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成品？”苏小小凑近一看，吓得当场差点尖叫出声。但她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只是林仙儿的手臂，任何人见到这般光景，恐怕都想要尖叫。
她撸起的手臂，干枯形如标本。手上的脉络清晰可见，血管里血液流动，肉眼可见。如果不是这些血管，真的会觉得这是她装上去的假肢。干枯的皮肤，薄如寒蝉，好像只要轻轻一触，就能擢破一样。
“这是因为药物所致吗？”林夏按住林仙儿想放下的衣袖。手指轻轻地按放在她手腕血脉的地方。只是一会，他便放开了手指。
“怎么术？有救吗？”苏小小见他们都默不作声，有点着急。旁边的几人见此光景，本来还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尝尝长生不老的药的心思，此时，是一点都不想变成如此的模样活下去。
轻轻摇摇头，林夏不回应她。便是林仙儿倒是袖子一放，先说道：“无妨，早习惯了。如果是他师父方木先生在些，可能还能有办法。当年，他给我服下一颗药，让我能活到如今，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她轻叹一声。他从那个天宫出来，我很是好奇。
“前辈，地宫里除了你和林霄王之外，还有什么人存在？”林夏从怀里掏出一把草药。细细地碾磨起来。
“就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了，他在他的林霄府。本来还有好几个人，但是在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了药变，很多人因为试药变成了活死人，和奇怪的存在。我们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方木先生给我们服下一种药，他临研制的长生不老药。”
林仙儿又叹了一下。“如果我们没有贪欲，也不致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林夏把手里的药递给她，“家师给你可是这种药？味道可是一样？”
林仙儿放鼻子跟前闻了一下，好一会，才抬起头，“是。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她眼里充满了迷茫，有点不解林夏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让你虼下去，你会吃吗？”林夏继续问道。眼睛似要穿透她的心底。
“不行，万一，你的药，也是个半成品怎么办？”苏小小想出言阻止。
“我吃。”林仙儿二话不说，拿起药就往嘴里塞，但是被林夏一把抓住，“先别急。还差一味。”他从身上掏出一壶桃酒递给她，“分三次服下，这酒是送服，三次后，这酒用来泡澡。如此重复数月，半年有余你的血肉可重新生长。但是，能活多久，这可说不好。”说完他还扔了一张药方，“这是这几味药的配方。你按这个方子去找药草。这些药草，地宫里遍地都是。”
“这药方，公子真舍得给我？”林仙儿没想到，她遇到这师徒俩，一个给她续命，一个给她续血肉。这两师徒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再生父母。她感激到，想行个大礼，被林夏止住了。
“前辈，现下，最紧急地就是先找到林霄王和顾城主。”
“对，霄王。这药方我得给他们送过去。”林仙儿擦去眼角的泪珠。“林公子，往后，我林仙儿以你马首是瞻！”认真地说完，她起身收拾好东西，带着他们往林霄府走去。
林霄府内。
“霄王，你给我的到义工是什么药？”顾仁，看见自己的手臂的皮肤，迅整地缺水干枯。他惊惧地看向林霄王。
“顾城方啊，为了救你，就只能如此了。你看。”林霄王撸起袖子，露出了一截干枯如老树般的手臂。但奇怪的是上面的皮肤薄如蝉翼，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以后也会这样吗？”顾仁惊讶之下，又惊又怒。
“不用以后，现在开始，你已获得了永生。”林霄王静静地说着。这地宫，眼看以后就不存在了。这里的所有秘密，也会随着他们的消失，长埋在此。“方木说这不是长生不老药。他给我们配制了解药，但是只有一半疗效。还有一半，需要去天宫，才能完整地配制出来。所以他去了。让我在此等待他唯一的徒儿，林夏。”林霄王转身走上正中央的大张宝座。坐了下来。
“我是一方的王，却不过是这座空荡荡的地下宫殿的孤独之王。”林霄王低下头，神情满是落寞。他转身看向身后空空的殿内。“什么长生不老，也不过如此。”他走向殿内的柱子上，手抚上去，柱子上书：“生亦何欢，死又何乐？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我以为我在做着一件很了不起，很伟大的一件事。结果，不过是黄梁一梦。是史上最可笑的一件事情。我整个家族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仰头悲鸣，哭笑悲怆的神情让顾仁，突然也感同身受起来。眼眶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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