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天一早徽韫醒来怀里抱着的手还是凭空消失了。
果然只有他不想走她才能留下他!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要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皇后。
徽韫才下定决心,又遇到了一个难题,今天应该穿什么衣服呢?她打开衣柜翻了翻,然后挑出一件常服,这时候戚楚斓进来看见了,哎呀一声上手给她脱。
“今日可是六宫请安的大日子,娘娘要打扮得庄重些。”戚楚斓晾着被剥得基本精光的她取取来一件墨绿色的凤冠霞帔,“否则又怎么能压住底下那些蠢蠢欲动的跳梁小丑。”
“噢。”
徽韫乖乖张开手由她伺候。
果然自己还是个连穿什么衣服都做不好的小笨蛋!
这一身礼袍上身,徽韫像是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庄重确实庄重,可是太不合她稚嫩的气质了,而且礼袍极重,像是千斤巨鼎压制,她连跳跃迈大步都是奢望。
戚楚斓满意的给她戴上花冠,妆容也是用的流行珍珠花钿,徽韫活脱脱的出落成大美人了。
叶灼瞧见她时眸子不明显的晃了一下暗光。
习惯性想要往叶灼方向看的徽韫在昨夜之后也努力的控制自己。
秋姑姑笑道:“后妃都已经来了,皇后娘娘快去吧。”
可是徽韫越是想控制,就越发难耐的盯着叶灼,有时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几乎是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他。
叶灼:“跪拜。”
徽韫无意识盯着叶灼看,于是也忘记了喊平身。
戚楚斓压低声音:“娘娘……”
她丝毫不觉自己刚刚看叶灼的眼神有多么的青涩纯真,听见戚楚斓的提醒后把注意力回到后妃身上来。
“皇后这是想给我们下马威吗?”
她盯着嚼舌根的后妃:“噢,都快快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春杏搀扶着贤贵妃入座。
徽韫这才有功夫来打量成化帝的这些后妃,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个个是貌美如花,从前徽韫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个滋味,可是眼下瞧着这一朵朵绚烂多彩的花朵,她瞬间就明白了成化帝为何不喜欢自己。
这一个个的也太漂亮了吧!
而且是各有各的美!
之前嚼舌根的后妃笑着说:“皇后娘娘的病可算是好了,嫔妾们也终于有机会见到娘娘。”
另一位后妃接着说:“皇后娘娘入主椒房殿也有些时日,可从未召见过后宫诸人,妹妹竟今日才见娘娘芳容,可当真是遗憾呐。”
“听说太后她老人家要收回贤贵妃暂理六宫的权利,看来是真的了,如今皇后娘娘的病好了,贤贵妃也不用再劳累,这样也多了些时间陪陛下。”
“妹妹说这话干嘛?皇上都多久没去看过贵妃了呀。”
贤贵妃哼了一声瞪着那人,然后阴森森的说:“臣妾自然是比不得皇后娘娘了,皇上不来还有太后下懿旨把人绑过来,臣妾们可就没这福气了。说来陛下常过来看望娘娘,娘娘的肚子怎么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啊?”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停,可是徽韫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人谁是谁,她一拍桌子吓得全部闭了嘴。
贤贵妃以为她要发火。
徽韫却只是说了一句:“你们都先介绍一下自己好不好?”
叶灼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妾身东明殿的谭选侍。”
——不爱讲话的。
“妾身平就殿班婕妤。”
——谁都不喜欢的。
“妾身猗兰殿庄嫔。”
——不喜欢贤贵妃的。
“……”
徽韫在心里一一做分类,视线停在了最后一人身上,贤贵妃见所以人都等着自己,于是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我应该就用不着自我介绍了吧。”
——不喜欢我的。
结束第一次宫廷集会,作为皇后的徽韫,带着后妃去长乐宫请安,她艰难的爬上步辇,上去时手下意识搀住一旁的叶灼,叶灼只是也只能搭把手,等徽韫上去后,他不留痕迹的给她掖好了裙摆。
“皇后今早做那样子给谁看啊!”
“就是就是,还故意让我们跪,分明就是给我们下马威,平日里的和善都是假的。”
“人家可是有太后撑腰,皇上都不怕还怕你们?还是少说两句,省得被人开刀杀鸡儆猴。”
“太后她能活多久?太后驾鹤西去,皇上不喜欢她,文惠公主也不是她生母,没人要的东西,迟早被废。”
“你小声点!”
“啊——”
叶灼不留余地的拽着庄嫔的脖子将她从步辇上拉下来,徽韫一脸懵逼的攀着步辇回头看他们,就看见叶灼拿着戒尺在庄嫔的嘴上抽打,而其他人却视若无睹的从一旁绕道走。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说话,戒尺抽嘴的声音更清脆。
叶灼抽了几下后问:“几下了?”
庄嫔被迫挺直腰板,泪眼朦胧的咬着牙齿:“不知道。”
“还请娘娘自己记着,不然多打了奴才可不管。”叶灼用戒尺在手心里拍了拍,“千万别叫出声来,惊着了皇后娘娘,可就不是一顿板子的事了。”
“是。”
庄嫔一脸认栽的闭上了眼睛。
叶灼冷却眼眸:“数出声来。”
庄嫔泪如雨下,咸酸的泪水流入被抽破的皮肤,咬得她痛痒难耐。
啪——
叶灼命令道:“数!”
“十一。”
“二十一。”
“三十一。”
“……”
李婕妤紧张得咽口水:“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叶灼自己动手打人呢。”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我也是。”
“其实庄嫔说话心直口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掌印倒是没跟她计较,只是没想到这次掌印会当众掌掴她的嘴,看来掌印近来心情似乎是不大好的。”
王昭仪心有余悸的看向贤贵妃:“娘娘。”
贤贵妃亦是后怕:“叶灼这是数给我们听的,不用害怕,只要我们管住自己的嘴,他也不能只手遮天。要怪也只能怪庄嫔管不住自己的嘴。”
“一百。”
叶灼丢下戒尺,庄嫔不堪承受,已经倒在地上。
守在一旁的宫女赶紧上来搀扶。
叶灼头也不回的交代:“这事若敢传到建章宫你们自己看着办。”
“奴婢们不敢。”
一行人抵达长乐宫时,对徽韫与叶灼的态度明显好了几分,叶灼无视其他人的恭敬,跟随在徽韫身后进去正殿请安。
戚楚斓悄悄走到叶灼身边:“庄嫔娘娘怎么样了?”
叶灼:“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如别要。”
戚楚斓心颤,僵硬在原地,可是看向叶灼的目光,充满了爱慕之意。
如果可以跟着他,他应该会护住我吧。
“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一脸和蔼的让她们起来,又特意将徽韫招来身侧:“皇后入宫也两个多月了,因为身体一直不好,所以现在才召见你们。以后你们日日都要去椒房殿给皇后请安,且不可怠慢。”
日日?
那我岂不是每日都要起大早?
还要穿着这件厚重的华服?
想着每日都要像今天一样徽韫已经开始难受了。
太后盯着贤贵妃,又看了看其他人,没有瞧见庄嫔时,她随口就问了一句:“怎么也不见庄嫔?”
其他人纷纷抬头看向叶灼。
叶灼颔首回:“庄嫔身子不适,已经先行回宫了。”
视线停了片刻,太后眨眨眼:“病了就病了吧,让太医好生调养着,现在是多事之秋,就不要再出来晃悠了,省得把病气传给别人。”
“是。”
是个人都知道太后这是在变相的囚禁庄嫔呢,这样看来叶灼当真是在宫里只手遮天了,他原本就是司礼监的太监,又得萧太后宠信,如今跟在皇后身边,帮她行使管理六宫的职权,要是皇后诞下个一儿半女,叶灼顺理成章的扶持嫡皇子登基,他未来的前途只会是一片光明。
试问谁还敢得罪他!
萧太后从前雷霆手段,现在把琐事都交给了叶灼打理,自己也不需要太劳累,她自己逐渐也爱上了清净,没说几句话就打发宫嫔走了,并且将日日的请安顺道给免了。
“哀家本就喜欢清净,你们日日过来也麻烦,往日的请安就免了吧。”说完抬手让怀英嬷嬷送客。
那我的也能不能免了?
徽韫噘着小嘴打算离去。
这时萧太后叫住了她:“皇后你留一下,哀家有事吩咐。”
等人都走了后萧太后才肯说:“那如今年纪还小,宫里的嫔妃不好管教,背地里的手段多着呢,皇帝的心又不肯向着你,难免会受些委屈,恐怕得费些时日,好在叶灼在你身边。”
徽韫嘟着小嘴往侧身看。
叶灼颔首应。
太后又说:“叶灼有时的手段确实是狠辣了些,不过用来威慑这些挑事之人最为管用,秋绘也是宫里边的老人了,若遇见不懂的事也可以向她讨教,至于陛下……”
“祖母不帮我了?”小孩的声音糯叽叽的,听着些许可怜与不舍。
“哀家的头风又犯了!”太后扶着额心面露愁容。
“噢。”
怀英嬷嬷朝外请手,送徽韫一同出长乐宫,没想到一出去就瞧见戚楚斓被贤贵妃身边的宫女狠狠甩了一巴掌,叶灼眯了眯眸子,那宫女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只因这婢子手脚不干净拿了贵妃娘娘的东西。”
戚楚斓双手呈上玉簪:“这是奴婢在地上捡到的,本想物归原主,可贤贵妃身边的宫女,上来便咬定奴婢偷了东西,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徽韫理所当然的看向叶灼。
怀英嬷嬷却抢先做主道:“如今太后抱恙,不喜见血腥的,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许再议论了,也不许私下报复,否则太后她老人家饶不了你。”
戚楚斓磕头:“是。”
徽韫小碎步下去搀扶起戚楚斓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
余光带到神色幽深的叶灼,戚楚斓藏起自己狼狈的模样:“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奴婢已经无碍了。”
叶灼轻声提醒徽韫:“陛下马上就要来椒房殿了,娘娘得今早回去侯着。”
戚楚斓侧身给徽韫让道。
“可是……”徽韫看着戚楚斓脸上的红肿,没想到那宫女下手如此重,才一巴掌下去已经破相,戚楚斓的这张脸,哪怕是后宫佳丽三千放一起,都不足以与她相较一二啊。
叶灼与戚楚斓擦肩而过时不动声色的朝她递了药膏。
戚楚斓受宠若惊。
叶灼淡淡道:“破了相可就白瞎了这么俊的容貌。”
戚楚斓嗯了一声握着药膏满是感激与爱慕之意。
秋姑姑路过瞄了她一眼。
别惹他,他跟老婆吵架了
徽韫:不是你不要我吗?
小灼子:我错了…
是先走个程序还是直接跪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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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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