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班很快发现,作为当世‘显学’之一,墨家总免不了要应对其他学派的‘登门拜访’。
这些拜访,十次有八次,最终都会演变成一场激烈的学术辩论。
古人这工作也太不饱和了!我们银行抢客户最多也就是价格战,
谁见过对家经理直接上门拍桌子,跟你辩论‘资产负债表的哲学意义’的?这届诸子百家,真是清新脱俗。
来的最多的,自然是儒家子弟。
他们往往衣冠楚楚,引经据典,张口‘仁义礼智信’,闭口‘君子远庖厨’。
公输班本来在现代就对儒家某些迂腐观念不感冒,此刻听着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级说教,更是觉得憋屈。
起初他还忍着,毕竟自己是个‘客卿’。
可有一次,一位儒生唾沫横飞地斥责墨家‘兼爱’是无父无君,是‘禽兽之行’时,
公输班实在没忍住,在一旁凉凉地插了一句:
“这位先生,照您这么说,爱有差等,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您父亲和路人都掉水里,您先救父亲是君子,若先犹豫该救谁,想想路人也算人,反倒成了禽兽了?这‘仁爱’的心胸,是不是有点……太挤了?”
那儒生当场被这前所未闻的比喻噎得面红耳赤,指着公输班“你……你……”了半天,愣是没接上话。
墨家弟子们想笑又不敢笑,个个憋得辛苦。
端坐主位的墨翟,目光扫过公输班那带着点小得意的脸,好像笑了一下。
偶像笑的这么好看!
是因为我!
墨翟并未出言制止,反而在儒生愤而质问“墨家何时出了此等狂徒”时,平静地回了一句:
“公输子所言,在辨‘兼’与‘别’之本源。有何不可?”
这便是明目张胆的纵容了。
次数一多,连沉稳寡言的禽滑厘都看出了端倪。
“老师如今……是越发纵着这位‘客卿’了。往日里儒家的人来,老师多是以理辩理。如今倒好,由着公输先生三言两语,把人气得跳脚。”
师弟偷笑:“岂不更好?省了老师许多口舌。我看老师……也挺受用。”
公输班自己却未必全然察觉这变化。他只将其归结于‘近距离追星的快乐’。
直到某次,他因为改进水车模型,熬到深夜,伏在案几上睡着。
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袍。那熟悉的、淡淡的草木清香,让他即使在梦里,也忍不住安心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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