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来了,本来打算去接你的,被太傅扣下了,非要我把书默完了才肯放我走。哥哥你不会生气吧~”少年郎人还未至,声音已经到了白南潇耳边。
门忽地被地推开,白南潇抬头。
少年此刻站在门口,仰头朝里张望,笑盈盈的,似乎很开心。
是玄旻。
皇后早逝,皇帝也没再立后,储君便理所当然地要在她留下的一对双生子里挑。
先皇后生产之时,恰逢宫变。她被吓得早产,当时身边守着的人也是慌乱至极,也没人知道那个是嫡长子。
只是他们幼时,玄宁身子孱弱,动不动就大病一场,还是姜院正衣不解带地照看着,居然也慢慢养好了。
也是因为玄宁体弱玄旻便也更得皇帝宠爱,所以他便是嫡长子。
至于玄宁,现下人正在梁国。五年前去的,现下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白南潇起身朝他行礼,他不卑不亢道:“殿下客气了。”
玄旻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四哥哥,你生气了?”
“不敢。”白南潇微笑道。
玄旻脸上划过一丝不悦,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四哥哥,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没敢乱摆,想着等你来了再置办,哥哥不要生气了。”
白南潇:“臣不敢。”
玄旻便又笑起来,他拉着白南潇一起坐下:“没什么不敢的,父皇都那么疼你呢!四哥哥要是对什么不满都可以和我说,我能满足哥哥所有需求。”
白南潇并不蠢笨,也虚长了玄旻四岁,玄旻那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心思,落在他眼里却是无所遁形。
他能感觉玄旻喜爱自己,并不是对亲长那般喜爱。
虽看得分明,却因为他的身份,白南潇不愿多想。
玄旻这句话有些暧昧,让人很难不不多想。
只是瞧这他那双炽热的眸子时,白南潇就像被烫到一般缩回视线。
他避其锋芒,笑了笑不予作答。
“方才内侍来过,臣已经和他说过了。”
“可是今夜这屋子该是收拾不出来的。”玄旻又道,“不介意的话,四哥哥和我挤一挤?”
白南潇心里咯噔一跳。
他犹豫片刻,道:“殿下,这不好。”
“哪儿不好?”玄旻问。
他咬咬牙:“殿下您身份尊贵,不妥的。”
他以为玄旻被拂了面子,多多少少会有些生气。没想到他却是狡黠一笑:“哥哥说我身份尊贵?”
白南潇不明就里,却也是点点头。
“那我可就要拿出身份压哥哥了。”
玄旻清清嗓子,故作姿态地说,“哥哥,那我命令你今晚和我睡,一直到这边屋子按照你的要求布置好为止!”
白南潇失笑。
他知晓太子是故意逗趣的,也不计较。
“殿下既然坚持,那臣也不好辜负殿下的美意。”白南潇道。
玄旻露出点得意的神情:“好了,我得去书房了,哥哥你可以在东宫里随意走动熟悉一下。”他将腰上玉佩解下给白南潇,“送你个玉佩,当做伴读书生的面礼。”
他笑着离开,白南潇看着手中的玉佩。
眼熟……
那玉佩温润莹透的玉佩做工精巧,样式是双鸳鸯。
好像是十二年前被玄旻抢走的那块……
春秋代序,轮回几载。
白南潇及冠了。
父亲亡故、母亲缠绵病榻、长兄远在塞外。
他本人也算是籍籍无名,本不打算大操大办。只请族中老辈见证便算罢。
只是皇帝却不这么打算,因着太子喜欢白南潇,皇帝便格外高看他一眼。
白家大郎、二郎镇守边关多年,三郎坐镇京中。白南潇的冠礼,他想给他大办,以示荣宠。
这样的恩典,阖府都是欢喜的。
提前三个月,便请了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帮忙筹划、指点规矩。
今日小满,白南潇换了一身翠色衣袍,瞧着清爽暑热也消了些许。
恰赶上荀休,玄旻在后花园纳凉。
他端着酥山去后花园。
玄旻躺在藤椅上,两名宫娥为他掌扇,好不惬意。
“殿下。”白南潇只是唤他,却也并不行礼了。
他将托盘放在小几上,在藤椅边站着。
见他来了,玄旻抬手示意宫娥退下。他起身拉住白南潇的手,笑得露出虎牙:“哥哥。”
“殿下。”白南潇低低垂首,“我得回府了,来辞行。”
“哥哥。”玄旻瞬时拉了脸,“哥哥这样让我觉得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不就是回家住几天么,干嘛还讲辞行?”
白南潇轻笑一声:“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了,我得走了。”
前些年原先匈奴就想议和,白家大郎、二郎也有此意。
但皇帝不肯,终是激怒匈奴。
边境两军僵持许久,匈奴人不肯撤兵,大齐也不愿再动兵戈。
两边虽还是剑拔弩张,却好在未起狼烟。
只不过,这场仗迟早要继续。
去年冬日大寒,匈奴各部落里牛羊冻死、病死无数。
今年开春时,匈奴便大举南下。
边关狼烟起,白府的心便也跟着悬起来了。
夜雨声烦,白南潇睡得很不安稳。
他从来都是个浅眠的人,今夜更甚,心悸如麻。
塞外边角声声催,将军浴血奋战、战士抵死拼杀……
白南潇猛然清醒,坐起身来。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有些发怔。
怎么会突然做这种噩梦?
窗子是开着的,风灌进来,吹灭了蜡烛。
白南潇披衣起床,点亮了油灯。
屋外黑魆魆一片,雨声细密嘈杂,像是谁把天撕了个口子。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南潇心里怀着事,便也起身推门查看。
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似乎要朝他屋内走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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