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偷袭的宋涟抱着膝盖撑了一会儿实在困得熬不住了,摇摇晃晃许久最后破罐子破摔,就冲偷袭她的男人这质量,真有了什么也不一定谁吃亏呢!
而且她都是王女了,也没有合法伴侣,根本就没有要为谁守身如玉的必要。
除了不是自发的,有些突然之外,她好像也没有特别不乐意。
深夜突遇美男来点激情啥的,不正是我辈熟女该干的事吗?
很好,没有问题。
开解完自己,宋涟卷上丝被倒回床榻一秒闭眼。
慢慢的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凝出了一个身影,见宋涟那副已然放下刚才迅速酣睡的姿态,身高腿长的男子缓缓叹了口气。
果然他想的一点不错,只要长得好看,她根本无所谓对方是谁,能处就处,不能处拉倒。
可笑当年他眼盲心瞎,还以为她爱他爱得深沉,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但他根本没有被偏爱!
所以她扔他那叫一个顺手,最后甚至情愿死去也不要再留在他身边了。
想到他们那个明明是亲生的,却把他当仇人的儿子,男人微微叹息了一声。
不过不管她现在什么想法,反正他是不会放手的,再扔他一次是绝对不可能的!
男人上前眷恋地低头蹭了蹭宋涟的脸颊,结果一巴掌从天而降,同时还有一声含糊的骂声:“滚!谁吵醒我,我要谁好看!”
男人被打得愣了一下,看着闭着双眼沉睡的宋涟,突然无声笑了起来,颇为熟练地揉了揉脸颊,然后握住打他的那只手在手心里亲了一下,然后放下,轻声留下一句:“好涟涟,我明晚再来看你。”然后消失在床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开始出现压低的人声,是王宫里最早起床的那一批宫人起床的声音洒扫声音。
宋涟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清明没有丝毫困意。
开玩笑,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是熬夜的好年纪,怎么可能困的熬不住睡过去?
只是没想到真的会被杀个回马枪,还好自己稳住了,不过好奇怪,对方被扇了一巴掌都没有生气,还黏黏糊糊的叫她涟涟……噫~
宋涟搓了搓手臂,有点腻味哈!
现在问题来了,看这男人夜袭的熟练架势,该不是个王女寝宫的常客吧!
难道是王女的相好?
这个时代礼仪关系还停留在很前期,关于婚嫁之类的更是开放,或者说混乱,就算是贵族之间的联姻也不影响彼此另有情人。
每年秋收结束的时候都会举办庆祝节日,贵族是宴请祭祀,民间的青年男女则一起游玩,看对眼了直接就滚在一起的也多的是,女子生下孩子就跟随母亲,亲族会一起抚养,家族的新生人口每一个都很金贵。
上层贵族已经转向父权社会,但是民间绝大部分还保留着母系氏族的传统。
所以这该不是真的是王女的小情人吧……可是记忆里完全没有啊!
宋涟想不通,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给她想,叶进来喊她起床了。
今日她要趁着天还未亮出发,赶到国都城外十里处,那里有昨天连夜送过去的先王的棺椁,里面也已经放好了衣冠,等她到了之后再领着抬棺的队伍,伴着巫者的驱邪舞蹈开路,一路徒步走回王宫前殿设置的灵堂。
之后棺椁将在灵堂里停放二十一天,等到三期过后过后再次由她捧着牌位,同样的队伍徒步前往选好的陵寝。
诸侯王的陵墓地宫是有自己的规格样式的,里面要摆放的东西也有严格规定,不过这里被宋涟插了一脚,那些贵族官员有心想说什么也不敢。
毕竟是王女的亲爹,王女又是下一任板上钉钉的王上,他们能说什么?
所以如今王宫的石器坊日夜轮班,就为了能在王上三七下葬之前将王女要的石碑赶制出来。
至于下葬后正式填土封埋则要等到七七之后,另选吉日吉时动工,到那个时候她还要去跪一跪哭一哭。
出门的时候穿戴整齐,上了马车之后就卸下所有饰品,外面的丝绸衣衫也全都脱下来,只留下最里面的丝绸内衣。
然后外头裹上一条细麻的长袍,最后再在外头裹上微微发黄没有封边的粗麻长袍,一头长发也全部包起来,先扎上白色绸布,最后再带上粗麻孝帽,最后换上白绸做鞋绳的木屐,一套符合宋国国丧的王女装束就完成了。
因为接下来要徒步走十来里路,一路上还要哭喊所以需要力气,于是早饭不用等到九,十点,在马车上就吃上了。
顺道一提,这时候即便是贵族王氏也是一日两餐的。
今日的主食是黍,五谷的一种,就是后来的黄米,颗粒比较大,粘性也比较大,现代用它来做粘豆包,这里是正儿八经的主食。
今日吃它只有一个原因,它比较抗饿。
另外水要喝但不能多喝,要是走着走着找厕所就很难受了,忍着更痛苦。
马车赶到郊外十里,这里是离开宋国前往上渊路上的第一个落脚休息的地方,两个月前宋王带着丰厚的礼物经过这里,一路跋涉前往上渊为天子献礼,谁知居然把命都留在了上渊。
印象里原主的父王是一个温和的老好人形象,对待亲人也好下臣也罢都非常宽和,即便是王室名下的奴隶也比其他贵族名下的奴隶日子过得好。
和现在充满血腥野蛮的大环境不同,他不会动不动就要杀人,另外他和王后的感情非常好,王后嫁过来时,王后本家和别家带的陪嫁也都许配给了合适的对象,并没有自己收用。
他总跟原主回忆他的王后,也常说到王太后当年在后宫的艰难和如履薄冰,他很愧疚自己不够出色,所以他的父王冷待他的母亲,他的王兄王弟也没有把他这个王太子放在眼里。
后来几位厉害的兄弟自相残杀,他的父王似乎才看到他这个老好人的好处,毕竟只有他继位了,他的兄弟们才能都活下来。
也是从那之后母子二人的生活好了起来,后来还有了宋厉。
宋厉从小生的聪明伶俐天赋异禀,原主的祖父十分喜爱这个么儿,为此对王太后也和颜悦色起来,也常感慨这个儿子来的太晚,不然王位要是让他继承,一定能让宋国更加强大。
原主祖父的偏爱导致王太后的溺爱,同时也助长了幼小宋厉心中的野心。
总之原主的父亲虽然算不上一个有为明君,但守成之君还是能够上的,此外确实是个好人,用了他女儿的身体,宋涟也愿意认真为他举行葬礼,给与这个诸侯王在人世的最后体面。
巫者手中的骨棒敲响,狼牙串成的腰链随着他们舞动的脚步噼里啪啦撞击,后面还有气息绵长的披甲士吹着犀角。
宋涟走在最前面,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大概就是10分钟左右,最前面的巫者就会哐的敲一下扁器……嗯,和铜锣有点像,也有点像编钟。
总之这个东西一敲,宋涟就要高喊一声:“父王,儿迎你归家!”紧接着就是后面一群同样穿着粗麻衣的宋国王室成员一阵嚎哭,再后面还有一部分贵族官员。
等到宋涟一路喊到都城,街道两边都挂上了粗麻,臣民也全都穿上了素色麻衣,在棺椁途径的路上放好自家能拿出来的祭品,然后一个个全都趴跪在路边。
等到棺椁经过的时候,宋涟一喊,四周就全是哭好的声音。
此时已接近正午,但和昨日的秋高气爽不同,今日天阴沉的厉害,虽然没有下雨,但气温下降了不少,虽然刚下马车的时候有些凉,但是真的走起来了却正好。
今日这个天气就像这位宋王一样,很是为人着想,宽和仁慈。
留在王宫的礼官和一部分王族宗亲早就将灵堂布置妥当,在一片哭声中,棺椁被抬进了灵堂,宋涟跪在了最前面,率先行了礼,然后就跪到了棺椁的左边。
然后按照亲缘远近,一批又一批人过来跪拜,每一批都有礼官唱名说明来人的身份,是那位祖辈和王室有亲。
这些人先跪棺椁,然后又拜宋涟,这样一拜就是从中午一直到黄昏,礼官都轮换了几个,宋涟只休息了一刻钟,上了厕所,在里面加了件衣服,随便往嘴里塞了些东西,喝了两口水就又前头去灵堂跪好。
很早以前宋涟以为跪坐就是真的跪着,是直接坐在小腿和脚上,但是隔壁人家这么干,给整出了罗圈腿,她就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毕竟古代也跪坐了两千年也没听说搞出罗圈腿呀。
华夏人放下双腿垂足而坐不过也才千年。
后来忘记看到哪里出的考证视频,说是原来跪坐真的就是坐着的,是坐在一个椭圆形的小矮凳上面,由于衣袍宽大,从外表看起来就像是坐在小腿和脚上一样。
然后知道了更有趣的事情,隔壁学习的时候不是没有发现那张小矮凳,而是把做工精美的小矮凳当做了点心盘子,嗯……就是那个用来盛放寿司的,看着像工艺品一样的椭圆形高脚盘子。
当时看到的时候宋涟都要笑喷了,也不知道实锤了没有。
不过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宋国确实是有这样的小凳子,对的,没错,她现在就坐着一个。
没人敢让王女真的直挺挺跪上七天,都是跪坐着,还可以不动声色的稍稍挪一下腿脚保持血液循环,除了时间长了PP有些麻,其他问题不大。
再次提醒,架的很空啊。
关于礼仪方面多为想象,没有考证过
嗯,黄米做粘豆包那个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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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女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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