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后。”常衎从善如流的低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耳鬓厮磨,于她耳朵慢慢渡气,“老丈人不喜欢我,还指使着人给我气受,委屈死了,还不能埋怨叫人知道。”
“孤会替你出气的。”
“君后也算么?”他不怀好意的盯着她问。
“都算。”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小骗子,净会哄我。”常衎高兴地哼了一声,顿时化作受主人夸奖的大狗,热烈的在她颈间啃了一通,两只爪子紧紧捏在她的身侧,吞掉她的啜泣与哀求,掠夺她的一切理智。
又过了一遭汤池,皇太女倦倦无力的伏在他的心脯,常衎将她耳边的湿发顺到耳后,他眼底幽黑清明,吻了吻她的发顶,大手漫不经心的来回牵火,燥的她困顿又难捱。
“常衎!”皇太女吼他,可软绵绵的音调没有力道,听起来不像呵斥,更像是撒娇。
低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乖乖,好夫人好娘子。”掐着教她坐正,一点一点的下沉,他完全拿捏了二人间的主动权。热浪浇灭了她的神志,教她忘了嘴边要跟他说的话。
……
皇太女破天荒的告假一日,旷了早朝。
听东宫的人说,是昨夜里皇驸马吃多了酒,回去的路上又冲了风,染了风寒,太医院一大早就被召去了东宫,问诊开方,小两口恩爱有加,好不羡煞人也。
外头传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东宫里头有人早就羞的不敢见人了。
“你滚啊。”皇太女丢枕头砸门口站着的男人。要不是他不知节制,嘬了她一脖子的红印子,她也不至于告假连早朝也不敢去。
“好好好,我滚,你先别恼嘛。”常衎自知理亏,赔笑脸道。
他嘴上答应的顺耳,欺近的脚步可是一点儿没差,“我从家里带来的伤药,给你涂上,几个时辰就能好。”他家的大夫可比太医院的禄蠹们要强。
“你起开,不高兴看你。”皇太女把杯子拉上来盖住头,真想踹两脚罪魁祸首,他只顾自己猖狂,害的她不敢出门,他还……他还偷偷找人配了那药。
皇太女又委屈又气恼,心里堵得不顺,猛地揭开被子,瞪着吼他:“你过来!”
“我伺候你上药?”常衎献宝似地捧着手里的小瓷瓶。
皇太女咬牙气笑,捧着他的脸就咬,血腥味儿在两个人唇齿间弥漫,她才得意的撒手。既然要出不了门儿,那就一起遭罪吧。
“哈哈哈。”
门外,小胡总管看呆了眼,怔了一瞬,掩面又笑,摆着手也不进里间来,就站在门槛说话:“陛下叫我来瞧瞧是多么厉害的风寒,不负所望,是厉害了些,瞧了瞧了,看也看了,那奴婢就回去禀差,二位小主子好生将养。”
“啊——”
皇太女一万个后悔,头发在枕头里蹭乱,添了些随性,拍着床榻不住哀嚎,“红颜祸水!祸水啊!”
一旁,常大祸水扺掌而笑,舔去嘴上的血,又被她捶了两下,红着眼骂:“都怪你!疼死了,还害的孤丢脸,琼玖姑姑是个大嘴巴,她什么话都要给母亲学的。”
她骂他的时候,像是撒娇。
常衎嘴角牵笑,一下一下的给她顺毛,轻声哄:“怪我,都怪我,我给你上药,下回我轻着些。”
*
小胡总管回去就笑着学话,“您是没瞧见那情景,两个人正斗嘴拌舌头呢,咱们殿下勾勾手,驸马爷就巴巴儿的凑过去了,不等人转眼,先前一万句挤兑人的话全都不见了,殿下骂也骂了,咬了咬了,自己反倒耳朵尖儿红起来,再看驸马爷瞧咱们殿下的眼神儿……”
“啧啧啧。”小胡总管啧声摇头,“怕是要搅出丝儿来,两个小的啊,真真是喜欢得紧,也喜欢的热闹。我是没脸再看,传了话,就小跑着回来了。”
“不该吧。”女帝不信。皇太女一向性子沉稳,大朝会上底下的人吵成一锅粥,也不见皇太女对谁变过颜色。
小胡总管撇嘴,“要不是亲眼瞧见,奴婢也不信呢。殿下是真真儿的上了心。”
女帝哂笑,又问她云籁看病的事情。小胡总管道:“依着您的意思,先叫太医给诊了脉,还是老三样的作答,伤及经脉,断了魂儿,除非有大罗神仙,恐难医好。”
云籁的病是为了救君后所致,后脖颈受了一剑,刺中了骨缝,当即人就昏死过去了。刺客是昭南霓裳菩萨手底下的人,昭南多毒物,神神叨叨的东西许多太医们听都不曾听过,费了千辛万苦将云籁救活过来,命是保住了,人却瘫了。
从前身手卓绝的一个人,如今便成了那般,跟块木头一样定在那里,口能言,目能看,心里通透的什么都知道,却四肢僵劲,不得自由。
云籁的病,是琼玖丫头心里的一块石头,她跟君后又何尝不盼着云籁能快些好呢。
“叫常衎送来的大夫先给医着,要什么稀罕玩意儿,都给他允了,只要能把人治好了,就说朕的话,记他一功,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跟朕讲。”
但凡能还琼玖丫头个全须全影的云籁出来,加官进爵,也使得。
小胡总管偷偷抹眼泪,别扭地道:“我才死心,您又搅我。”好不好的,也就这了。云籁起过誓的,得守她一辈子。
这辈子,她守着主子,云籁守着她,只要人在跟前儿,就是圆满。
话虽这么说,可晌午常家的大夫来施过一回针,晚上云籁醒了,笑着跟她说自己觉得扎过针的地方有些发疼,小胡总管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又抱着他哭。
人有了祈盼,贪念纵生。
女帝那日许下的话,小胡总管斟酌几日,还是同着皇太女的面,转述给了常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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