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万贵之所以挑中纪兴泽是因为他识文断字,懂得多。有他跟着不管到哪里都放心。
他确实也想让孙福喜跟着,有她在,买再多的东西都不怕放不下、藏不住。可是小女儿年纪太小,跟着一家人又走了那么远的路,还挨了雨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所以又舍不得。
“爹,还是我跟着您和表哥一起去吧。”孙福喜接着又撒着娇补了句,“不过等回来后,我可就要好好睡上几天。”
“别说是你,”孙万贵跟着道,“我回来后恐怕也得休息几天才能缓过来。”
陈猎户跟着说道:“还有我,这次真的累惨了。”感觉之前逃荒那么久,都没有这次这么累过。要不是怕猎物腐烂,他也不想去县城。
临出发前,张云娘叫住孙福喜,除了叮嘱她路上小心外,特意让她将发好的面还有剁好的馅料拿出来,说是等他们回来后吃包子。
孙福喜促狭道:“这都盼了一天一夜,终于可以吃上包子了。”
张云娘心酸地摸了摸她的头,“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了吧?”
“娘,我是饿,可是什么都不想吃。”早就饿过劲儿了。
“说不定等你看到好吃的就又想吃了。待会儿你和你爹进城后想吃什么让他给你买。”
“好。”
张云娘又叮嘱孙万贵:“路上你让福喜坐在板车上,别让兴泽背着了。”是看纪兴泽背了孙福喜一道太辛苦。
孙万贵失笑,“这得问福喜,之前她嫌弃坐板车太颠簸。”
“如果爹在后面推车,表哥在前面拉车的话,那我坐板车。”她不想给孙万贵和纪兴泽添麻烦。
孙万贵再次失笑,“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好,说定了。”
“主人,”小宝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我也想跟您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帮到您。”路上也就它还能轻省一些,到现在也数它精神头最好。
“好。”见识了小宝的能耐,带着它也能多一重保障,所以这次孙福喜没有拒绝。
就这样,孙福喜坐着板车抱着小宝同孙万贵还有纪兴泽以及陈猎户一起进了城。路上实在是熬不住,还在板车上睡了一觉,才感觉好了很多。
进城同样按人头收费,每人两文。除此之外,板车上的东西又格外多交了两文。
这个县城不算大,没有南北货栈,想要卖猎物要么去集市摆摊,要么去酒楼兜售,这些是进城后纪兴泽打听到的,也与陈猎户之前卖猎物差不多。
“亲家你觉得怎么办好?”毕竟卖猎物陈猎户有经验,所以孙万贵才会问他。
陈猎户想了想回道:“这样吧,像狼肉这种味道不好的野味儿,酒楼即使要也要不了太多,顶多是图个新鲜留下一两条狼腿。像兔子,野鸡什么的送酒楼倒是可以卖个好价。所以我觉得咱们最好分两伙,一伙到集市摆摊卖狼腿,一伙到酒楼卖其它野味儿。”
“这样也好,”孙万贵点头,“那我带着福喜到集市摆摊卖狼腿,让兴泽陪你去酒楼。”路上,纪兴泽也没少帮陈猎户拉车。
“福喜还小,亲家你又没经验,还是让兴泽陪着你吧。我经常跑酒楼,一个人没问题。”
“那你要是有需要就到集市上找我们。”
“好,我若是回来的早也去那里找你们。”
“那咱们最后就在那里汇合。”
“行。”
就这样,孙万贵带着孙福喜和纪兴泽去集市上摆摊卖狼腿,陈猎户打听后朝县城比较大的一家酒楼上门兜售猎物,还细心的将称留给孙万贵他们。
“表叔,这狼腿您打算卖多少钱一斤?”路上,纪兴泽朝孙万贵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就怕老百姓不敢吃不好卖。”
“毕竟是肉,价格订得低一些的话,还是会有人买。”
“你说的对。”孙万贵又转头问孙福喜,“你觉得呢?”
“爹,”孙福喜回答道,“我记得咱们昨天买猪肉是二十文一斤,那狼肉卖十文一斤应该会有人买。不过,”又道,“咱们狼腿还没有处理干净呢。”这么拿来卖实在是草率了。
纪兴泽出了个主意,“要不拿给屠夫处理?估计也要不了多少钱。”
孙万贵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等找到集市上的屠夫一打听,说是一条狼腿要十文钱,孙万贵又打了退堂鼓,七条狼腿可就是七十文啊!
孙福喜拉了拉他的衣袖,“爹,一条狼腿怎么着也得有十来斤吧,七条狼腿如果卖的好咱们可就能卖七八百文。”
“如果来之前收拾好,这七十文不就可以省下了。”孙万贵还是觉得肉疼。
“爹,”孙福喜嘴角抽了抽,“咱们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总不能回去吧?”
“行,那就让这个屠夫给处理。”
孙福喜眼珠子转了转,又问屠夫:“大叔,这些狼腿如果卖的便宜您收不收?”这个屠夫是卖猪肉的,卖狼腿也就是顺带的。
“那你们打算多少钱卖?”显然,屠夫也挺感兴趣。
“十五文一斤。”
“十五文?八文还差不多。”
“八文?”孙福喜摇了摇头,“那也太便宜了,十二文。”
“十文,多一文都不收。”
“爹,您看……”孙福喜一脸的不情愿,心里却乐开了花。如果十文一斤卖给这个屠夫,不光可以顺利卖掉狼腿,连找他收拾狼腿的钱也省下了。
“这……”孙万贵也装出一脸为难的样。
还是纪兴泽在旁边打了圆场,“表叔,您就卖给这位大叔吧。我和表妹走了一路实在是走不动了,咱们卖掉狼腿后找个地方歇歇不好吗?”
“那好吧,十文就十文。”
就这样,孙万贵三人人再次没用摆摊就将手里的七条狼腿全部卖给了这个屠夫,赚了八百文,零头被对方给抹了,有那么点吃亏,不过已经让三人十分满意。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孙万贵要将这八百文给纪兴泽,毕竟两匹狼都是他打死的。纪兴泽却连连摆手,“表叔,如果没有你们,即使狼是我打死的,也运不到这里啊!那狼腿岂不是白白浪费?所以这狼腿的钱还是得归你们。”
“要不,咱们一人一半?”孙万贵再次提议。
“表叔,您可别折煞我了。那我回去后还吃不吃表婶包的包子了?”
“你不是还给了我们米面油盐了吗?”意思是早就顶了包子钱。
“那我还得同你们一起住,还指着你们照看呢。”纪兴泽是执意不肯收这钱。
见他二人为了这是谦让来谦让去,孙福喜只好做起和事佬,“爹,您就当表哥孝敬给您和娘收着好了。”以后只要纪兴泽跟他们家在一起,像这种分不清的事就会很多,那还不如暂时当作是一家人,别分的太清。
“那好,”孙万贵不再纠结,“这钱我就收着,如果兴泽缺钱想要买东西就找我要。”
“好了表叔,到时候我肯定不和您客气。”
“你俩是不是早就饿了?咱们去买点好吃的。”钱到手后,孙万贵又有了丝底气。
“爹,”孙福喜强忍下馋意违心说道,“咱们待会儿回去还要吃包子,现在随便吃两口就好。”正如她娘之前所说,等她看到好吃的就想吃了。此刻,集市上充斥着各种各样扑鼻的香味儿,早就令她垂涎欲滴,尤其是旁边一家卖烧鸡的,飘出来的味道那叫一个香啊!
她刚咽下口中唾沫,一个没注意,一盆混着鸡毛的热水朝着她泼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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