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以为,最危险的人是表面上笑眯眯、背地里却藏着秘密的白婆婆。但现在,我开始怀疑……危险远不止她一个。
为什么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如此排斥外来者?
如果林志恒没有说谎,那么,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又为什么,要用“邪教组织”这四个字来形容这里?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整个村子——都不正常?
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到了午饭的时间。
我们所有人,除了被关在房里的邵明川、白婆婆还有林浩东之外,都在桌上一起吃饭。
我们坐下后,没有人说话,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每个人都在沉默里各怀心事,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吞咽时的喉结滚动声。
直到饭快吃完时,门口才传来动静。
我抬起头,只见白婆婆走了进来,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色却异常镇定。
跟在她身后的,是林浩东。
李卫东站起身,目光迅速在几人之间扫过,但没有说话。
她将目光扫向林志恒时,眼皮明显抖了一下。
但她还是迅速调整了表情,在所有人面前,端起了那个和蔼慈祥的“长辈”面具。
她看向李卫东,重重的叹了口气:“警察同志,想必你也从小微那里了解到了,对于我这个儿子,实在是没有办法。”
“妈!不要再演了!”林志恒突然猛地站起来,有些悲痛的说“您心里都不害怕吗?就不怕遭天谴吗!”
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看向白婆婆。
但白婆婆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吩咐:“浩东,把你哥送回房间。”
林志恒被强行按着往里带去,脚步踉跄,却依然挣扎着喊:“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们在骗人!她们——”
李卫东揉了揉太阳穴,眼里闪过一丝烦躁,“我一会儿去找他做笔录。”
我一脸复杂的看向被带走的林志恒,或许该找他单独聊一聊。
等带走林志恒之后,李卫东看向白婆婆:“有个叫阿梨的姑娘,你是不是很熟?”
白婆婆微微一愣,眼角的肌肉轻轻一跳,下一秒便恢复淡定,微微一笑:“嗯对,很善良的一个小姑娘的,李警官问她做什么?”
“她是您领养的吗?”
她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算是吧,是个挺可怜的姑娘的。”
“她的亲生父母吸毒吸死了,小时候不管她,还经常打骂她,她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被父母虐待导致的哑巴,当时她父母的那件事影响还挺大的。”
“她本名是不是叫林招娣?”李卫东突然问道。
“对,李警官对她有印象?”
“嗯,当时是我师傅办的这起案子,但她父母的死是被判定为吸毒导致的互相残杀......但......”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只不过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嘶——这么惨。”陆言初听的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您是多久收养的她?”李卫东接着问。
白婆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椅子,她缓缓开口:“我是三年前收养的她。阿梨那孩子,在她父母去世之后,陆续被几个家庭收养过,但都是没养几年之后就被弃养了。”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沉重,“孩子从小缺乏安全感,性格确实有点……孤僻。”
她话到一半,忽然叹了口气,“我收养她的时候,她身上七七八八全是伤口,旧伤挤着新伤,连背上都有。我问过她怎么回事,可她什么都不说。她不会说话,只能写字,但很多问题她也拒绝回答。我怀疑她之前被人伤害过,是那种……很可怕的伤害。”
我的脑海里想起了阿梨的那张脸,很难想象她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现在还能这样活着,或许已是用尽了全力,恐怕对现在的生活应是异常的珍惜。
“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白婆婆眯了下眼,语气变得谨慎:“李警官找她做什么?”
“听说她跟死去的沈清悠认识,想问一下她昨天有没有见过沈清悠。”
“阿梨她——”白婆婆忽然提高声音,“她不可能杀人的!她那孩子胆子小,又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怎么可能杀人!”
李卫东的表情没变,“我只是例行问一下,并没有把她当成嫌疑人。请告诉我她家的地址。”
白婆婆沉默了两秒,像是在权衡,随后才报出一个地址。
我们跟着李卫东,很快来到了村子另一头的一栋二层小楼前。这里离村口较远,房子外墙刷着简单的白漆。
我抬头看了一眼房门上方的门牌号码——4004。
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
4004。
这个数字,我在哪见过?
几乎是一瞬间,我想起昨天在程岚口袋里找到的那张字条——上面写着几行数字。
上面的数字是门牌号!
因为白婆婆的家门口没有门牌号,所以我从来就没注意过。
而4004这个数字,我记得在纸条上有写!
所以,程岚——曾经来过这里,找过阿梨!
敲了很久的门,并没有人来开门。
李卫东打算强行进去,几下的功夫就将锁给开了。
“会不会不太好啊?”陆言初小声说,“人不在家我们这样……”
李卫东没有理睬,径直走了进去,开始翻找起来。
入眼的是一个还算温馨的家居布置,家具不多,但很干净,窗台上摆着四五盆绿植,长得很好,院子里还晾晒着衣裳,还没有干,像是昨天刚洗过的,还有一双晾晒的运动鞋,也像是昨天刚刷过的。
这些细节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阿梨的生活会带着创伤者那种破碎不堪的痕迹。但这里,却呈现出另一种状态——她似乎在努力让自己活得正常。
“她看起来……不像坏人啊。”陆言初小声嘟囔。
“闭嘴。”李卫东没有回头。
我看着桌子上的几本书,都是跟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有一些是有关心理创伤的,还有一些是竟然是犯罪心理的。
“啊——!”
陆言初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我转头看去,只见李卫东站在堆放杂物的角落里,戴着手套的手已经捡起一块石头。
那石头上——沾着些许血迹。
“这是……”我喉咙发紧。
“这怕不是砸沈清悠的石头吧!”陆言初激动地说,“难不成阿梨就是杀死沈清悠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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