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李禋的眼尾狭长一些,笑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阴冷,暴戾的感觉。
“呵,看看清楚也好。”李禋没有阻止,反而将脸凑近了几分,笑得邪气,“有意思,真有意思,如同照镜子一般,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前世今生,待我二人合二为一便能天下无敌,哈哈哈哈…… ”
方荀收了手机,夜色之下痛觉强烈十倍,他努力忽视下颌处的感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左手在口袋里摸索,是木鱼,抓住,戳他眼睛!
李禋视力不受环境影响,轻而易举拿捏了他,轻蔑道:“就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杀我?”不由分说抢夺他的身体。
胸前的狗牙金芒大盛,下颌骨被松开,李禋撞到了石壁,反弹回来,捂住胸口跪在地上。
方荀心中一喜,扭头就跑:“燕长留…… 咳咳…… 燕……燕长留,我在这!”下颌骨酸痛,喉咙干哑,却阻挡不了他求救的呼喊。
这条路可真漫长啊,跑不到头了,回头,李禋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救命啊!燕长留!我在这……!”
“喊吧,破阵总归需要时间。”走了一段,猫捉耗子的游戏玩够了,李禋几个瞬移,抓向他的后心,“身上保命符着实不少,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
‘砰!’
一颗石子击中李禋的手肘。
是燕长留找过来了!方荀心脏落回原处。
李禋手被打偏了,只抓住了方荀肩头一片布料,‘刺啦’,白净的肌肤暴露在阴凉的空气中。
“卧槽!”方荀一把抓住衣领,一口气跑回燕长留身边,“燕长留,你终于来了,马德,我差点死在他手里。”
燕长留颀长挺拔,端方雅正,长发规整的束在脑后,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刻,平稳道:“可还好?”
他来了,方荀仿佛找到了靠山,开始告状。
“你来得及时,我没事。”方荀,“你知道他要干什么么?他要抢我的身体!幸亏我反应快,你给我的狗牙救了我一命。”
“嗯,躲远点。”燕长留心里有了数,身上气场发生变化,肩背肌肉隆起,冷硬,强悍,化身进击的猎豹。
他们现在身处右手边的隧道口,光线昏暗,阴风四起,光秃秃的石壁坚硬冰冷,每说一句话就会出现回声,脚下铁轨年久失修,枕木松动,一不小心踢出去老远,地理位置十分不好,打起来施展不开。
李禋阴测测的:“破阵破的挺顺手啊。”脚下试探着靠近。
燕长留眉眼平淡:“承让。”双眸不眨,步步后退。
方荀隐约猜到燕长留不进反退的原因,这破地方实在不适合打斗,他们两个视线受限,李禋可不受限,交手比较吃亏,最好还是选个有光亮的地方。
今晚,短短一个小时,李禋三番两次吃亏,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又注意到燕长留退让的态度,决定步步紧逼。
影子晃动,灯光下,青年肩背清隽俊逸,身量瘦削,左边肩头裸露在外,肌肤瓷白细腻如羊脂玉。
“李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已经退让了,你还想怎样?”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异常,方荀同他讲话,分散注意力。
李禋眼珠转动,光线照不进他眼瞳深处:“退让抑或策略,我分得清,你…… ”
燕长留身姿矫健,蜂腰猿背在光下一览无余,压根不想再听对方说屁话,踩着咔啦咔啦作响的石子和枕木,欺身上前。
一拳击中李禋胸腹,沉闷的声响令人牙酸,扫堂腿、擒拿、锁喉,燕长留运用自如,飞沙走石,黑雾缭绕。
符纸如趁手的利剑,指哪打哪,一触即燃,衣料燃烧的焦糊味,皮肉被灼烫的滋滋声,方荀听的龇牙咧嘴,心情大悦。
下颌骨处红彤彤的,李禋下手太狠,到现在还有被人扼住脖颈的错觉。
古代人究竟有什么毛病,一个两个总爱掐人脖子,这样可以得到施虐感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吗?
李禋节节败退,宽袍大袖烧出了窟窿,头发散乱,双目阴沉。
你退我进,你进我退,二人身手太快了,都打出了残影,方荀看的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才是燕长留。
‘叮铃铃铃——’
不好!地铁进站了!
方荀回身,灯光照进他漆黑的眸子里,瞳孔骤缩,惊愕不已。
脚下,铁轨震颤不已,轰隆隆的倾轧声愈来愈近,震感明显,双脚被震得发麻,人也跟着微微抖动。
“燕长留!地铁进站了,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方荀着急。
李禋幸灾乐祸:“想走?一起死吧,哈哈哈。”
方荀:“你这个疯子!想死自己死,不要拖着别人!燕长留来不及了!快走!”
地铁拐个弯,进了这条隧道,方荀看到了车头灯,刺目耀眼。
燕长留侧身避开对方的拦截,一把火烧了黑雾,径直跑向方荀所在的位置,李禋不依不饶,阴魂不散,怎么着都要缠上他俩,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劲。
近了,近了,地铁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轰隆隆——撞向二人。
方荀急得挠墙,恨不得挠出个洞来,他心想完了,完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真要英年早逝了。
‘嘀————’
燕长留咬破手指,唰唰两笔画出道血符,猛拍到李禋面门上,左手拦腰抱住方荀瘦削的窄腰,一个饿虎扑食窜上了站台。
冰凉的钢铁巨兽擦过后背,冷风掀起二人的头发,方荀后脊背发麻,手脚无力。
艹!真他妈刺激。方荀眼神发直,躺了半天,慢吞吞爬起来,拍拍裤腿:“我……”
“卧槽?”方荀原地打转,使劲挠头,“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他正站在高速运行的地铁上,周围或坐或站或躺了一堆人,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疲惫不堪。
乔森的花衬衫破破烂烂,腹部淌血,唇色苍白,看起来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样子。
被救的中年男人,瘦高个白臻扶着吊环晃来晃去,崴脚的那个男人没有看到,是在其他车厢吗?还是真的…… 死了?
“我们回来了。”燕长留低声细语,高挑端正,眉目淡然,站在他身后。
方荀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那些人呢?”在另外一个世界死去的那些人呢?
燕长留语气淡漠冷静:“回不来了,魂魄被吃掉了。”
车厢里鸦雀无声,气氛压抑,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的小情侣,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一部分幸存者抱腿坐着,眼神呆愣,沉默不语。
匪夷所思,经历太离奇了,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搞不好还会被当作精神病。
冷气开的足,方荀抱着手臂,捂着肩膀,车身晃动时隐约窥见其中雪白的皮肤。
怎么会这样呢?在医院也穿越了,回来后没有人受伤,发生的一切无人察觉,可为什么这次会连累到现实呢?
想的脑袋疼,想不通。
“尊敬的乘客,长寿路站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右车门下车。”
“方荀,下车。”燕长留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出车门外,二人跟随人流缓缓走出车厢,地铁一刻不停的呼啸着离开,空气对流,卷起衣摆,露出平坦的腹部。
长寿路站作为中转站,光出口就有十多个,内部设计装修十分有科技感,同时也像个迷宫一样,不跟着箭头走容易在里面打转。
地板砖光洁明亮,跟镜子似的,反射着头顶的面板灯,整个大厅亮如白昼,乘客上车下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方荀心情低落:“回去吧。”二人坐上了返程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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