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暮春时节,春风轻柔舒畅,远处青山隐隐约约,绿水悠长流淌。
新任县官钟起,心中满怀着敬畏之情,带着他的双胞胎儿子钟亮与钟明,前往石壁寺,打算烧香祈福。
钟起为官清正廉明,始终将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
此次前来,一方面是祈求佛祖庇佑,保佑这一方土地太平无事,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另一方面是希望两个儿子能在佛门清净之地,感受到这里的庄严神圣,从而修养品德心性,日后能够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为百姓造福。
钟起带着两个儿子走进寺庙,只见寺庙建筑宏伟壮观,古老的柏树高耸入云,翠绿的树影随风摇曳,香烟袅袅升腾。
钟起的眉眼间全是虔诚之色,在佛像面前,恭恭敬敬地上香礼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祈祷的话语,那祈愿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他的两个儿子钟亮、钟明,看到父亲如此,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垂手站在一旁,神色庄重肃穆。
等到礼拜完毕,钟亮与钟明在寺里闲逛游玩。
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正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呼噜声,这声音很是怪异,不像是普通人发出的。
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好奇的神情,于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他们穿过回廊,走过庭院,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只见周围芳草茂盛,野花盛开,一张榻上竟然有一只大蜥蜴正呼呼大睡。
那蜥蜴体型颇为庞大,身上的鳞甲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隐隐约约闪烁着幽光,模样十分奇特。
钟亮、钟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惊得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慌乱不已,不知不觉脚步都有些踉跄,弄出了一些声响。
却见那榻上之人,原来是钱婆留,被这动静惊扰后,一下子坐了起来。
刹那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只蜥蜴竟然像云烟一样消散不见了。
钟亮、钟明亲眼目睹这一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暗自想道:“这个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恐怕有奇异的能力。”
钱婆留起身之后,看到面前两位陌生的公子,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于是拱手笑着说:“二位公子,为什么如此慌张?” 钟亮定了定神,回答说:“我兄弟二人随便逛逛。” 三个人就这样交谈起来。
钟明和钟亮兴致勃勃地说起自己在学堂读书的趣事,又谈到学堂外面大千世界的种种奇妙之处。
钱婆留听着,心里像有小鹿在乱撞,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不禁喃喃自语道:“我都快憋疯了!” 钟亮看到钱婆留心动了,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主意,笑着说:“钱兄,如果我们结拜为义兄弟,以后就可以经常往来。你可以到钟府来找我们,我们兄弟带你到处游玩,怎么样?”
钱婆留听了,顿时大喜,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这个主意太棒了!”当下互相通报了年龄,钱婆留年龄稍长,为大哥,钟亮排第二,钟明是小弟。
既然已经商定,兄弟二人便去告诉钟起。
钟起听了,捻着胡须微笑,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去见贯休和尚,详细说明了这件事,请求他为结拜做个见证。
贯休和尚静静地听完后说:“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老衲自当促成此事。”
于是,选择了一个吉利的时辰,在寺庙里举行结拜仪式。
只见香烟袅袅升起,弥漫了整个大殿。
佛祖慈悲为怀,法相庄严肃穆,好像在怜悯地注视着一切。
钱婆留、钟亮、钟明三个人,整理好衣服,收敛神情,一起走到佛前,庄重地跪下,双手合十。钱婆留目光明亮,声音洪亮地说:“我钱婆留,今天与钟亮、钟明二位贤弟义结金兰,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皇天在上,佛祖为证,如果违背这个誓言,天地共同诛杀,神明一起谴责!”
钟亮、钟明也齐声高呼:“愿我兄弟情谊,坚如磐石,深比沧海,天长地久,永不相负!”他们的声音在庙宇里回荡,震撼人心。
贯休和尚与钟起站在一旁。
那天,天空中乌云遮蔽了太阳,山林间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钱婆留心里惦记着钟家兄弟,就打算下山去拜访他们。
他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脚步轻快但又带着初次涉足江湖的懵懂,周围的草丛被他的脚步踩得簌簌作响。
走到半路,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钱婆留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吃力地搬运着几个木箱子。
这时,天色越发阴沉,一块巨大的黑云直压下来,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那些人神色匆匆,神情中似乎带着几分紧张和神秘。
“这是在干什么?看他们那样的神情,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钱婆留心里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个胆子大而且对世间各种事情充满探究**的人,于是就悄悄地跟在这群人身后。
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荆棘不时地拉扯着他的衣角。
只见那群人在山林间左拐右绕,最后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
山洞周围怪石嶙峋,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口就像一张巨大的黑洞洞的嘴巴。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木箱子抬进洞里,然后又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匆匆离开。
钱婆留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暗自琢磨:“这箱子里装的会是什么呢?金银财宝?还是什么违禁的东西?我要是现在冲出去,肯定能弄个明白。可我这是第一次下山,对眼前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冒冒失失地卷入进去,只怕会惹来无端的是非。这些人看起来肯定不是好人,万一惹恼了他们,我孤身一人,恐怕很难应付。这个地方这么阴森,真要是动起手来,对我非常不利,而且天就要下雨了。” 想到这里,他强忍住好奇心,慢慢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继续向钟家兄弟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先把这个地方记下来,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探个究竟。”
他刚到城门口,一股刺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那是血腥、腐臭和焦糊混合在一起的浓烈气味。
钱婆留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只当是这城里特有的一种奇怪味道。
等他走进城里,才惊讶地发现到处都透着不寻常。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他们面容憔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时刻担心着未知的危险降临。
钱婆留好奇地四处张望,只见街边的房屋大多已经是残垣断壁,墙壁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和被烟火熏烤过的痕迹,很多屋子的屋顶都破了大洞。 “这就是城里?怎么和我听说的相差这么远呢?”钱婆留心里暗自纳闷。
正在思考的时候,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钱婆留抬头望去,只见一队士兵像旋风一样疾驰而来。他们身上穿着沾满血污和尘土的盔甲,手里紧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器,脸上带着疲惫和凶狠交织的神情。
马匹奔腾而过,扬起漫天的尘土,钱婆留躲避不及,被尘土呛得连连咳嗽。
等他缓过神来,那队士兵早已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满脸迷茫。
继续往前走,钱婆留看到街边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蜷缩在墙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几只虫子。
他们瘦骨嶙峋,头发乱得像枯草一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几乎不能遮体。
钱婆留刚想走上前去和他们说话,却见那几个孩子像受了惊的野兔一样,瞬间四散奔逃。 “这是怎么回事?”钱婆留更加困惑了。
钱婆留看到这种情况,心里非常害怕,他虽然在乡野间也曾听说过世间有战乱纷争,但眼前的景象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城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钱婆留的声音微微颤抖,心里的疑惑和不安像汹涌的潮水一样涌来。
这时,一位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旁边的小巷里慢慢走出来。
老者看到钱婆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钱婆留赶忙走上前去,恭敬地问道:“老人家,这城里为什么这么凄惨?我刚到这里,实在是不明白。”
老者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年轻人,你从哪里来?现在这世道,兵荒马乱,藩镇割据,各方势力混战不止。前些日子,一群土匪冲进城里,肆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看到房子就砸,看到钱财就抢,看到人就打,稍有反抗的就被残忍杀害。城里的富户都被洗劫一空,大家都忙着逃命去了。而官府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来管城里的事情。赋税沉重,徭役不断,再加上连年的战乱,这城里早就民不聊生,一片衰败景象了。”
钱婆留听了,心里受到很大的震动。
他望着眼前的惨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那官府就真的不管了吗?”钱婆留还是不甘心地追问。老者苦笑着回答:“官府?哼,现在的官府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能管老百姓的死活。”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便向老者询问:“老人家,您知道钟县令家在哪里吗?”
老者微微一愣,然后抬手指向一个方向,说:“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过了两个路口,向左拐,再走一段就能看到钟县令家了,不过他家现在也……唉。”
钱婆留谢过老者,朝着他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钟县令家门前。
大门半掩着,门上的朱漆脱落了大半,露出了里面腐朽的木头。门前的石狮子也倒在一旁,满是灰尘和污渍。
钱婆留推开门走进去,屋里的桌椅东倒西歪,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墙上的字画也被撕扯得残破不堪。
钱婆留满心疑惑,在这寂静的府邸里四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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