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以三日为期,但凡找到机会,赵东都会往赵观砚身边窜。
赵观砚正在书房内与几位绸缎铺、酒楼掌柜的议事。
张冲镜这两日刚刚从外面回来,拿过几位掌柜手里的账本递给赵观砚,“堂主,这近几个月去南边的酒楼是愈发不如从前了,倒是北边的生意越来越好。”
赵观砚觉得好奇,“为何?”
“那南边的厨子带过去的是咱们自己人,依我看,也该找当地的厨子,琢磨一下怎么改菜式才是。”
“所言极是。”
此言一出,南边三个醉香楼的掌柜纷纷汗颜,其中一位孙掌柜向赵观砚请罪道:“堂主,是我们办事不周,可您有所不知,这菜式是老东家定下来的,这贸然改了会不会?”
其他两位掌柜觉得有理,却不敢附和,偷偷观察现任堂主的眼色。
赵观砚大手一挥,直接决定道:“我意已决。”
人食五谷杂粮,入口之物只管合胃口的,若是一直一成不变,其结果也只是关门大吉后,被别的酒楼蚕食殆尽,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剩下的几位掌柜一一道出问题,赵观砚依次解决后深感疲惫。
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张冲镜等人领命之后就走了,现在书房内就剩他一个人。
他捏了捏紧皱着的眉头,正有些惆怅时,外头传来赵东的声音,“观砚,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赵观砚不知不觉脸上挂上了笑意,“什么、好吃的?”
赵东拿着一小食盒,将东西放到赵观砚面前,神秘兮兮地说:“你打开看看。”
赵观砚看了他一眼,随即把食盒打开一看,是外表做得有些粗糙的桂花糕,他心情略好了些,捡起一块吃了尝尝味道,刚嚼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
赵东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吃吗?有没有很甜?”
赵观砚:“你做的?”
赵东点点头,邀功似的说:“我可看着火候,一步一步按着菜谱做的呢。”
赵观:“不错,比之前、有进步。”
赵东:“那、有没有奖赏?”
赵观砚被噎了一下,笑着说:“奖赏你、多做几个。”
赵东不满地撇撇嘴,“赵堂主小气。”
赵观砚吃完了最后一个,“本堂主、就是小气!”
赵东听赵观砚这么说,殷勤地绕到他后面,给他捏了捏肩颈,按摩起来,低声哄道:“观砚在我心里,是胸怀天下的人,逗你玩呢,不生我气好不好?”
赵观砚被赵东这么一按摩,平时紧绷的肩颈舒展开来,舒服了许多,他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与赵东极近,他抬起头,笑眯眯地说:“勉为其难、不生气。”
赵东被他可爱到,忍不住想低头亲下去,忍了又忍,旁敲侧击地说道:“明日可就是最后一日了,观砚。”
赵观砚犹豫了一下,拿住赵东的手,正色道:“我对感情、极其认真,一旦认、认定谁,必定与此人、共度余生……”
赵东大喜,反握回去,不胜欢喜地说道:“我与观砚一样。”
“对我来说,共度余生的人只能是你。”
赵观砚听得耳根发热,“依你就是。”
听到此话,赵东内心激动万分,握着赵观砚的手不免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地问对方:“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一下吗?”
赵观砚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他还犹豫着,赵东却直接亲了上来。
两人好一阵厮磨,屋内春光无限。
……
乌云压境,雪愈下愈大。
几名蒙着银铁面具的黑衣人站在赵府墙头,为首的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进赵府书房。
当值的武卫迎战而上,武器交手的声音过于响亮,所有的武卫都朝书房而来。
赵观砚本来在榻上小憩,听到武器打斗的声音,心里一惊,起身拿着佩剑就准备杀出去。
赵东将他拦住,“观砚,肯定是冲着你来的,让我去会会就行。”
赵观砚摇摇头,“我怎可、退缩,让开!”他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更没有看见赵府有难而自己退后的道理。
赵东见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出去,时刻注意他安危就是。
赵观砚一跃而去,见张一、武二与那些黑衣人缠斗,打得有来有回,其他武卫却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他脚下轻点,飞身过去将擒住李万的黑衣人踢飞,“退后!”
黑衣人来势汹汹,可被击退后并没有恋战,而是朝赵东攻去。
赵观砚一个转身追上去,对黑衣人不再手下留情,赵东的毒还没有完全治好,他渐渐吃力起来。
赵观砚心疼他,将人护在身后,不曾想对面为首的黑衣人竟拿出了一个小玩意,往地上一掷,竟爆裂开来。
为了护住赵东,他抱着赵东就朝屋内飞去,爆裂的余波震到了他的胸口,唇齿间有股血腥味溢出。
赵东担心地看着他,“观砚……你怎么样!”
赵观砚为了让他放心,把血往回吞了吞,正想说句“没事”,人就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身边站着张冲镜还有姑姑他们,他头疼欲裂,只记得晕之前,那些黑衣人似乎已经被制服了,“张一……”
“堂主,你终于醒了!”
所有人都回头看他,赵观砚撑着身子坐起来,“小东呢?”
吴芊芊仔细看着他,哽咽着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记得那个小东,大夫说你受了内伤,快躺下!”说着就要扶着他躺下。
他心里着急,看了看张冲镜,又看张一,吴芊芊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那赵……陈昱,他压根就不是什么乞丐,他是当朝天子的亲弟弟!”
“你还惦记他做什么,好好养伤才是。”
赵观砚见姑姑一副对他们关系了然于胸的样子,有些诧异,其他人也见怪不怪的样子,他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自以为还挺隐蔽的。
“咳咳……”赵观砚胸疼难忍,估计是被那爆炸给震出的内伤影响,他只好听吴芊芊的躺下。
他让其他人都离开,让张一留下回话。
“怎么回事?”他淡淡地问张一这句话,情绪已经不似刚刚那么激动。
张一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堂主你躺了五天,这其中变数太大……”
赵观砚眉心一跳,竟然已经五天了吗……
张一接着说:“你那日昏迷过后,又来了一伙人,穿着官服的军卫闯进来,将黑衣人都制服后,他们就要带走赵东。”
“赵东不肯走,我们几个也是拼了命地护着堂主和他,谁成想,有个军爷,跟赵东说了几句话,又说什么解毒之类的,还说可以医好堂主你,赵东解毒以后在这儿守了堂主三天,三天之期一过,赵东就跟他们走了。”
说到这,张一有些犹豫地看着赵观砚。
赵观砚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堂主,那赵东其实是皇上的亲弟弟英亲王——陈昱,那日他走后给堂主留了话……”
赵观砚平静地问道:“什么?”
“他说、他说,以后会报答堂主。”
赵观砚听到这句话,冷笑了一声,“退下吧。”
他艰难地起身坐在床上,回忆着两人之前的点点滴滴,将之前自己做好准备送给那人的狐尾围脖,封存在柜子里,连同自己的喜欢一同封了进去。
他要这人的报答做什么,就当这是镜花水月,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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