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一上前,和苏育对视,他莫名觉得苏育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行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好看的人?”白恒一道。
谢柏冬道:“刚认识不久。”
“这是……”谢柏冬介绍,“这是我发小,我的好朋友。”
白恒一点头:“你好。”
苏育也回了个招呼。
两人都没发现的是,苏育在看见白恒一的脸时,眸色有一瞬间深沉了下来。
白恒一对着谢柏冬道:“兄弟,不好意思,我爸有点事儿找我,让我去给他拍卖几样东西。”
谢柏冬知道他从小怕爸,也不计较,“嗯,你去忙。”
“对了,”白恒一想起来什么,“听说这次拍卖会有大货,你要不要一起跟着去看看?”
“是什么?”
“好像是件古董首饰,你可以顺手拍了送你奶奶。哦对了,”白恒一道,“我听说还有件东西,好像是当年计家的东西,苏育的母亲就是计家人,没准他也会去呢。”
被议论的当事人眼皮一跳,淡定地喝了一口水。
当着苏茸的面提起苏育,谢柏冬总觉得有点不自在,“行,我考虑考虑。”
“快点,我先去开车。”
在白恒一走后,谢柏冬把鲁班锁还给了苏育,问道:“你在这里,是为了解这个东西?”
苏育似乎没有再和他深交的打算了,点了点头。
谢柏冬小心问道:“你……去吗?”
他看苏育和有钱人的牵扯挺深,应该愿意去这种场合长见识。
苏育把鲁班锁收起来,喝完最后一口水,看向窗外等在路边的车,一共两辆,“我就先不去了。”
*
一个小时后,谢柏冬和苏育在拍卖会的走廊狭路相逢。
谢柏冬:“……”
苏育淡定得很,依旧笑语盈盈:“你好。”
谢柏冬也干巴巴回了一句:“你好。”
他觉得最近遇见这个苏茸的次数有点多。
他甚至怀疑苏茸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那么巧,回回都能碰见,前脚他刚从餐厅出来,后脚又和苏茸拍卖会撞见?
而且他明明都问过苏茸要不要来,为什么他拒绝之后又来了?
总不能是欲迎还拒吧?
或者,苏茸其实是想来的,只不过不想和他来罢了。
因为苏育身边还跟了个人,是一个男人,个子和他差不多高,和苏育肩并肩站着,形容亲密。
这次的这个,可比那个蔡少爷好看多了。
所以刚刚餐厅里,苏育说他为了解鲁班锁才在那里,是骗人。
苏育道:“我还有事。”
谢柏冬表示理解,“你忙。”
两人匆匆一碰面,接着又分开。
谢柏冬好几次回头看,苏育和那个男人走得很近,也并不抗拒他,肢体语言很放松。
白恒一找了过来,看见谢柏冬的瞬间,立刻询问三连:“你干嘛呢?表情怎么这么奇怪?谁得罪你了?”
*
“刚刚那人,是谢三少爷吧?”
苏育心不在焉,听见计焕的询问,也没什么波动,“嗯,是他。”
“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了?”计焕怪道,“又没什么和他接触的必要。”
苏育回神。
如果谢柏冬在这里,就会发现,苏育在计焕的面前,何止是放松,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苏育逢人三分笑,爱说好听的话,哪怕流言缠身,也从不在人前失态,处事圆滑。
但在计焕面前,和他在餐厅里等人时一模一样,不苟言笑,常常放空。
苏育道:“拍卖会是不是快开始了?先进去吧,记得藏好你的身份。”
计家早在多年前就没落了,计焕身为计家人,已经很少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
他们今天要买下的东西,偏偏高调的很。
计焕道:“这个你放心,没什么人认识我。”
*
谢柏冬和白恒一坐下后,谢柏冬一直没说话。
“我爸也真是的,他自己想买东西,为什么不找个代拍?我帮公司打理业务够忙了,我最近也做成了一个新项目好不好?”白恒一抱怨不休,“谢柏冬?谢柏冬?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魂不守舍的?”
谢柏冬道:“我没有。”
白恒一还想调侃他两句,这时,拍卖会开始预热了。
苏育戴了个口罩遮脸,和计焕从后面的门走进来,安安静静坐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谢柏冬一眼就认出了苏育,也刚好能看清他们的位置。
接着,又有一个女人坐在了谢柏冬的旁边,视线被遮了大半。
越是高端的拍卖会,代拍就越多,有钱人的时间总是珍贵的,想买一样昂贵的东西,也不必亲自跑一趟。
还有些是不喜欢抛头露面。
现在坐在谢柏冬旁边的,就是一个代拍,身上的香水味儿冲鼻,谢柏冬直皱眉。
他的鼻子很敏.感,对于香味儿很挑剔。
女人觉出来谢柏冬一直在看她,看清谢柏冬的样貌,整理了下头发。
分辨代拍和有钱人其实很容易,代拍总是举着手机,随时准备和雇主联系,而有钱人有恃无恐,只是坐着没有其他的动作,身上有底气。
谢柏冬显然是后者。
年轻的气息是掩盖不了的,他年纪不大,正上学的年纪,骨架大加上一直在健身,随便往身上套了件衣服也好看。
又有钱,又有颜。
代拍的身体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
谢柏冬收回视线,挪了挪身子,一句话都懒得说。
……
拍卖会才开始出的都是几个小物件儿,对一些带着目标来的人没什么吸引力,很快就被人拍走了。
直到那件东西出场。
拍卖师站在拍卖台中央,快速介绍:“接下来是一枚胸针,名为《四季春》,有四种颜色宝石镶嵌,主石是一颗祖母绿无烧五点九克拉,曾是计振雄爱女计清云的爱物,起拍价一百万。”
苏育瞬间直起身体,眼睛死死盯着那枚胸针。
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计焕感觉到了,连忙暗自摁住了他的手,提醒道:“不要失态。”
“这什么胸针,能卖到一百万?祖母绿也不值这些钱啊,就算是计家用过,也不至于卖这么贵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胸针是有故事的。”
“当年这胸针,款式设计独特,直接让设计师一举成名,这计清云看过之后喜欢,一直想买,设计师却守着不肯放,直到计振雄出面,设计师见计振雄爱子心切,被打动了,便将这枚胸针卖给了他,这在当时还是一段美谈。”
“可惜了,现在计振雄和计清云都过世了,计家也不知所踪,我记得计清云不是还有个孩子吗?”
“是,苏家那个苏育,他现在是苏家人,和计家除了有血缘关系,怕是一点也不联系了吧?”
这些窃窃私语,听着令人心烦。
在计焕准备举牌时,另一旁,白恒一忽然举起了牌子。
苏育猛地看向他,却正好和谢柏冬的眼神对上。
“好,有人出价到两百万,两百一十万有人出吗?”
苏育朝着谢柏冬露出一个笑容,接着收敛了神色。
只不过他这个笑容,只牵动了嘴角的笑容,眼中并没有笑意,余光还是注视着白恒一。
计焕举牌。
“好,这位毕先生出价两百一十万,两百二十万有没有人出?白先生还要再出价吗?”
白恒一直接举牌到三百万。
谢柏冬见势不对,“哪有你这么出价的?”
在他看来,本身这枚胸针就已经被炒的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翻一倍两倍还能接受,但白恒一这架势很明显不是往一倍两倍了翻,是要往死里翻。
白恒一低声道:“我爸给的预算高,让我必须拿下。”
谢柏冬无言,他又一次看向了苏育。
这一看,就让他看见了苏育和计焕暗中交缠的手。
“毕先生出价四百万,四百二十万有没有人出?”
“白先生出价五百万。”
“好,毕先生六百万。”
“七百万了,还有没有人要出?”
白恒一杀疯了,还想再举牌,被谢柏冬直接摁住,低声道:“对方也不肯罢手,你们再这么拍下去,怕是要把这小玩意儿炒出一个亿来,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
回家迎接白恒一的也不是奖励,而是他爸的大巴掌。
白恒一道:“有道理,那我该怎么拍?”
谢柏冬摁着他的手,举起了自己的牌。
“好,谢先生出价一千四百万,毕先生,还要继续出吗?”
计焕放下了自己的牌。
他扭头对着苏育道:“超预算了。”
苏育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四季春》以一千四百万的价格成交,恭喜谢先生。”
谢柏冬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注:现实中的拍卖是阶梯式竞价的,加幅多少由拍卖师决定,此处情节为夸张手法,千万别当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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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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