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赵观砚刚吃完早饭准备出去,就见到李万在自己门前站着,没想到今日李万不当值却还起得这样早,却没注意到身后李万一脸为难的样子。
到了正门,见李万还跟在自己身后,今日当值的是武二才对,赵观砚有些奇怪地问他,“何事?”
李万说:“堂主,属下有一事不吐不快。”
“说。”
“那乞……那赵东昨夜忒霸道了些,兄弟们知道他受了伤,特地让他和睡觉最安生的小书兄弟睡一起,”说到这,李万停顿一了一下,“床位置实在是不够,其他兄弟们都挤在一起,可他偏偏有床不睡,睡地上。”
“这人宁愿躺地上,也不愿与其他人将就,堂主你吩咐过我看好他,我总不能这么看着他,任由他的伤口复发。”
“他犟了一整夜,属下就劝了一整夜。”
李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赵观砚的脸色,生怕堂主是觉得自己连个小任务都做不到,觉得自己不堪大用。
赵观砚听到这番话,认真思索了一下,这赵府是清风堂刚起家时修建的,当年武卫并没有这么多,这两年他陆陆续续收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回府,训练他们成为家兵,房间渐渐的便不够用了。
本打算迁府之后再扩建他们所居的屋子,此事确实有些迫在眉睫,难怪李万这般为难。
“等我回来、解决。”
赵观砚此次出行,是为了去解决清风堂分号醉香楼内部贪污的事,这刘掌柜的是老堂主在时用的老人了,倚老卖老,明里暗里给了他不少亏吃,他早就想整治此人了。
正好趁此机会,将他逐出清风堂。
“哎!堂主您可来了!”刘掌柜夸张地迎上来,“我为您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您赏个脸,我们边说边吃?”
他轻点了下头,并不理会这话,用目光扫了一圈在场的人,“账房先生,何处?”
刘掌柜见赵观砚不给面子,心里有些下不来台,语气有些轻蔑地说:“堂主,我苦心为赵家经营这醉香楼二十余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堂主什么意思?请明示在下。”
“呵,”赵观砚冷笑一声,沉声命令道:“照做。”
见刘掌柜如此,他面色不喜,内心怒意升起,随即示意张一和武二随时准备拿下刘掌柜。
刘掌柜见这阵势来势汹汹,知道这新上任不久的堂主,决心是要拿他开刀了,他只能听命把账房先生请了出来。
不过,这账本他早已做了手脚,料他赵观砚也看不出来什么。
赵观砚粗略翻看了一下近两个月的账本,就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看起来天衣无缝,实际漏洞百出,就仗着自己资历老,还有几分小聪明,就做出了这种账本,当他好糊弄?
这醉香楼真得好好整治一番,不然哪天改姓刘了他都还蒙在鼓里。
赵观砚将账本狠狠往地上一扔,账本被扔在地上那脆脆的响声,惊得醉香楼里账房先生、管采买的伙计们都心头一颤,刘掌柜也心里没了主意,难道是自己的假账本被看出来了?
“狗屁、账本!”赵观砚怒气冲冲地说出这句话,还特地指了一下角落里瑟缩着的那个人,“出来。”
那人吓得跪在地上:“堂主,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说着还去看刘掌柜的神色。
“废物。”赵观砚骂了一句,这群人都是蛇鼠一窝,都是这刘和文的亲眷朋友,指望他们站出来指认刘和文是肯定不行了。
非常之事,只能行非常手段。
他让武二去把秋月叫过来,秋月是堂内算账的一把好手,师出张冲镜,心细手狠,这事交给她来办,再恰当不过。
秋月来得很快,赵观砚将桌上账本递给她,“你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刘掌柜悬着的心此刻更是惶恐不安,他被赵观砚叫来这里站着已经两个时辰了,他的表弟还跪在地上,醉香楼的所有管事都忐忑不安地看着赵观砚。
“堂主,您、您这是何意?怎好让一外人看醉香楼的账本,这实在是……”
赵观砚实在懒得听他废话,“闭嘴,”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刘掌柜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见秋月看完了近半年的账本,问她:“如何?”
“看起来似乎每笔进项和出项都对得上,实际上并不是,年初雪大,不少庄稼都死在了地里头,哪有这么多蔬菜瓜果可供醉香楼呢?”
秋月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赵观砚觉得她确实是厉害,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醉香楼早已入不敷出了,依我看,亏空最少得有两千余两!堂主,这醉香楼怕不只是掌柜的糊涂行事,这上上下下都是乱成一团啊。”
这些他又何尝不知,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的贪念就像是滚雪球般已经膨胀到了这个地步,醉香楼地段好,又有清风堂作为本家,生意好那是自然不必说,只是他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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