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人也拱手向众人作揖道:“诸位英雄,今日我们在此相聚,参加二十年一次的英雄大会,再一次推选武林盟主。二十年前,贫道侥幸得胜,被诸位推举为武林盟主,然这二十年来,贫道因这纯阳宫中事务缠身,一直未能为中原武林造福出力,实在有愧于盟主称号。且近些年来身体也每况愈下,实在无力再任盟主之位。今日便想让出盟主之位,让能者居之,是以贫道决定不再参加本次英雄大会的比武。”
此言一出院中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其中部分人认为薛真人德高望重,武艺高强,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部分人摩拳擦掌欲争这盟主之位;还有部分人则只是想凑个热闹,看看最终花落谁家。
一时间人声鼎沸,乱耳不已。这时,崔见文却朗声道:“妙妙妙,看来崔某此行定能有所斩获啊。既然薛真人不再争这盟主之位,那我便不客气了。”那赵无量听后便又按耐不住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薛真人不争,你就是天下第一了?你当其它门派都是吃干饭的吗?”
赵无量这话又将众人仇视的目光引向崔见文,若换作其他人,被人引为矛盾点,定要谦虚一番并澄清自己并无他想。而崔见文桀骜不驯,这辈子只服天池老人,对于他人更不看在眼里,便笑着道:“赵兄,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过说得对,我的确没将其他门派放在眼里,请问你能耐我何?”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书生听后怒不可遏,正要纵身上去教训一下崔见文,不料却被岳英一手按住:“书生哥,咱们不能露面,沉住气,看看这崔见文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再找机会通知众人。”书生听后,也认为岳英此言有理,便不再上前。
那赵无量听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道:“天池宫的武林败类,休要在此猖狂,吃爷爷一斧。”说着,提斧便要向崔见文劈去。此刻陈泥丸大声道:“赵大哥,住手,比武还未开始,等那时再动手也不迟。”飞斧门掌门此刻也道:“是啊,二弟,不要鲁莽。”
飞斧门掌门乃是赵无量的兄长,赵无极,虽说是兄弟俩,但二人长相却着实不同,这赵无极瘦瘦高高,不似赵无量身材魁梧,性子也比赵无量沉稳许多。
薛真人接着道:“诸位英雄,已近午时,时辰不早了,咱们便开始吧。贫道再强调下比武规则,英雄大会乃以武会友,比武不设顺序,众人可自由上台,所以在此期间,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更不能杀人,倘若伤了人或者不小心致人丧命,那便取消武林盟主推举资格。最后的武林盟主人选由大家推举,除武功武功卓绝外,品德必高尚方可,诸位清楚了吗?”
庭院中众人都大声高呼“清楚。”
而后,陈泥丸便道:“那么比武正式开始,有意争夺者便可上台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人跳上石台,这人一身灰白色绸段长衫,单手持剑负于身后,另一手臂垂于身侧,立于台上,大声道:“太湖帮帮主陈光可,恭请诸位英雄赐教。”
台下一个声音道:“灵蛇寨寨主彭环请教。”而后一个身着浅绿色短衫,青色长裤,手持九节鞭之人,跳上石台,与陈光可对面而立。
陈光可拱手一礼道:“好,在下陈光可,还请彭寨主多多指教。”那彭环向陈光可还了一礼道:“在下彭环,也请陈帮主,多多指教。”
说罢,手臂用力,手中九节鞭一甩,直飞向陈光可,那陈光可不慌不忙抬剑档格,呛啷一声两个武器相抵,而那九节鞭乃是一柄软武器,相抵后并未停下去势,反而以陈光可剑为中心鞭尾又向陈光可脑门扫去。这一招便是那灵蛇寨的得意武功,灵蛇九门鞭。
但那陈光可也不是易与之辈,一仰头躲过这一鞭,那鞭尾便一直转向陈光可的剑,几圈下来已完全缠在陈光可的剑上。陈光可顺势将手中剑向后一扯,带着彭环身体也向前一倾,陈光可借着剑鞭相扯之力,纵身跃起双脚向彭环踢去,彭环左手提拳向陈光可这脚挥去,啪地一声拳脚相抵,陈光可借力向后跃开。彭环手中九节鞭一抖,从剑上脱落下来,顺势身子转了一圈又将手中长鞭向陈光可挥去。
陈光可纵身跃起,一个筋斗翻身跃向彭环,挺剑直刺,彭环见陈光可空中袭来,又将手中长鞭一抖,那长鞭便成波浪状向陈光可击去,陈光可见他手中剑不如对方九节鞭长,恐不及长剑刺中彭环,自己便已中鞭,急回手将剑挥向九节鞭,又是一声呛啷,九节鞭也自落下地,而陈光可也翻身落地,便刚一落地,只见陈光可脚腕一用力,身子一转,一招风卷落叶,一剑又刺向彭环。
彭环大叫一声:“好一招风卷落叶,陈帮主的太湖剑法果然精妙无比。”边说边急提起手中长鞭,举过头顶,手腕一翻,九节鞭呈圆形转着向陈光可击去,令陈光可这一剑未能击中自己。陈光可见这一招竟被彭环如此轻描淡写的避开,也向彭环喝了声彩:“彭寨主这灵蛇九门鞭也是灵巧无比,的确像灵蛇一般。”二人武功实相差不远,你来我往,直拆得近百招仍未分胜负。
这太湖剑法最是讲究长剑的招式,属于一门外家功夫,并不注重内功的修练,而灵蛇九门鞭最是讲究手腕上的力度把握,也是一门外家功夫,是以百招过后二人都已气喘吁吁,实是内力不足所致。
只见得那陈光可虽有气颓之势,但剑招依然凌厉,招招均刺向彭环命门,而彭环使的是九节鞭本身重量就大于剑类武器,彭环呼呼地甩了近百招,已自挥得不自如了。陈光可但见彭环慢慢露出破绽,就在彭环一招灵蛇吞食后,便欺身冲向彭环,左手一伸抓住九节鞭第四节,右手剑一挥停在了彭环脖颈处。
显然这次是陈光可略占了上风,陈光可迅速收剑向彭环拱手作了一揖道:“彭寨主,承让。”那彭环气恼不已,没好气地道:“请了。”走下台去。
彭环刚刚下台,便又有一人纵身跳上石台,但见这人上身一袭蓝衫,下身一袭蓝色长裤,身材却显单薄。双手各持一柄极其怪异的武器,那武器似是拐子,但却不完全一样,那手柄下方并非棍状,而是像一柄长刃,寒光四射。
一上台便朗声道:“陈帮主,玄门洞廖勇向你求教。”话语一毕,右手便挺那怪异的武器直刺陈光可。
这玄门洞说来也奇,是上一任洞主温子末逃荒时,无意中在湖北襄阳鹿门山中遇然发现一个洞窟,那洞窟极其隐秘,若不是温子末偶然一脚踩空滚入山谷之中,是万万发现不了的。进洞后发现洞中石壁上留有先人遗迹。上书一首诗,乃是孟浩然的《夜归鹿门山歌》。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
而在这诗的下方则写着一行小字:玄门八荒拳赠于有缘者。再无其它字样,当时温子末还有些奇怪为何只有一套拳法的名称,并无详文,这可如何习得,日夜参详这首诗以及这句话的含义,却不得法。就在他要放弃之时,忽地发现此诗的玄机,此诗共八句,而每两句为一整句,每一整句最后一个字连起来便是‘喧门处去’。
可这所谓的‘喧门’在何处?口中也不断地默念“喧门?喧门?喧门?”在洞中徘徊。一时间也不知这喧门之意,就在他走到洞口之时,忽地一道阳光洒在脸上,此时正是申时,那日头应当在西边,即是这洞口朝西,而喧同音字是玄,按着五行方位来算,玄对应着北边,忽然脑中想明白了,对,正是北边,应该是北门,便转头向北望去,可并不见洞中有第二个门。温子末仍不死心,快步走到北边,在石壁上摸索起来,直到摸到一个凸起的石块处,用力向下一按,北边石壁之上果然有一道石门,应声而开。
温子末走进第二个石洞中,果然找到一本武功秘籍《玄门八荒拳》,从此便创立了玄门洞这个门派,广收门徒。这套武功以拳为基础,可演变出多种兵刃的用法,着实有些精妙。
陈光可早年听闻玄门洞门人以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见长,各门人均练不同的武器,但却从不练寻常武器。是以这些怪异的武器使将出来,实令初见之人无法判断如何应对。
无奈之下,陈光可只得提剑回身格档,那廖勇左手又将武器横着挥向陈光可,陈光可抽剑再向廖勇左手武器击去,当得一声,火花四溅,廖勇右手不停又向陈光可挥去。陈光可一柄剑想要挡住廖勇双手共同袭击,实是有些困难,速度明显处于下风,但又不能认输,便硬着头皮去接廖攻击,陈光可左格右挡,两武器相撞,直听得台上叮叮当当做响 ,陈光可见如此下去必败无疑,便抽身回撤,右手微曲,突然手腕一抖,震得手中剑上下震动,忽地一剑刺出,廖勇挺起左手格档,便见陈光可手中剑抵在廖勇那怪异的武器上手,仍兀自不停地震动,廖勇左臂被震得生疼,为解疼痛,急挥右臂将刀刃转到向前,直刺向陈光可小腹,陈光可正要抽回剑欲抵挡,却已来不急了,小腹已被廖勇的武器抵住。陈光可停下手中剑立住不动。廖勇也抽回武器,拱手道:“承让。”陈光可道:“请了。”便愤愤地走下台去。
那廖勇见打败了陈光可,更是信心倍增,抬手向台下众人道:“还有哪位英雄上台赐教?”话一说完,便听见台下一个声音道:“我来试试。”
同时有一人一个空翻跳上台来,只见这人上身打着赤膊,下身着红色长裤,胳膊似碗口那么粗,手持一柄三尺长的大刀。此人抬手作一揖道:“九刀门黄仲书求教。”
这九刀门自上而下均练得是重刀,所有人刀重至少在百斤以上。九刀门练的武功名曰:狂刀九式,一共九招,劈、砍、扫、拍、尖、挑、转、平、旋。这狂刀九式的最后一式是这套武功的精髓所在,集合前八式的变化,务求一招克敌。
九刀门门人的行事风格便似他们武功一般,雷厉风行,快人快语,见完礼便不容分说挺刀砍向廖勇,廖勇左手持那武器又是格挡,当得一声,大刀不比长剑,大刀下砍之势所产生的力道远大于长剑,更何况黄仲书手中这刀百余斤重,这一刀砍上廖勇左臂的武器上,直逼得廖勇后退半步,廖勇本不惧这黄仲书的大刀,以为使用如此笨重的武器,在速度上必然吃亏,而自己正是使用短小精练的武器,定在速度上更胜一筹。却不曾想,这大刀虽比长剑笨重,便在黄仲书这般壮汉手中,也不比长剑慢了多少,再以狂刀九式使将出来,更是如秋风卷落叶一般。
只见黄仲书大刀一提,横向挥至廖勇的右手手上武器。当得又是一声,又将廖勇击得后退半步,大刀之重加之黄仲书以臂力挥出,击到廖勇的武器之上,直震得廖勇小臂麻痛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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