱了鞋履,动作似猫一般小心地爬上|床榻,我刚将一只脚跨上去,就被谢言抓住了。

他一只手攥紧我的脚踝,凤眸狠厉,似乎我再敢造次就要将我的脚拧断。

我只能认怂,将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认怂道,“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这次他并未为难我,立刻就将我的脚松开了,是那种像触电一般的撒手,仿佛我脚踝上涂了什么毒物一样不可触碰。

我得了自由,便将双手撑在他身侧,尽量不让自己压到他,缓缓开口,“你拒绝皇上的赐婚,是为什么?”

“与你何干。”

谢言脸色不虞,语气不耐,伸手将我推到了床内侧,似乎很嫌弃与我有一丝一毫的肢体接触。

我并不气馁,依旧自说自话道,“谢言,如果今日你不将拒婚的缘由与我讲清楚,那我便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你拒绝与蒋清灵成亲,拒绝她身后家族带来的巨大助力,是为了我。”

“你不讲清楚,我会一直这样认为。”

“无聊。”

谢言似是懒得与我解释那么多,又拿起一旁的书翻看了起来。我躺在他身侧,单手撑腮看着他冷淡的眉眼出神,就如同我们一起度过的无数个夜晚那般。

那些汹涌的爱恨,误解,妒意,偏执,都随着书页的翻动和夏蝉的鸣叫被带走,心照不宣的退让与沉默成了我们仅有的默契。

这般看着看着,我竟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我又在谢言怀中,他睡梦中都顾念着背上的伤,侧着身子睡,却依旧将我搂得很紧,我能听见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抬头便能看见他苍白的嘴唇。

心念一动,我忍不住亲了亲他冷硬的唇角,做贼心虚般的一触即离,却霎地被一只微凉的手擒住下颌。

谢言的唇追了过来,强势的吻沿着我的嘴唇落到了脖.颈处,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咬/痕。

谢言在泄愤,用这般亲密的举动来发.泄他压在心中的愤怒,我没有反抗,反而将双手绕在他颈后,乖顺地伸出舌头。

我与谢言谁都没有再提起那夜的不快,却心照不宣地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方式。

兴许是皇上熄了赐婚的心,谢言闲暇时也不再外出,就监督我写字下棋,偶尔我求得狠了,便带我去游湖赏月,溪边钓鱼。

亲昵总是发生得自然而然,时常是我主动凑过去亲他的唇角,尔后被他神色淡淡地亲到呼吸不匀,耳垂发烫,甚至到了一个对视便能闹起来的地步。

就如现下,我们二人刚参加完宫里的白花宴,路过僻静位处,借着假山怪石的遮蔽,我忍不住要闹,踮起脚去亲他,却被他反手压在假山上,箍着腰亲得云里雾里,脚尖像踩在棉花糖上。

“青|天|白|日,是谁在那处行这般苟且之事!”一阵怒斥传入我耳中,透着九五之尊的威严和愤怒,“立刻给朕滚出来。”

普天之下还有谁会自称朕?

我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身体都开始颤抖,反而是谢言较为淡定,他径直走在我前头,我只能垂着脑袋跟着。

“谢言!竟是你!”

皇帝的声音从愤怒转为错愕,似在讶异自己清心寡欲的儿子竟会有这样一面。但下一瞬,他见到了紧随其后的我,满面的怒火烧得比之前还旺。

“长成这个狐媚样子,朕早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竟来勾引朕的太子!”

皇上抬脚就要朝跪着的我踹来,我不敢躲,只发着抖,痴傻地呆在原地,谢言却膝行几步,硬生生挨下了这一脚。

“父皇,与他无关,让他走。”

我听见谢言这样说,立刻想跟皇上解释,但谢言却朝我摇头,他用最严厉凶狠的表情警告我,让我不要乱说话,我只能将嘴闭起,不敢再添事端。

谢言被留下,我被送回到了家中,惶惶不安地等他的消息,我不敢去太子府,怕皇上又怪罪下来。

就这样等到了深夜,也没有等到谢言任何口信,心里越想越慌,越来越着急,却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望着窗外发呆。

我一出生就害死了我娘亲,如今难道还要害谢言丢掉多年苦心经营的太子之位吗?我想到这里,心脏都揪痛起来,恨不得能当场以死谢罪。

一道黑影突然从窗户掠进我房中,我想要大喊,却被来人捂住嘴巴,闻到了谢言身上那股熟悉的冷松木的味道。

“别吵。”

“皇上打你了吗?”

我连忙察看谢言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口,发现他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急忙问道,“皇上有没有为难你?你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对不起,我不该害你的。”

我愧疚得要将头埋进地里,成串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到地上,晕开一圈圈的水渍。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总把事情搞砸呢?

谢言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他将我的头按在他胸膛上,指尖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他神色淡淡,但我于泪眼朦胧中,却见到他面上浮现出那种少有的温柔神色,眼神像是在看待一个被娇惯过头的爱哭孩童。

等我慢慢止住泪水,谢言这才揽着我的腰往软塌上坐,指尖捏着我的脸颊,脸色依旧冷淡,凤眸却藏着幽深的情绪,“无事,只是日后我们见面,不能再被他发现。”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懒懒地将头枕在他身上,“无事就好,今日真的吓死我了。”

“无胆匪类。”谢言冷冷地讥讽我,他将我的脸抬起,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我,忽然问我,“你是更喜欢你爹,还是更喜欢我?”

“爹爹。”我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更喜欢你爹还是你自己?”

“爹爹。”我依旧没有犹豫,还与他解释,“我爹给了我生命,还这般宠我,我最喜欢他也无可厚非。”

谢言撇撇唇,似有些不满,又接着问我,“若有一日你爹和你只能活一个呢?”

我没有去想谢言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只觉得他的表情好严肃,就连眉毛都皱成了顽固小老头的模样。

“当然是我爹活啊!我的命都是爹娘给的,怎能不孝呢?”

我答得理所当然,朝谢言笑得龇牙咧嘴,自从知道谢言没吃什么亏后,我周身的压力都卸下了,心情很轻松。

“嗯。”谢言淡淡应我一声,他俊美的脸笼在清冷的月光里,凛然如月中仙,眸中似有万千愁绪,轻轻掀动嘴唇,低声道,“我恰好相反。”

“什么什么相反?什么意思?”我忙揪着他衣襟追问,他却摆出不愿再谈的样子,将我抱上了床榻,面无表情地命令我睡觉。

他将我抱在怀里,听我啰嗦的讲话,偶尔回应几声,我望着窗外皎白的月色,忽而觉得很满足。

明月入我怀,大抵如此。

我与谢言这般私会了很长一段时间,白日装着老死不相往来,但到了夜里,他便会与我在床榻上看看月亮说说话,第二日再从我家走半个时辰回太子府。

我时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眼睛发酸,每日盼着他来与我共度良宵,盼着与他走在阳光下,患得患失,这些饱含爱意与伤感的时光,成了我短暂生命中最甜蜜的蚀骨情毒。

我爹如今越来越忙,连与我一同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神色越发憔悴,书房里的灯彻夜长明,我劝不住,他总是搪塞我过段时间便好。

出行江南的日期已确定,那日恰好是我的生辰,我想晚一些,我爹却意外强硬,并不允许。

一种陌生的紧迫感将我重重包围,此去江南,不知何日是归期,我与谢言兴许再无重见之日。

我像在与时间追赶,开始紧锣密鼓地为十九岁的生辰做准备。

燃烧的红烛,红艳的喜字,繁冗的喜袍,合卺酒,红盖头,我想在十九岁生辰那日,将自己羞于启齿的一切都献给谢言,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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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美人心灰意冷后

姜国上下皆知,当今太子殿下身边有一贴身侍奴,名唤阿梨,分明是少年身段,却生得貌若天仙。

因其姿容太盛,民间术士窥得天机,皆称其为祸国妖妃,不除难以定乾坤,太子谢瞋付之一笑,转头就带着美人东征匈奴。

匈奴势强,大军被困十日,弹尽粮绝,谢瞋只得求助作壁上观的楼兰国主,澜生烟。

澜生烟是楼兰旧主第九子,为最卑贱的西域妓子所生,他弑兄杀父,踩着遍地的尸骨登上了皇座。

外头风雪渐盛,阿梨攀附在谢瞋膝边,粉白的颊,淡粉的唇,眼尾的泪痣落入一片平静无波的碧蓝眼底。

澜生烟想要,就能得到。

阿梨哭着被高大冷漠的男人抱走,他装在心底很多年的太子殿下,终究还是舍弃了他。

攻是澜生烟。

※预收:冰山大佬的小猫咪

阮玉上辈子是只流浪猫,被温柔的主人带回家,得到了从前不敢奢望的温暖,可后来主人死了,他一只猫,也患上了抑郁症,在怀念中郁郁而终。

等他再次睁开眼,他竟然变成了人类,有了爱他的父母,他慢慢长大,很幸运地碰见了他的主人。

主人这辈子变了很多,个子更高了,肩膀更宽了,但是眼神变得很冰冷,也不喜欢笑了,阮玉只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要害怕,要发挥猫猫的魅力!

于是他循着小猫咪的习惯,蹭蹭主人的掌心,翻出白嫩的肚皮,努力地想要和主人贴贴,主人好像还是无动于衷。

直到他遇见了主人的弟弟,那个和主人一模一样却气质完全不一样的青年,那才是他的主人,他要去和真正的主人贴贴!

咦,冰坨子哥哥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不确定,再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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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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