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一顿，又道：“前些年，您陪着老爷子去打猎的时候，老爷子有多高兴~”
眼睫轻轻垂下：“您也知道，敖家对演艺圈是个什么态度。老爷子更将其斥为下九流的货色。无论这些演员，到底为了演戏有多敬业，但在他们这样的贵族眼里，那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甚至叫做是区区一点票子就能得到所有的东西。他们就是个商品。只要老爷子这类人想要，他们爬都要爬到老爷子脚边，跪着当狗。老爷子他们对这些可以被人玩弄的东西，嗤之以鼻。虽然也不是每个人的腰都有那么软，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艺术没有一点追求，但在那样一个大染缸的环境里，有几个人不被染得五彩斑斓？”
略略一顿，又道：“这样的环境，做自己最难。”
声音变得温柔：“小先生的学习能力那么强，脑袋又那么灵活，人也风度翩翩，真的就甘心做个戏子吗？纵然小先生是个很厉害的演员，难道小先生的眼界就止步于此吗？”
声音略扬：“过一段时间，有一个F国权贵的聚会，小先生养好了身体，可以陪老爷子过去看看。那个时候，那些国际影星也会参与。说不定，小先生还能见到自己心仪的明星呢~”
轻轻按按敖丙的膝盖：“先生也希望能够再次见到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先生。”
收回手来，嘴角带笑：“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先生对小先生动心，就是见到了小先生的马上风姿吧？”
敖丙垂了垂眼，又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看向蓝俊：“...daddy，没有被怎么样吧？好像祖父很生气~”
蓝俊似乎有些心疼：“先生和小先生一样，也被禁足了。”
眼睫打了个颤：“老爷子说，您必须配合调养，否则，拒绝一次，就赏给先生三十马鞭。”
抬起眼来：“您也不想先生遭受无妄之灾吧？”
眼中传递出一些暗示：“您也知道，老爷子最受不得您撒娇了。养好了身子，先生的禁足令解除，不是个分分钟的事吗？”
敖丙想了想，对蓝俊点了点头。
蓝俊轻笑：“那您稍微休息一下，我去给您安排沐浴。”
敖丙点点头。
蓝俊站起身来，去做准备了。
敖丙看着怀里的两个毛绒玩具，算是心里有点安慰吧。
至少来说，龙王陪在龙三太子身边。
敖丙忽而一怔。
这...
他好像在戏里就是个脆皮，天天都在被龙王压着各种调养。
这...
演艺圈有一个传说。
就说，这新人踏进这个行业，第一部戏拍的是什么，演员的人生轨迹，就会往饰演人物的经历上去靠。
他...
演的第一个角色...
好像也是个脆皮啊~
这...
敖丙隐隐有一点恍然。
***
在瞭望塔的敖光，放下手，看向那个偷得天光的位置，眼睫轻颤。
所以...
他也踏入了那个奇异的怪圈吗？
龙王也有一个很宠爱他的父亲。
但这个父亲的宠爱，却不止于父对子的宠爱，而是对龙王整个生命走向的宠爱。
哪怕可能在某时某刻，龙王并不理解父亲的选择。
但最终，龙王却得到了完满的龙生。
这...
当龙王下狱的时候，那样痛苦的煎熬之下，到底塑造了龙王怎样的心性？
到底对龙王有什么指引？
或许，也真是这样的千锤百炼，才让龙王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在面对那样一场对龙族来说的无妄之灾——旷日持久的战争和海底炼狱，丧妻丧子之痛，日日夜夜面对一个假的儿子，还能谋定而后动。
那他...
此番...
敖光长长叹出一口气，也真的开始自我反省，到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到底对不对得起敖丙对他的一腔感情，对不对得起他对敖丙人生的指引。
***
蓝俊回到敖丙的房间：“小先生，可以泡澡咯~”
敖丙将手中的玩偶放在床上，下床来，问道：“那个...还有其他的玩偶吗？或者黏土，再或者立牌一类的？”
蓝俊淡笑：“小先生这是要吃谷子吗？”
敖丙眨眨眼：“你也知道？”
蓝俊走到敖丙的身边去，揽住敖丙的肩，带着敖丙往外走：“大概是半年前，老爷子收购了一个集团。这个集团就是专做这门生意的。”
凑近敖丙耳边：“悄悄告诉小先生，老爷子可是专门腾了一个套间来，放您的谷子呢~”
敖丙惊然：“我所有的作品吗？”
蓝俊点点头：“嗯~设计图出了，老爷子还仔细看了，修改定稿之后，才做唯一的限量版呢~”
小小声的：“小先生好好养身体，等着小先生好些了，我偷偷带小先生去看~”
声音恢复正常：“过两天，就给小先生送一些谷子来~”
敖丙心中升腾起期待来。
来到浴室，有四个穿着淡蓝色工服的男人站在那里。
敖丙歪头，看向蓝俊：“这是做什么？”
蓝俊捏捏敖丙的肩头，解释道：“小先生长期在B国生活，不了解F国。F国是有名的香水之都，也是芳疗之城。F国制作香水的历史悠久，要追溯到好几千年前。先祖们在制作香水的过程中，发现香水不仅仅可以遮掩体味，不同的香味还能对人的情绪产生不同的作用。自此，经过专门的研究，这已经成为了一门科学——芳疗学。在F国这些大学的专业里，也有这么一门专业。芳疗学也已经从最初的经验科学，转为了实验科学。所有精油当中的何种成分，到底对人的情绪有着什么影响，都是有实验数据和分析支撑的。小先生只需要放松就行。”
敖丙心下稍缓，但还有一个问题：“那个...我不会说F国的话...”
蓝俊笑道：“没关系，这几个芳疗师都考取了B国的语言证照，你说B国话，他们也会用B国话回给你。整个过程中，他们也会跟你进行交流。这些都是小问题，小先生只管享受就好~”
敖丙点点头，跟着芳疗师走了。
蓝俊则走到了浴室的门外候着。
肯定要得到结果，他才能离开。
敖丙跟着来到更衣间。
更衣间里，还有一个高桌。
芳疗师甲送上柔软的浴衣：“小先生，这里有卸妆湿巾，若有妆容，还请清理。”
敖丙拿过浴衣：“谢谢。”
拉上帘子，来到高桌一旁的全身镜边，大概是有一些鼓起勇气，看向镜中的他。
确实，看着就是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眼底泛着青。
这么两个月的时间，好像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似乎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改善，他还是觉得很空茫，很累。
B国的天，又阴沉沉的。
家里从早到晚都开着灯。
否则，就是要看不清路的节奏。
大概唯一能够给人慰藉的，就是壁炉，和daddy的拥抱了。
可...
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杀青之后，就和daddy生分了一些。
总是莫名地感到背心凉凉的。
这一段时间，顾念着他的身体，daddy每次都只是跟他浅浅地吻一下，抱着他睡。
但没有深入交流。
有些时候，他半梦半醒，却听得好像他身边的daddy是靠着床头的，喘息深重。
很像和他深入交流时候的粗喘。
但他的眼皮很重很重，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想要看看是不是这样，都没有办法。
偶尔，也会在天好像要亮的时候，听见就在床头背后的浴室里传来急速的水声和喘息声。
平日里冲澡，都在这个小浴室里。
要泡澡，还要从更衣间那边绕。
两人黏糊过后，都很懒，不想动。
就在一墙之隔，放松一下，倒是不错。
平日里冲澡，都会开气泡功能。
水声柔和。
但那样的，像狂风骤雨一般，一定是没开气泡功能和全开了冷水。
大概是清早，daddy有想法，但顾念着他，就跑去冲凉水了。
这么两个月的时间，他记得，这样的情况好像有很多次。
莫名其妙的，他就会想起，龙三太子拉着龙王，教龙王冰心诀，这样就不会让龙王因为顾念龙三太子的身体，而要去泡冰泉，伤身体了。
这样的感觉太怪了。
可他没什么精力，脑子都像是转不动一样。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这么一件事。
这...
敖丙搓了把脸，还是换了衣服，从更衣间里出来。
芳疗师引着敖丙来到美容台，脱去浴衣，放松地趴上去。
含有柠檬与橙花，天竺葵，玫瑰，薰衣草精油的特调蜡烛被点燃。
轻柔的愉悦，又带着些许舒服的温柔。
舒缓心情的音乐从音响里流泻。
芳疗师将敖丙的头发编做一个麻花辫，再用夹子夹着。
温热的手，沾满舒缓的基础油与数种精油调和而成的复方制剂，力道适中地为敖丙按摩全身。
带着花瓣的温水浇下。
仿佛干渴许久的土地得到甘霖。
就连脚指头都是舒展的。
按摩完成。
芳疗师带着敖丙来到圆形的按摩浴缸边，扶着敖丙的手，让敖丙小心地下去。
当敖丙躺好之后，这才开启冲浪功能，对肌肉进行深度放松。
芳疗师跟着坐在敖丙的后侧，拿掉夹子，松开敖丙的头发。
将敖丙的头发梳顺。
先为敖丙的头发抹上发膜与椰子油还有复方护发精油调和好的发膜。
再用保鲜膜包好。
将冲浪模式，改为气泡模式。
与敖丙聊天。
十分钟之后，气泡模式又改为了水流瀑布模式。
芳疗师拆开保鲜膜，用清水给敖丙的头发冲洗干净，再给敖丙洗头发，按摩头皮。
控干水分。
又用静音大功率吹风给敖丙吹干头发，用细软的干发帽包裹好。
关闭按摩浴缸。
带着敖丙从浴缸里出来。
躺到美容椅上，给敖丙搭上三层厚毛巾。
给敖丙抹上身体乳。
洗脸，做基础护理。
修剪指甲。
精油蜡烛燃尽，芳疗结束。
当敖丙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
蓝俊略有欣喜：“小先生，感觉如何？”
敖丙嘴里都甜滋滋的：“很好啊~好舒服，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诶~”
看向蓝俊：“我现在感觉，就像没电的电池充满电。这个时候，都可以陪祖父去跑马呢~”
蓝俊淡笑：“效果好，那自然是好。这会儿，我陪小先生回房。刚做了芳疗，需要睡会儿，效果更好。”
敖丙这个时候却不想睡：“我可以玩会儿手机吗？”
蓝俊有一些为难：“您的手机，老爷子没收了。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通过内线电话召唤我们。电子设备会影响到小先生的休养。”
敖丙有些错愕：“那没有手机，我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干什么？”
蓝俊笑道：“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可以去家族的图书室看书，可以去台球室打台球，喝茶，插花，书法，跑马。能够玩的应有尽有。难道小先生除了手机之外，就没有任何娱乐了吗？小先生的眼睛非常漂亮，长期看手机，会戴眼镜的。小先生期望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被眼镜封印颜值吗？”
敖丙有一些些哭笑不得：“你这一手劝人的本事真的厉害~我都再不想玩手机了~”
蓝俊淡道：“我也是希望小先生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其他别无所求。”
走到床边，一手拿起两个玩偶，将被子掀开。
把玩偶给放在双人床的另外一侧。
敖丙坐到床边，滑上床。
蓝俊为敖丙掩过被子。
走到床头柜一旁的梳妆台前，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叠纸和一只笔来：“小先生若实在无聊，也可以写写字，消磨消磨时间。”
将纸笔放在床头柜上。
转身来到窗边，将窗户关闭。
开启新风功能。
又拉上窗帘。
此时，整个房间都暗淡下来。
只有床头柜上方的壁灯，还在尽忠职守。
蓝俊回到床边：“祝小先生好梦。”
将壁灯的光线调暗。
安静离去。
敖丙想了想，他现在仿佛穿越回了古代，什么玩的都没有，好像除了睡觉是最消磨时间的以外，没别的事了。
认命地拉了拉被子，侧头看见还有玩偶陪他，像是平时daddy抱着他睡一样的，抱着两个玩偶，闭上眼。
渐渐在深度放松下，沉入梦乡。
***
蓝俊正准备去找敖胤汇报，却远远就见得那几个芳疗师正跟敖胤在交谈，暂且停下脚步，没再过去，唤来男仆，安排好敖光那边的餐食，还有一份‘幽灵之花’的香片。
等着几位芳疗师离去，蓝俊才来到敖胤身边：“小先生感觉很好。就是对不能使用电子设备，似乎有些微词。”
敖胤大概是有一些无语：“你看看丙儿跟着那个混账东西学的都是些什么？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就不能活了吗？越是免费和便宜的消息，越是挤走人类珍贵的时间。有那个时间，用来睡觉，用来锻炼，用来旅游，不好吗？F国的贵族家里，你看谁天天拿着平板看新闻？谁天天抱着手机，躺着也在看，坐着也在看？这都是不好的习惯，对人的身体也不好。丙儿应该适应适应这样的生活。再那么以烂为烂下去，就真的要毁了~”
蓝俊小心地道：“B国和F国，有一些差别。”
敖胤横了蓝俊一眼，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蓝俊双手交叠腹前：“我已经安排好先生那边了，也让男仆送上‘幽灵之花’的香片。想必噩梦的惩罚，更让人身心俱疲。”
敖胤眉间舒展：“不错，很会拿捏人心。”
提起敖光，语气就冷了下来：“这个混账东西，就是太过胡闹！当年让他留在F国，B国那边放一个职业经理人过去就是，居然一声不吭，说走就走！还跑去演艺圈混！真的是敖家的脸都拿给他丢尽了！”
蓝俊感觉到了老爷子心底里涌动的怒气。
没再多言。
只是心里也在想，老爷子到底是真的恨先生做事混账，还是在恨先生不肯留在F国，觉得B国山高皇帝远的，老爷子就管不了了？
父爱如山。
有时，山也是一种沉重和枷锁。
纵然B国的四海集团，也只是敖家的一个小产业，但先生也一样做得风生水起，未必就是折煞了敖家的名声。
B国首都一半的GDP都是四海集团一家贡献的，也很了不起了。
大概老爷子是在恨先生和小先生不能承欢膝下吧~
***
到了吃饭的时间，男仆带着饭菜来到瞭望塔一楼的窗户边。
此处有一个圆环。
拉开，就是一个抽屉弹出。
男仆把手中的托盘放进去，关上抽屉。
抽屉就会在滚轮的运送下，来到敖光所在的房间。
以抽屉弹出的形式，提醒屋子里的人，有人送东西来了。
敖光用过餐，把抽屉拉开，再把托盘放进去。
托盘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楼下，被男仆取走。
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的房间，有一点响动，都异常的明显。
敖光就看着墙壁上，弹出一个抽屉来。
撑住膝盖站起来。
一瞧，居然送来的是饭菜。
心间凉意更甚。
竟然这次他连个能够说话的人都没了。
大概是食不知味，还是吃下东西。
好歹没把他当罪犯对待，营养还是能够跟上，味道也是他喜欢的。
托盘里，还有一只皱纹纸叠的玫瑰花。
敖光留下了那朵紫红色的玫瑰。
好歹也是个相对有趣的东西。
房间里空空荡荡。
敖光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可以放置这朵纸玫瑰的地方。
最后，只能将纸玫瑰放在了地上。
远远看着，仿佛一团干涸的血。
敖光躺上床。
没有烟抽，没有手机能够使用，一天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手表也被收走，具体什么时间了，也不知道。
吃过饭，他也不知道他该干什么。
这里什么都没有。
大概，也只有睡觉是最消磨时间的了。
更何况，他其实也很累很累。
连着四个月的时间，有两个月戏份不多，但就一直都在这么耗着。后边儿两个月，他饰演的龙王虽然表面的情绪不多，但内心深处的情感却层次丰富，要通过微表情传达出来的同时，还要一口气就是上千字的台词输出，又要有逻辑重音，又要有传递的数层情绪，也是够呛。
杀青之后，回到家里，见得敖丙那个恹恹的样子，心里也难受。
晚上时常都在失眠。
他也入戏很深。
有时一想到龙王竟然将自己孩子的命拿去做整个族群的跳板，就心有余悸。
他觉得，龙王太狠。
他是做不到这样对待敖丙。
龙王真正印证了——帝心如渊。
——爱，欲之生也。
——恶，欲之死也。
龙王也说到做到——本王也可以放任那些鳞片一片一片从太子的魂体上脱落。造就为祸三界的杀器，又如何？本王年轻之时，对不服本王的妖族，那就是屠城。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一路碾~过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插上我家的旌旗，昭告天下，那是我家的地盘。混元珠不本来就是‘善恶不分’的吗？与本王多契合~甚至本王还可以将这几千年的修为送给灵珠，将三界都化为灰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更何况，太子不是早就死于了天雷？本王借灵珠之手，为我儿屠~尽~天~下~，又如何？魔~丸~
最后，就是灵珠杀上九重天去，向玉帝讨债。
这...
一切都起于龙王精密的算计。
最终，龙王得到太子，得到天下，得到凌驾于三界之上。
这样的帝心如渊，任何一个来演这个角色的人，都会感到如坠冰窟。
他...
也不会例外。
尤其入戏深了，那种犹如在刀尖上起舞，却又稳如泰山的状态，更是要把这种帝心如渊展现无疑。
这样的感受，让他很压抑。
他是真的想不到，一个人可以冷血无情到这样一个地步。
显得龙王对太子的感情，都像是一场精心编制的阴谋。
这...
敖丙那种沉寂的状态，肯定也是入戏太深。
太子有长达二十七年的自我凌迟，三年时间看似你侬我侬不见天，实际却也是在龙王计算的深情之中。
这些种种经历，都给龙王和太子的感情埋下了深刻的隐患。
每一次遇到什么事情，总要爆发。
每一次的爆发，就像是要把两个人都卷入一场风暴之中，两人彼此纠缠，最终大家都粉身碎骨。
这样的感情，也当真印证了千刀万剐的爱，才生动。
可...
现实中，又有谁能承受得起那样的经历？
丙儿的状态一直回转不过来，很可能就是入戏太深，还是太子那个脆皮疯批的状态。
原本拍戏就辛苦。
还要消耗情绪。
如此一来，外在消耗体力，内在消耗精气神，倒也难怪是一副空寂的状态。
他...对此，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这...
倒是但愿丙儿能够乖乖听话，好好休养。
如果老头儿真的要把丙儿扣在F国，他也认了。
只要丙儿过得好就行。
他如何，都无所谓。
半个月的时间，敖丙仿佛是在攒膘的小猪仔，吃了睡，睡了吃，每天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做芳疗。
每天都测一次体重。
体脂率，体重都在逐渐往平日正常的情况下靠拢。
而敖光却在无知无觉中，陷入了糟糕的噩梦。
睡不着，醒不了。
龙王的帝心如渊反复碾压着那一颗鲜活的心脏。
戏里戏外，仿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将敖光摔打。
痛。
却喊不出来。
或许，还没有龙王曾经遭遇的牢狱之灾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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