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慕艾,人之常情。
见色眼开,亦然是人之常情。
白骡子表示这一切,他都能理解。
是的,他都理解。
只要这些糟心事,都不是自家的,他都能大度的接受。
“白昭昭,你是个姑娘家,一个姑娘家。”白骡子心累。
任凭他怎么劝,自家姑娘依旧一见到美-色就挪不开步。
“你怎么看,他都不会跑掉的,不如先把他脸蛋放一放,且收一收你的手。”她再肆无忌惮下去,难保会替她害羞的人,会是他。
家有一女,白骡子有口难言。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不想想,以阮知微那张脸,一把杀猪刀哪能守得住?
只是良言难劝该死鬼,任凭他怎么劝,也有人愿意听一听。
“唉,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们了。”大不了日后,他为阮知微立个长生牌位。
早晚三炷香,劝其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累及无辜。
此时此刻,白骡子看阮知微的眼神,已经和供桌上的牌位并无二样了。
一听到自家阿爹要放行,白昭昭双眼一亮,抓着阮知微的手,就打算带他去看看他今后要住的地。
“阿爹,大哥的屋子现在还空着,我就带着阮知微先搬去。”至于要不要知会大哥一声,白昭昭表示看心情而定。
那破屋子,就连猪见了都得“哼哼”两声,撒腿就跑。
她没露出嫌弃的表情,已经算是给自家大哥面子了。
“昭……”她这是想给未来夫婿一个下马威?白骡子刚想伸手拦住人。
但转念一想,他卷起手指,倒是希望阮知微被吓得,当晚逃之夭夭。
“去吧,去吧,那屋头,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最好是被吓得当场晕厥,也不枉那屋头整的和妖精汇集一样。
白骡子拎起阮知微的包裹,丢给白昭昭,推着两人一起出了房门,还在后头催道:“快去,快去,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客气。”
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只是不知这落魄的金凤凰,能否屈尊降贵?
“阿爹,我总觉得你不安好心。”他笑的实在过于阴险,白昭昭再傻,也能看得出他居心不良。
把脚丫子收一收,她离白骡子一下子远远的。
“白昭昭,你过来,千万别躲。”白骡子扬起手,假装要给她一记脑瓜崩。
“阿爹,你以为我傻,会乖乖地站在原地给你揍。”人傻是没救的,她看起来像个傻子?
白昭昭才不会在这种时刻,要与白骡子表演父女情深。
她抱着包裹,领着人,急忙向东侧的屋子遁走。
“阿爹,明天一早还要宰猪卖-肉,你可一定要记得叫我。”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她的拿手好戏。
要给未来夫婿表演杀猪放血?白骡子嘴角一抽,狠下心,应承下来,“成!阿爹成全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昭昭远远地听到他的话,欢喜地阮知微离开。
不曾想,村中缺了什么,就有人想补上。
这天大的热闹,多的是人像围着看。
此时,几个婶婶与老婆子分着瓜子,就蹲在她家的院子里闲聊。
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孙婆子嗑瓜子的功夫,都要磕出一朵花出来了。
一见着人出来,她吧唧一下,立马吐出瓜壳。
她咧着嘴,对着白昭昭笑道:“呦,昭姐儿,你总算把人领出来,快快,让阿婆瞧瞧,是不是真的好看?”
把头一歪,她总算见到真人。
好看,好看,真好看。
就是一朵鲜花开哪儿不好,偏偏要往那危险的刀刃上凑。
活生生的嫌命长。
“孙婆婆,你再多看我家的小相公一眼,你家的汉子也不会开出花来。”白昭昭把人护在身后,就像是护崽子的母猫。
“欸,昭姐儿,你闪一闪,好让婶子多看两眼。”钱婶子对着白昭昭张嘴就笑。
“瞧瞧他那脸蛋,下回庙会的仙童都该换你家小相公去扮相。”
悄摸摸的伸出手,她想着摸一摸那神仙小手,看看自己能不能也生出几分美-色。
“再好看也是我家的,钱嫂子,你不如先看看自己满头的瓜壳子。”白昭昭一步一护,就怕哪一个不长眼的,想上来偷摸一把。
“咦,让我摸一摸。”真的有瓜壳子,她怎么没瞧见?
钱婶子扫了扫头上的瓜壳子,该死的孙婆子都把瓜壳子扬到她头上了。
下回她定拔了孙婆子地里的小嫩葱,做碗阳春面吃。
眼见着这些婆子和婶婶节节败落,胸-前很有料的黄桂兰决定先来个先礼后兵。
“昭姐儿,桂兰姐对你好不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不先紧着你。”抖一抖胸前,她骄傲自己生的好,长得好。
好一片波澜壮阔,这一抖就让白昭昭晃得眼晕。
她嘴一撇,立马把阮知微的眼睛给捂住了。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有些东西,等她有了,他再看不迟。
“昭昭?”她是想捂他到窒息吗?
阮知微稍稍弯下腰,好让人捂住眼睛的同时,别那么费力垫高脚尖。
“桂兰姐,明年开春,你就要嫁人了。”不该想的就别妄想,她会笑话她老牛吃嫩草。
“好歹让姐姐多看两眼,养养神。”黄桂兰看也不看白昭昭一眼,眼神直勾勾地往她身后探了探。
好东西都不给姐妹先享受,亏她一向对她不错。
“我呸,你当我不知,谁家的汉子但凡长得周正一点,你就想去撩拨。”她也不嫌累得慌,什么人都想招惹。
白昭昭拒绝绿云罩顶,捂住阮知微的眼睛,就往一处屋头带。
“我撩拨谁了?昭姐儿,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恶语伤人六月寒,黄桂兰伸长手臂,直指着白昭昭的鼻头大骂起来。
“就你凶悍的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的,后头的小哥,你当心娶了个恶婆娘。改哪天,你把她惹怒了,看她不把你当猪头给剁了。”
她就是忍不住,凭什么她即将要嫁给肥头大耳的痴呆儿做续弦,而白昭昭这个粗鄙村姑却能寻得良缘?
她骂的是白昭昭,招来的是阮知微。
倘若这都能忍,那他与死人无异。阮知微摘下了白昭昭的手。
他先是扫了黄桂兰一眼,冷漠地道:“昭昭若真是凶悍,早如你所言,拿你当猪头给剁了。若换做是我,你张嘴的那瞬间,早就一块破布塞嘴里了。”
他这小嘴跟淬了毒一样。
在场的婆子和婶婶在阮知微开口后,不少人都歇菜了。
谁也不想当了出头鸟,存心找骂。
他骂人可比她难听多了。白昭昭眼瞅着黄桂兰想生撕了阮知微,连忙把人塞进屋头。
‘啪’的一声放下门栓,她及时关上门。
免得疯狗咬上来,没能一脚踢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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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做个债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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