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见他并未问及此次夜入王府的目的,便放下警惕道:“我与捻儿应当算是好朋友吧。之前在路上碰到了那两个老头在追她,我以为是坏人便帮她打跑了,后来她便与我结伴而行,相聊甚欢,仅此而已。”
完颜宗弼问:“倘若只是如此,为何捻儿如此挂念你?”书生立时气上心头道:“你一个作父亲的竟然不知道,你配当她父亲吗?捻儿只是不想嫁与她不喜之人,你这个当爹的如此不懂女儿的心,还来问我?”完颜宗弼道:“本王做事,岂用你来教?回答我的问题,她为何如此在意你?”
书生道:“那我怎么知道,兴许捻儿逃到江南时,曾与我一起游山玩水,开心得很,想必在王府中,无人能带给她这样的快乐吧。”完颜宗弼又道:“好吧,下一个问题,你为何与岳飞在一起?”书生道:“这与你无关。”
完颜宗弼瞧见这书生并不打算回答有关于岳飞的事情便道:“好吧,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只是我问你,如果要你放弃与我大金为敌,你是否愿意?”书生愤恨地道:“不可能,你金国侵我国土,欺我百姓,要我如何能够放下?”
完颜宗弼道:“倘若我跟你说,若要你为了捻儿,你也不愿意投靠本王?”
此话一出像击中书生心上一样,书生顿时一愣,他明白完颜宗弼话中的含义,半晌说不出话来,过得一会才缓缓地道:“我,我从未想过,也不知将来如何,我现下只想做我要做的事情,捻儿是个好姑娘,我也不知会如何面对她,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完颜宗弼道:“我看得出捻儿喜欢你,你受伤被关在牢里,她在房中也是寝食难安。”书生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也希望习捻姑娘能开心,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完颜宗弼道:“你是没有想那么多,还是根本就不想?难道你不喜欢我捻儿?还是你觉得她配不上你?”
书生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并不是觉得捻儿配不上我,我也不知何谓喜欢,但我想我对捻儿还算不上是喜欢吧。”完颜宗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道:“好,即然你并不喜欢我捻儿,那么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给我待着吧,若是你回心转意,大可差人告诉我,若是仍死心不改,那便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吧。”说罢,拂袖转身离开。
书生身受重伤,仍未痊愈,背后仍是疼痛难当,连翻个身都难受至极。完颜宗弼时不时派个大夫来给他瞧伤,但来看伤的大夫也只看伤势是否致命,倘若发现伤势并不影响性命,便不会过多理会。
书生这两天的脑中一直响着完颜宗弼的那一席话,完颜习捻一直牵挂于他,自己受伤她也寝食难安。但毕竟习捻是宗弼的女儿,是金国郡主,怎么能与他一个宋国普通百姓在一起,这实是难以相信,二人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不考虑国仇家恨,一个是郡主,一个是普通百姓,身份相差悬殊,也是不可能的。习捻如果是一个大宋普通百姓该多好,就没有这么烦恼了。
几日来书生辗转反侧,时而记挂着完颜习捻,怕她总是寝食难安伤了身体;时而又惦记着岳飞与岳英此刻如何了,又在想岳大哥万万不要孤身犯险前来救他。
正烦恼时,忽地想道:“不行,一直烦恼也没用,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要想办法逃出去,不过那个大和尚在这里看守,如何才能逃得出去。”眼睛望向智聪上人,见他正闭目养神打坐修行。
书生眼前一亮:“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我逃不出去,在此处闲着也是闲着,我便按照纵横九略的法门修习,想必定然武功进境比你快多了,说不准几日后,我武功高于你,我便可逃出去了。”想毕,书生便盘膝而坐,默念着纵横九略记载的法门修习。
这《纵横九略》共分为九略,也是九层。每一略讲述一层境界。是内功修习的法门,先前书生已按照书中记载,练至第一层,而在王府中与龙渊比拼内力时,顺利将内功境界突破至第二层,现下书生已开始按照第二略的法门修行。
书生自六、七岁时便被周义贯通全身经脉,内力积蓄也有了将近十年,比起寻常武林中人,内功深厚许多。因此不消一日,书生便将纵横九略中的第二层运气法门完全掌握,比之过往运气更加顺畅,顿时感觉体内源源不断地生出内力,丹田之中温暖至极,先前所受的内伤也感觉轻了许多,心思:“原来这《纵横九略》还有治疗内伤的功效,这第二层法门练成的同时,身上的内伤也有些好转,若我继续练下去,想必我的内伤不日便会痊愈。”
书生紧接着又按照第三略中法门修习,三略,气流,气乃混沌,划为两仪,分之阴阳,阳之法象,极而为阴,阴之玄门,极而为阳……这一略中主要记载,如何自由运气,将体内之气分为阴阳两仪,其它门武功内力多为一种修习法门,要么阳刚之气,要么阴柔之气,如要两气共修习,不得法门便易走火入魔。而纵横九略之法门便是让修习者两气皆修,并在其中阴阳互补,阳之极而阴,阴之极而阳,正合道家修习法门。
书生这几日的修习,不但内力大有精进,且身上受的伤也渐渐被内力的充盈所治好。书生深吸一口气,又吐纳了一次,感觉浑身上下有说不尽的舒畅。睁开眼睛看着牢内那智聪和尚仍在闭目养神,心想:“这几日的修习,这内力应是大有进步,但不知是否能对付得了这大和尚,他那天罡护体神功和大日佛陀掌实是不好对付,我须得再修习几日,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发难。”思毕,书生又默念起纵横九略的第四略,四略,气冲,气之流动,自上而下,自内而外,体之关隘,手之三阴,自胸而手……书生默念大喜,此一篇章,若修成便可将内力释放于体外,这可算是绝世武功了,空手便可抵万般武器。
书生知道这纵横九略自这四略始,才算是渐入境界,按照法门运行内力体力游走一周后,将内力沿手三阴运至掌中,便快速一掌直向前拍出,但未见任何异样,只感掌心处温热而已,书生心下生奇:“难道这气冲之法门,并非像发射暗器一般可破体而出?还是我内力不足使然?”书生也猜这法门必不会一次即成,便按照秘籍中记载,不断修习,左右掌交互向前击出,仍不见效果。
书生疑惑:“这必是内力大成后方可见效,前三略,我虽以习得,但若想要这内力迸体而出并非一日之功,我还须些时日,或者我可将周身内力都集于一手,对的,我便如此一试。”思毕,书生按照秘籍中法门,周身运气一遍,又将所有内力沿手三阴运至右手掌中,此时也不知为何,周身内力运至掌中后,再行出掌,这掌奇慢,待后臂伸直后,这一掌才算得拍出,但见一股气力自掌中飞出,却也在离掌一寸左右消失不见。书生大喜道:“成了,这法门算是成了,只待将来我内力大成,便可运用自如。”
书生再往后默念这纵横九略,五略,体之气,用之有揭,天地之气可纳,顶之百会,足之涌泉,周而往来,循环往复,……这第五略通篇讲述聚气之道,如何聚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如何调息,如何以气生气,周而复始。书生想道:“我若要脱身,这门功夫是必须要多加修习的,不然无法脱逃那大和尚的追杀。
书生盘膝而坐,按照书中法门,自头顶百会穴向下至足底的涌泉穴,注入内力,用以吸纳天地之气,而刚刚将内力注入身上几处要穴,便感到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自几处穴道涌入自己的身体。自此始,不再似以前一般,一但运气,身体便有温热的感觉,而是变成滚烫的感觉。
初次练这第五层,身体有些吃不消,不多时便感到身体已承受不住这许多真气,浑身冒着冷汗,大口喘着粗气,气闷不已。书生为消除这不良的感觉,忙按照第四层的法门向外释放,抬手一掌击出,只听得一声巨响,眼前地面上被他打出一个深坑,而这一下虽未减轻多少痛楚,也着实有些作用,便抬手又是一掌,随着一声响后,地上又是一个深坑。
直向着地面打出十余掌后,书生方觉体力之气已然顺畅,也不似先前那般气闷。
而在牢房外看守书生的智聪也被这十余声巨响吸引,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声响后,睁大双眼望向牢房内的书生。被书生这隔山打牛的本事惊得合不拢嘴,只几日功夫,这小子的功夫竟有如此精进。
智聪不解为何这小子身上的内伤未痊愈,而内功却能如此精进,站起身来走到牢房前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武功?竟有如此威力,为何前些天你没用出来呢?若是你使出来,怕是也未必会被我打伤。”
书生方才散去体力充盈的内力,身体舒适许多,睁开又眼转头望向智聪道:“这武功也是我刚刚才练的,所以几天前不曾会,也使不出来。”智聪不解地问道:“把你抬进地牢之时,我也搜过,你身上并无甚书籍,你是如何修练的?”书生冷笑一声:“经文自在我心中,我岂能带着一本武功秘籍四处乱跑,被你这等人拿了去,岂不为害武林。”
智聪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当你没有书籍,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你这套武功看来高深莫测,是什么名堂?”书生听出智聪言下之意是要强取,便不再理会他的问题直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是什么名堂。”智聪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拿你没办法了吗?我有办法让你说的。”说着,便欲打开牢门。
正在此时,地牢门外跑进来一名金兵,快步跑将进来,拱手向智聪作了一揖道:“智聪大师,王爷请大师至府中大厅,有要事相商。”智聪闻言,双目一睁道:“贫僧在此看守这位施主,不知王爷有何事?”那金兵接着道:“小人不知,只命小人前来请大师到大厅一叙。”智聪道:“好,贫僧这就前去大厅。”那金兵道:“大师,请随小人来。”
智聪正要转身离开,忽地想起了什么便转头对书生道:“小子,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待我议事回来,你若还不想说,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智聪便随那前来报信的金兵走出地牢。
书生见智聪已离开,又盘膝而坐,打算再尝试修练第五略上记载的法门。而这一次较上次情形好了许多,不再那么难受气闷。而注入丹田气海的真气,也比原先多了许多。
便在智聪离开地牢不多时。牢外又跑进一人,来到书生牢房外小声唤道:“林大哥,林大哥。”书生正在聚气,忽听得有人唤他,便转头向牢外望去,一见之下,原是完颜习捻,便起身来到门前,道:“捻儿,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地牢,你来这里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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