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目少女

上运城郊,山脉绵延,丛林遍野,而山脚丛林边缘,一座算不上多精致的小院独自屹立,一团黑气从小院上空飘过,却莫名消散…

从空中望去,院内一抹鲜亮的红色格外醒目,细看之下会发现,那抹鲜红乃是一剑眉星目,英俊无比的少年,只见少年一身红衫,黑色的发髻用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显得整个人格外精神,男子站在摆满药材的药架旁,认真的将手中竹筐里的药材,整齐的摆放在凉晒药草的药架上,一只小麻雀在它身旁挥舞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着,叫了片刻转身飞到一间房间门前,用嘴砰砰砰的啄起了房门…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躺在床上的离落闭目睫毛微颤,隐隐听到门外煽动臂膀的声音,嘴角微扬便起身摸索着来到门前,打开房门一只小麻雀挥舞着翅膀悬于半空之中

“早安,落儿”小麻雀精神抖擞的说道

“小麻雀你来了”离落欣喜的说道

小麻雀熟练的飞进房间衔起洗脸盆架上的毛巾递给离落,离落熟练的接过毛巾说道

“谢谢你小麻雀,终日帮我洗漱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直以来落儿对我们照顾有加,能帮到落儿也是我小麻雀应该做的,况且我还可以在这蹭饭吃”小麻雀得意的说道,说完用嘴接过毛巾放回原处

“开饭了”一道温柔清雅的男声传来,只见声音方向离耀一袭红衫逆光而立,唇瓣含笑手中端着饭菜走进房间,离耀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走到离落身旁搀扶离落来到桌前坐下,小麻雀欢悦的飞到桌子上等待着香喷喷的早餐

离耀盛好饭菜放到离落面前,打趣的说道:“今日的饭菜小麻雀可是立了很大的功劳,险些”停顿片刻“变成了烤麻雀”

“发生了何事?”离落听言焦急的问道

“闭嘴闭嘴”小麻雀听到离耀说到自己的糗事,着急的煽动着翅膀对离耀叫到,显然离耀好像听不懂小麻雀的话,但看到它着急的样子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离耀投降道,说着递到小麻雀面前一小碗米饭说到“吃饭”小麻雀这才安静了下来开始享受着眼前的美食

离落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不过,小麻雀今后你还是离火远些为好”

“哼,说好了不提这事,离耀大骗子,大骗子…”小麻雀叽叽喳喳的抱怨道

“它在说什么?”离耀貌似听不懂小麻雀的话,问离落道

“没,没什么”离落笑着拿起碗筷夹起米饭送进口中

“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离耀质问小麻雀道

“大骗子,离耀是个大骗子…”小麻雀对着离耀叫嚷道

“有本事说人话”离耀气急败坏的说道

“自己听不懂还怪别人不会说人话,大笨蛋大笨蛋”小麻雀有恃无恐的说道

“哥哥今日不必去医馆吗?”离落见离耀并无离去之意便问道

“今日另有要事相做,便向医馆请了休”离耀答道

“是何要事?竟还特意请了休?”离落疑惑的问道

离耀与小麻雀相对一望,小麻雀便神秘兮兮的飞出了房间,离耀起身搀扶起离落说道

“来落儿,哥哥带你去院中走走”

离落虽疑惑却也跟着向外走去,两人走出房门,刚踏出房门便有阵阵花香扑面而来,随即耳畔响起群鸟扇动臂膀的声音,离落停下脚步,离耀从衣衫中取出一条白色水晶手链,拉起离落的手帮其带上,说道

“落儿,生辰快乐”

离落微楞,右手抚摸着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手链,虽眼神空洞,脸上却绽放出绚丽的笑容,甜甜说道

“谢谢哥哥”

她之所以震惊,是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黑暗便一无所有,虽知世人口中的日升日落便是一日之理,但对她而言哥哥每日去医馆便是一日的开始,归来便是一日的结束,白日院中会被暖暖的气息所包裹,夜间便会交替成那刺骨的寒气,虽有风雨之时,却也不尽其然。终日反复期间却早已不知年月…

此时两只鸟儿口中衔着一个五彩花环飞到离耀面前,离耀接过花环帮离落戴上,鸟儿们欢呼道

“落儿生辰快乐”

……

安详简朴的小院上空,群鸟汇集如同参加盛大的会宴,离落同哥哥置身其中,虽目不能识却格外欣喜,然而,远处丛林之中,一双冰冷的双目正注视着这一切,只见丛林旁一玄衣银发面容却与离耀长得一般无二的男子,面无表情目光伶俐的望着沉寂在幸福之中的兄妹二人,一只野兔从其身旁经过男子瞬间化身为一条身黑首有几片白鳞的巨蟒将野兔吞噬,之后又化身为银发男子淡然离去,只是男子所经之处尽为冰霜离去又瞬间恢复如常,兄妹二人并未发现男子,依旧沉浸在群鸟贺辰的欢寂之中…

我唤离落从有记忆以来便与哥哥相依为命,因自幼患有眼疾便一直与哥哥生活在上运城外山林之间,哥哥热衷于医终日与草药相伴,为谋生计在上运城中医馆坐诊,我终日伴在哥哥左右也略懂些医理,闲余之际便会帮助些山中受伤鸟兽,小麻雀便是为报恩,而时常帮助我一些生活琐事,并为我讲些山中趣事消磨时光…

医馆内几个伙计忙碌着做着迎客前的准备,离耀走进医馆对着大家习惯性的打着招呼,此时一丫鬟装扮的少女焦急的跑进医馆问到

“请问哪位是大夫?”

“姑娘莫急在下正是惠宁堂的大夫离耀,敢问姑娘发生了何事?”离耀走向前去询问到

“大夫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割腕自裁了至今昏迷不醒”女子着急的描述着,说着便拉起离耀向外跑去

“那不是太史家的丫鬟吗?太史小姐割腕自裁了?”一伙计惊讶的说道

“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一个小姐被一场大火烧伤眼睛,听说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那些官家小姐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受得了这种打击”另一个伙计惋惜到

“若太史小姐有所闪失,那离大夫不就有了无妄之灾?”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说道

“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老爷?”

“对,快去告诉老爷”

大家议论到,一个伙计着急的去找惠宁堂的老爷述说原委。

太史府内一个个慌张的身影显得十分混乱,丫鬟着急的边走边喊到“大夫来了…大夫来啦…”带着离耀直奔太史小姐的闺房,太史老爷跟夫人正着急的呼喊着“颜儿你醒醒啊,不要吓娘亲”听到丫鬟说道大夫来了,太史夫人紧紧抓住离耀的手臂说道

“大夫一定要救救我们家颜儿”

“夫人切莫着急,在下这便帮小姐诊治”说着离耀来到太史小姐床前,只见一瘦骨嶙峋女子双目紧闭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左手手腕处鲜血早已浸透了包裹的纱布滴落在地上,离耀急忙说道“快去打水”丫鬟听到着急的跑去打水,说着打开药箱拿出纱布紧紧缠绕在伤口上方手臂上,然后解开包裹着伤口的纱布,小心翼的清洗着伤口之后又上了止血药将伤口重新包扎好说道

“还好发现的及时,小姐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康复”

“她若肯休养又何故走自裁这条路”一旁的太史大人无奈的说道

“太史小姐的事在下也有所耳闻,若太史大人不嫌弃,在下愿帮太史小姐医治眼疾”离耀自荐道

“罢了,你若愿治便治吧”太史大人无奈的走出房间

“大夫真能医治我家颜儿的眼疾?”听言太史夫人激动的问道

“实不相瞒,舍妹生来便患有眼疾,在下便对此做了些许了解,只是在下才疏学浅至今未能医治好舍妹的眼疾,但在下定竭尽全力,希望能帮到太史小姐”离耀坦诚的说道

“太好了,我相信大夫一定可以医治好我家颜儿”太史夫人激动的说道

惠宁堂内离耀专注的翻看着医书,惠宁堂的朱老爷急匆匆跑来问道

“听言你要帮那太史小姐医治眼疾?”

“不错”离耀的目光并未离开医书应到

“离耀呀离耀别人躲都躲不及你为何还要自荐?你可知,你若医不好太史小姐的眼疾会有怎样的结果?”朱老爷见离耀若无其事的样子着急的说道

离耀无动于衷的继续翻看着医书并未理会朱老爷

“我知道你救妹心切,只是你这样做着实太过于冒险”朱老爷平复了下心情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若有所闪失离耀一人承担”离耀坚定的说道朱老爷无奈摇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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