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见操控术

雪蕍抬头看了一眼月光和院子的桃花,想了一下:“月圆之夜,桃花盛开,桃酒香味,沙河碎尸,密室命案,皆有桃花酒,皆有桃花香……”双手一击,调侃道:“林夏,怎么看,你都是最大的嫌疑啊!”

“小四,你去把管帐先生找来,等下跟林福去查帐本,查买家!”林夏支着下巴,陷入沉思!“好的,我这就下去把帐房先生都找来!”小四脆声答应,小跑着下去找人了!

此时,林健似乎有了新的发现,蹲在小童身边,朝他们招手:“两位公子,快过来看下,可认识此物?”

搬动小童的身体,在他身后坐着,衣衫遮住的地方,拾起了一枚细若毫毛银针。

“雪蕍,你也是使针高手,可识得此物怎么用?”林夏拿过银针,仔细看了很久,手指在银针的身上揉捏了一会,递给雪蕍。

“上面有神秘的花纹……”递过去的时候,林夏说了一句。

林健惊诧的抬头看向林夏,他并未看见花纹。

“嗯,这些花纹,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一种秘术咒语。”雪蕍点头,同样用手感受了一下银针上的纹路。

“两位公子识得此物?”林健看他们好像懂得银针作用。追问了一句。

“林大人,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懂,全凭猜测!”两人同时开口。

“与我所用的冰魄针,不是同一类物品!”

“厌胜?”林健脱口而出。

两人一起看向林健。怎会是这种不入流的江湖手段?

“应该是操控术!”从门外走进来的萧默和林福。

萧默和林福一起走进房内,停在他们面前,手上拿着一根,与他们手上正研究的银针一模一样。

林福衣衫袖子破损,在林夏身旁站定。

“林叔,没受伤吧?”林夏关心的问。

“公子,属下无能。”林福惊魂未定,脸有恐色,嘴唇微抖,强作镇定看着林夏。

“怎么回事?可看清来人了?”林福跟了他很多年,武功虽算不上一流,但也算小有所成,对付一些一般的江湖人物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有萧大人一起。现如今,竟然一副惊惶的神色,可见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没,没有,……” 林福脸上还是带着惊恐。

“只是可以断定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萧默接口说道。

而此刻,他手上拿着的,就是从那个傀儡身上掉下来的银针。在血迹的浸染下,花纹清晰可见。

那具傀儡,最后回过头来那一眼,林福永生难忘。

那惨不忍睹的脸,舌头被生生扯断,空洞诡笑,诡异快速的身手!……

看见林福说不出所以然来,雪蕍便转头看向萧默:“萧大人,怎么回事?”

“我们追上的是一个活死人……”萧默想到什么,不禁皱了下眉,似是不大想描述那个傀儡的形状。

“出了桃林,香味还是很浓,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桃林的香味。追了一路,才发现,那个香味越来越浓,好像集中在前面,随风飘忽不定,时浓时淡……”

“我们闻久了才发现,这种桃香,与桃花酒的香味还是有区别的。”

几人相看一眼,静待他继续说下去。林夏换了个站姿,雪蕍坐了下来。林健把小童交给验尸官。

“我们换个地方说如何?”雪蕍看向林夏,林夏颔首,站起来,走向门口。

“林叔,你先下去,让小四备些夜食过来,天快亮了……”快走到门口时,对着身后的林福说道。

“是,公子!”林福转身退下。

很快,小四和家仆端着夜宵、上了几壶热桃花茶。身后跟着抱着一大叠帐本的帐房先生!

此刻,本来有点清静的桃林多了几分热闹,花茶的香气和着夜宵的香味,形成一种特别的香味,伴着被夜风吹落下的桃花花瓣,眼前一个笑意盈盈,眉眼清澈,一个淡然疏离,眉目俊冷,端坐无语!

“哎,萧大人,刚说到那了?……”雪蕍喝了口热乎乎的茶,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我怕说了你们吃不下!”萧默看了一眼香味诱人的食物,但似乎胃口全无。

听得他如此一说,刚吃了一口食物的林健,放下筷子,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问道:“要不,我们先吃?”

“噗嗤……”小四看着林大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掩了嘴,笑出声。

“我无妨!”林夏看了小四一眼,看不出来一向神情严肃的林健也有幽默的一面,心内不禁莞尔!

小四,吐了下舌头,止了笑退到林福身后。

“突然,它停了下来……”咽了一口唾沫,萧默看了一眼林福,后者身体微微一抖。

嗯?……,大家跟着屏了下气息。

萧默,静止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它回过头来,一张七窍流血的脸,生生在他们面前笑了起来,张开空洞的血口,诡异的发出一串阴森森的惨笑……”

我们倒抽一口冷气,但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它的身体极度扭曲,变换快速,声音尖锐急促,双手暴长,用很奇怪的招术攻过来……”

“怎样了?”听得出神的林健追问了一句。

“快且狠……”身上的香味浓到让人头晕,没有酒的清爽。

“……眼看着那张诡异的脸越来越近,手指成勾,快如闪电般直取向我们的脖子。

“就在快掐住我们时,不知从那里传来,一声悠长的梵音,浑厚低沉,如大钟撞鸣,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息!

眼前似有波纹晃动,把他们从僵硬不能动弹中唤醒。

脑中的迷雾,一下子像被风吹开,冷水浇下……那张诡异的脸,轰!……”

萧默整个人,从一种僵怔、恍惚中醒来,就看到那五指成勾直逼眼前,想闪躲已来不及,瞳孔因感受到压力,惊恐从放大到快速的收缩。

听到身旁的林福发出,“啊……”一声惊叫。

他已无暇顾及身旁的林福,身体条件反射向后倒……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张紧贴如鬼魅般的脸,在迫近他们不到一指的间隙时……

那张如同鬼魅般的脸上,清晰快速的条条裂纹,在他们眼前——裂开!

他们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鬼脸,像是有外力作用,把肉硬生生向两边扯,开裂,眼珠爆突,身体,也是发出,“哔扑,扑,扑”的快速无比的声音,乃至,最后“轰”……巨响!

那比鬼魅还惨烈的脸,就在他们眼前爆裂开花,肝脑浆迸流,溅了他们一脸。

两人还没从惊恐中完全清醒过来,便被这惨烈的变故吓得脑子再度空白。

“……”!!!

小巷子内,一声,接一声的呕吐声。

明觉半躺着在房顶上,掏了掏耳朵,这呕吐声,听了有半晌了。胆汁也该吐完了吧。

师父曾说过,下山尽量不要逞能,少惹事生非,只做力所能及的事!还说,山下的人,龙蛇混杂,贪婪狡诈,复杂多变,能少接触就不接触。

但我佛慈悲,有好生之德,兼普渡众生。

哎!刚才路过,看到这两人就快要死在这只脏东西的手中,不忍心不救,便施以援手!那操控傀儡之人,已被他大般若梵音所伤,快速逃遁!

明觉等了一下,目送两人离开,见天色已微亮,便转身飞离,赶往邕城!

呕吐到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人,扶着墙,站起来半倚着,喘了口气。

“萧大人,我们刚才是被别人救了吗?”林福看着周围静寂无声的小弄巷,不确定的问道。

那一声至纯至刚的梵音,不同凡响。萧默看向房顶某个方向,大喊:“萧某,感谢高人出手相救!”

萧默本着职业习惯,掩了口鼻,蹲下细细察看了一次,从地上捡起了什么,用布包了起来放好。

林福看向房顶上的天空,天空快要露白。两人简单收拾了下,便赶了回去。

桃花酒坊内。

应该是一个不愿露面的世外高人吧!众人心里皆想到。

几人看到天际露白,一缕晨光,似要喷薄而出。

林夏换了个坐姿,倒了一杯热茶,浅啜了一口。想到一个问题:“那个傀儡碎尸,曝亡后,还是带有桃花香吗?”

“正是!”桃花香浓得让人头晕。

“但是,奇怪的是,我们后来再闻到那股浓香,再也没有晕眩,僵直动不了的感觉。”萧默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小四,拿酒上来。”雪蕍此时却回头对正躲在林福身后的小四喊到。

“雪公子,还想喝酒?”林健不解的问道。

雪蕍神秘一笑,看向众人:“可惜!若是当时能追魂一下,或许能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过,现在我们可以来分辨一下两种香味差别!”

招手对小四说道:“多搬几坛上来,快去!”

此时,天际有缕阳光透过桃树的缝隙,悄悄地爬上他们的脸。

他们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刚放松下来时,困意也悄然而至!而桃花酒坊,在最近怕也是要关门谢客了。

林福转身带着小童,家仆下去忙活卖场事宜。

在酒坊,酒,肯定有得是。

小四:“嗯!”应了一声,动作迅速的去搬了几坛酒上来,按雪蕍的吩咐,全打开了封泥。

酒香,悠然地,清淡淡的散开,在场的众人,皆是精神为之一醒,困顿全无!

“怎样?萧大人可有什么发现?”雪蕍静静的看向萧默。

“萧默,刻意的深吸了几次,一会才道:“确实不一样,萧某对香味,没有研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酒香确实与那几起命案里的有所不同,更是与那傀儡不尽相同。”

林健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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