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太清门,很快便见到了闾丘虹。
从牧青离开太清山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一个白天而已,此时已是临近黄昏,闾丘虹实在无法相信他们会这么快就办完了三件事,便以为他们想到了什么小伎俩,试图改变条约。
只是还不等他说出什么,牧青就拿出了三颗珠子。
闾丘虹一脸不可置信“你们……”
牧青将三颗珠子抛起又接住,闾丘虹的目光随着那三颗珠子一起一落,确定那三颗珠子确实是真的,但他还是谨慎的提出要求“我要看下真假”
牧青挥手让三颗珠子飞向闾丘虹。
闾丘虹接住珠子仔细观察,确定没问题后才将珠子收起来,再看向牧青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忌惮。
牧青懒得管闾丘虹在想什么,警告道“别忘了你们立下的协议,从此以后,凡你太清门之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伤害胡雨”
闾丘虹微微颔首“自然,我太清门自不会干出违背协议之事。”
牧青“最好如此”
闾丘虹将双手笼入袖中,微微眯眼“既然交易已成,两位还留在我太清门作甚?难道是想吃完晚饭再走不成?”
牧青回以一个呵呵假笑“你们太清门的饭我可消受不起,我怕拉肚子。”
闾丘虹冷哼一声分服身边随侍“送两位客人下山”,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随侍对着闾丘虹的背影躬身行礼,应了一声“是,恭送掌门。”而后转身,一脸恭敬立时转变为不屑,张嘴就需要讽刺几句,却发现广场中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踪迹。
幽冥酒店,牧青像条咸鱼一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第三十二次叹气。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了师父打来的电话,从师父口中得知一个坏消息,那个平生最爱看戏的弘德大和尚偶遇师父,并将自己所见所听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他。
牧青除了认错什么都不敢说,但电话那边却传来了厉鬼的凄厉惨嚎声和变了形的求饶声“大师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去地府受罚,我立即就去,求求大师饶了我,饶了我啊~”
牧逸冷笑,咬牙切齿的说“给你活路的机会你不要,现在求饶?呵 ,晚了!”
厉鬼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手机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牧青感觉此时自己就是那只被师父血虐的厉鬼,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小心的呼唤“师父~”
手机里传来师父依旧冷静克制的声音“现在在哪?”
牧青迟疑一瞬,想着还是不要骗师父了,便小心翼翼的说“我在幽冥酒店”
“嗯,在那等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师父的冷静让牧青更加忐忑了,但他也不敢问,就只低低的应了声“好。”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声“阿弥陀佛,牧施主何必如此暴躁,纵使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会入十八层地狱永无轮回,施主又何苦让他魂飞魄散呢。”
手机被挂断了,只给牧青留下一声师父的冷笑声,牧青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死定了,谁来都救不了他的那种死定了。
他又翻了个身,直勾勾看着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生无可恋的说“萧誉,我不想面对师父。”
萧誉故作无奈的也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现在见牧叔叔”
牧青第三十三次叹气“怎么办啊~”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一下,萧誉起身,说“地府来人了,估计是有事,我去看看”
牧青懒得动,说“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萧誉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门外站着地府的十位阎王,这十人全部都是现代打扮,表情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庄严肃穆,一个个都是笑呵呵的,往那一站就像要组团去公园下象棋的大爷们。
萧誉看着他们,微一挑眉,问“你们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一身花背心大裤衩的阎罗王上前一步,笑呵呵的拿出一本簿册,说“冥王大人,西方地狱送来请帖,说是想要友好交流一下,提议我们双方各派出一批人到对方地界交流参观,这事比较大,我们做不了主,就想来问问您,这是西方地狱的主事人送来的文书”
萧誉接过簿册,他先简单的翻了一下,边看边问十殿阎罗“这事一个人来不就行了,你们怎么全来了?”
阎罗王嘿嘿笑了一声,略带讨好的说“那什么,我们这不是想要借机度个假嘛,您说我们这一年到头也没个假期,就是鬼也受不了不是,最近也没什么事,我们就琢磨着来您这歇两天,顺便享受一下人间的生活。”
萧誉翻过一页,迅速浏览下一页,六页纸翻完也就用了不到一分钟,抛却那一大堆没用的溢美之词,总结下来就是阎罗王所说的意思,他将簿册合上,交给阎罗王,说“可以答应他们的请求,时间定在三个月后的鬼节,好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鬼市。”
阎罗王恭敬的接过册子,连声应“好”
萧誉摆摆手,说“行了,你们不是想度假嘛,去前台登记一下,既然要度假就好好玩。”
十殿阎王闻言赶紧躬身行礼,齐声说“谢冥王大人。”
萧誉转身推开门,房间里正好传来一声痛呼,和一句“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疼?”
十殿阎王面面相觑。
萧誉砰的一下关上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秦广王小声问同僚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宋帝王点头“确实有点熟。”
十殿阎罗异口同声“老冥王”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
卞城王捋了捋胡子,提醒道“我们的前任冥王好像是一直都没抹去记忆来着,我记得他老人家还带了一个人间修者去十八层地狱溜达来着。”
都市王“那老冥王他现在这是?”
阎罗王“老冥王这一世有三个徒弟,其中一个徒弟是个天才,但是特别淘气,估计是在训徒弟吧”
平等王轻嘶一声“老冥王的脾气还是这么大啊”
转轮王有点担心“听声音老冥王气得不轻,会不会把徒弟打坏了啊,我们要不要......”
其他九殿阎王齐齐后退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转轮王“......”
同僚有点过分,但他势单力孤,最终只能选择同流合污,毕竟老冥王的凶可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真的会让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主。
想当初就连天界的上神见到他都得夹着尾巴做神,更何况他们这些下属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只能在心里为那位不知名后辈祈祷了。
翌日,牧青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接起胡雨打来的电话,虚弱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可以出去玩了”
胡雨听着牧青的声音不对,担心的问“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牧青说“没有,就是累了,昨天跑了一天,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们好好看店,我一个星期后回去。”
胡雨还是觉得不对劲,问“牧哥你在哪?”
牧青“诶,这你就别问了,行了,我累了,想睡一会,挂了”说完不等胡雨反应就赶紧把手机挂了。
他绝对不要让胡云胡雨两兄弟看到自己这幅惨样,身为老板和大哥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谁的电话?”牧逸端着一碗粥进客厅,将粥碗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躺尸的小徒弟,没好气的说“赶紧滚起来吃饭,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趴着!”
牧青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师父,我起不来,疼”
牧逸走过去,不客气的给了小徒弟伤痕累累的屁股一记爱的铁掌,换来小徒弟一声痛嚎。
“别废话,赶紧起来,粥里有灵植,能帮你恢复身体”
牧青艰难的爬起来,嘶嘶哈哈的下床穿鞋,委屈的说“师父,我已经好了,我真没事,用不着吃药膳”
牧逸拍了牧青后脑勺一巴掌,生气的反问“没事?没事你灌了一瓶药?你知道拿一瓶药能用多少次重伤吗?十次,十次!你一次吃了十次的药!”
牧逸一边吼一边拍牧青的后脑勺,牧青被拍的像个磕头虫一样不断地被迫点头,他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快被师父拍匀乎了。
“吃完了以后我还能看出你的肺腑有伤!你还敢说你没事?!”牧逸终于收起凶残的巴掌,又抬起更凶残的脚,不轻不重的踹了牧青伤臀一下,惹得牧青又是一声痛嚎“给我滚去吃粥,伤不彻底恢复不许吃别的东西!”
牧青扶着自己伤上加伤的屁股委委屈屈的走到茶几前,看着那碗绿油油的米粥,实在是难以下口,可师父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为了自己不再受伤,他只能选择屈从师父的淫威。
一碗味道一言难尽的粥下肚,他抹了把嘴,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师父“这是什么灵植啊,这么难吃?”
牧逸“金衣草”
牧青震惊“金衣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吃了?”
他记得金衣草是一股果香味来着,颜色也不对,金衣草是金色的,这碗粥却是绿色的。
牧逸哼笑,说“给你个教训,以后要是再受这么重的伤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味道”
牧青顿时哀怨脸“师父,您就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牧逸做进沙发里,拿出一本书翻开,边看边反问“你说说你从小到大认了多少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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