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不可笑?
再见到哥哥,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如释重负的舒坦。
她年少所有的爱与想念,在很久以后,终于释怀。
天才不过是庸才。
爱是一种狭小世界中仰望他人的快乐的幻觉。
她那酸涩的爱恋,只是满足自己。
名校?大厂?她终于不再迷信这些。
齐晟,万逸群,万绮,这是他们的生活,唯独不是她的。而她只是因为意外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我决定了!”齐礼说:“我要继续读书,我想考哥哥的学校。这样,我就是哥哥的学妹啦!果然,经济不好的时候,还是读书性价比最高。”
齐晟愣了一下,最后,露出一个很欣慰的表情:“好。”
齐晟时常想,如果齐礼没有生病,他们的人生都会容易的多。
千锤百炼的大脑是地域给他的酷刑。每一个缜密的计算,作文的遣词造句,英语的严格文法——即使之后他在美国的生活,根本用不上过于高深的词汇。他为了拯救一个人,一个他爱的人,为此,他要成为最社会化的人。
进入一个制度,才能得到医学院的文凭。
他在得到自由之前,要先将自己束缚。
齐礼让他明白,爱就是妥协。
长辈告诉他,做生意要容易的多。齐晟上大学之前,就做小生意赚到了钱。学医多苦啊,可他还是去了。彻夜亮灯的图书馆,凌晨三点的咖啡,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厚厚的书。他要将那些东西全都记住,就像记住齐礼。
这是命运给他的酷刑,也是命运给他的礼物,就像健身房的运动给肌肉带来的酸涩,从而升腾出的快乐。
痛和快乐从来为一体。
爱和痛苦也是一体。
如果能让她安稳无虞,他再痛苦,又有何妨?
齐礼也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万绮,“当别人的情人获利,可不是我的价值观。我想成为让哥哥骄傲的好妹妹。”
万起微笑:“之前就不想当一个好妹妹了吗?”
齐礼笑眯眯:“这不是之前我哥没回国嘛,总之,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齐礼摘下工牌,递给万绮。
万绮没有收:“拿着吧,想回来的话,随时欢迎,我最近几个月都在中国的公司。”
回头炮的邀请。
齐礼摇头:“不,我不会回来了。”
万绮微笑着看着他,确信地说:“你会的。”
她不会的。
她离开了那个城镇,离开了家人,离开了封闭的高中校园。她应当有更宽阔的人生。放下对哥哥不正常的感情,万逸群也为他的家族继承战努力,结束和万绮的诡异关系。她还年轻,一切还有机会,她可以接着读书,也可以去找工作,从头开始,她可以多认识人,认识同龄男孩子,学习去爱,她什么都可以。总之22岁的人生,一切还早。他们走进各自的正轨。
如果她可以走入正轨。
男人解开蒙在她眼上的布。
齐礼看到男人露出残忍的笑。
男人有几分像万逸群,也有几分像万绮。
他把刀子贴在她的脸上。
齐礼小心翼翼的远离那尖利的刀刃,瑟瑟发抖:“你是……?”
男人自报家门:“万逸谦。”
齐礼只想翻白眼。
“哈,你们争权,能不能别把我卷进去,我只是个路人好吧。我真不是万逸群女朋友,你真有什么问题,你去找万逸群啊,你绑架我有什么用?!”
万逸谦居高临下地看着齐礼,嘲讽地笑了:“路人?齐礼,你真的觉得你和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刀子紧贴她的脸:“你一直都在这个游戏里,你让这个游戏变得更盛大,也不枉万绮暗中观察你这么多年。”
万绮?
观察她?
男人露出一个真是可怜的表情:“齐礼,你快死了,你知道吗?”
齐礼挑眉,这人真不礼貌!
万逸谦说:“身中桃花之毒的你,有几日可活呢?怎么?你那个亲爱的哥哥,那个齐晟,没有告诉你中毒了?”
听到哥哥的名字,齐礼愣住了。
男人思考了一下,忽然明白了,笑得癫狂:“也就是说,你不知道我哥死了,也不知道你哥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
“群峰药企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嫌疑人喊话万成药业董事长万绮,似是对收购有所不满……”
电视中,主持人站在群峰的楼下。
而一场发布会上,万绮站在摄像机前。
万绮一身休闲的灰西装,面孔如玉。
说话的不慌不急,仿佛是个普通的,惬意的下午接受媒体的采访。
这样的采访万绮也经历过不少次,只是这次的内容,不是经济与公司的发展,而是有关于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有在关注你,谦儿,我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所以,不要做什么傻事。”
万逸谦站在电视机前愣了许久,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到这句话。”他咧出一个笑容,对她说:“你听见了吗?父亲说我他为我感到骄傲,哈哈哈……”
齐礼:“……”
万家的人脑子都有些毛病,万逸群是这样,他的弟弟也是这样。这算什么?谁是父亲最爱的儿子吗?
可男人的声音又骤然变冷:“但我不会再信你了,父亲。”
万逸谦看着她,眼中满是冷漠,说:“我以前还对父亲抱着一丝幻想,以为他对我们的严厉是为了筛选出合格的继承人,可现在我明白了,他杀大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不打算让我们中的任何人继承这个位置。”
“他怎么都不会满足,他就是个不知足的,自我中心,自私自利的混蛋。我大哥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最后被还是他杀了。听从他的命令,他会说,我缺少血性,我成功,他只会觉得,没有他提供别的平台,我什么都不是。我,大哥,以及其他的那些孩子,都不过是父亲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父亲了解每一个他看中的孩子,他将我们养大,教会我们在这世上生存的一切,同时将恐惧埋在我们体内。父亲喜欢看着我们被权力折磨,这么多年来垂死挣扎。父亲最大的乐趣,就是让我们屈服,就像折断钢铁,而我大哥费尽心力,就是为了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个家族的悲剧。”
“所以……”万逸谦拿起刀,一刀桶上她的腹部。
齐礼愣了几秒,剧痛才传来。
万逸谦说:“所以,今天,我就会替我大哥,终结这一切。”
身上开了个口子,血喷涌而出。
衣服染成红色。
齐礼一口气没上来,白眼直翻:“???你们家族斗争关我什么事啊!!!”
万逸谦冷哼一声:“齐礼,早点死对你也好,少些痛苦。”男人蹲下身,看她血流如注,说:“齐礼,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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