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在何望舒的治疗下,钟晚月难得平稳的睡了一整个晚上。所以,第二天被套上黑布来到另一间陌生屋子的时候,她的精神异常平稳。

这是一间光线很正常的屋子,坐在椅子上的人虽然一头三七分的黄毛,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比抬头间发丝飘动更能触动人心的。

他的一双眼睛本应该是偏黄的琥珀色,可在阳光的照射下,却从中发出了如同毒蛇一般的黄绿色。他支撑着脸的手放下,一闪而过的黑暗中,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又成了深褐色。加上深黑色的凌厉眉毛与完美的双眼皮弧度,终于组成了这样一双平静妖艳但又好像永远沉浸在心事中的杏眼。

“是你?”

虽然是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但是她的感觉绝对没有错,这个人就是在拉萨差点要了她的命,但却又和她“聊的很不错” 的人。

看来他就是昔拉了。

钟晚月的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别的不好说,只是想起那场谈话后,心中的恐惧少了很多。而昔拉好像在看她,但又好像没有,他只是轻轻抬起手让她坐到旁边。

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钟晚月想到了昨晚何望舒的话——好吧,还是保命要紧!

钟晚月选择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钟晚月抬头看过去,昔拉还是那种风轻云淡的看着她,咽了口唾沫,她最终还是起身坐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

她刚坐下,昔拉就给她倒了一杯茶,传统陶瓷的小杯子在眼前冒着热气,钟晚月有点差异,

“你喝的是中国茶?”

“中国茶静心,不错。”

“你会说中文?”

而且还不错。

“想要业务广,中国话必不可少。”

看着昔拉的样子,钟晚月觉得他好像很抑郁,而且完全没有利维坦那种极端疯批的气质,这让她又放松了警惕,或许这位不是那么的变态,这位才是小说中标准的身不由己人设……

“那个,你很不平静吗?”

“你觉得变态会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钟晚月忽然一哆嗦,觉得自己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在,昔拉还是很平静。

……

何望舒说过,昔拉平静,就代表他想继续话题——

“你不像个坏人,你为什么要做……呃,就是说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如果可以,我邀请你来中国,做一个普通人吧!”

“不知道。”

“你不想改变吗?”

昔拉没有说话。钟晚月一边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边观察着,虽然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两个人好像也在正常的聊天,可他的心理会不会已经气的要死,并且下一秒就能微笑温柔的杀人于无形之间?

看来这是一个看似忧郁斯文,但下一秒就会轻易的杀死一个人的喜怒无常形的高端变态!

那,和变态讨论变态问题,当真不会刺激变态吗?

“怎么不说话了?”

声音有点冷,。

钟晚月看过去,昔拉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

“那你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

钟晚月将心中早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脱口而出,

“或许我能帮帮你?”

昔拉优雅的给钟晚月添着茶,

“我已经杀了5个心理学博士,你要是有新鲜的可以说说看,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钟晚月知道他不是在吓人,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现在这个情况,她可能怎么着都是一个活不了……

“我是,一个作家。或许会有和那些专业心理人士看的不一样,你先说说看,如果最后我说的你不爱听,那就随你处置。”

不需要拖上一千零一夜,只要拖个几天就行了!

“我最近不想杀人,你要是让我不满意,那就把你交给利维坦。”

从钟晚月接触昔拉到现在,他的眼神都是很温和的,即便轻轻的靠坐在那里,也是一副忧郁的贵公子形象,睫毛在低眸的瞬间,细长浓密,轻笑起来显的很腼腆。可一旦他的目光全部看向她,即使一动不动,钟晚月也会觉得,好似从地狱伸出了一双手在向里面使劲的拉她。

钟晚月深呼吸了一口气,求生的意志让她尴尬的笑了笑。而昔拉也不再看她,只是一边让她喝茶,一边轻轻的开始说着话,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但也清楚的知道不会变好了,因为有些东西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了我的每个细胞。”

世界上有很多人的出生不是因为爱,可有几个是因为‘贱’出生的呢?

他就是一个。

昔拉的母亲是一位宛陶国从良的妓女,随丈夫到利国做生意的时期,因为喝醉了,独自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和一个肮脏不堪的流浪汉睡在了一起。

他的母亲一开始觉得只要隐瞒下来就好,也没有在意,直到他生下来长到五岁的时候家里还是很温馨的,而那点温馨也渐渐在他的记忆力消散了。

从能上学开始,他成长的飞快,可越长大却越来越不像父母的任何一方,母亲终于察觉出来,她开始害怕,开始恨他,稍有不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父亲也对他的长相不满意,虽然多数时候父亲默不作声,但有时候也会动手打他,母亲甚至将他打到下不来床后又给他退了学。

他就这样,常年累月带着身上的伤艰难的长到十岁,这一年,父亲终于从母亲的梦话中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在要动手杀了他和母亲的时候,母亲却将父亲反杀了。

红色的血迹在昔拉的眼前铺满,母亲抱着他痛哭,说以后再也不会打他了,他们两个的好日子到来了。可母亲本就什么也不会,只是用着父亲遗留下来的财产过着富贵的生活。

而昔拉自从父亲死后开始沉默寡言,不想再上学,也不再离开家里,整日在屋子里待着,甚至连院子里都很少去。

三年后,父亲所有的家产都花光了,母亲将房子卖了,带着他在乡下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来。因为母亲什么都不会,所以她只能重操旧业,昔拉每日看着各种各样的男人从母亲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听着那让人烦躁的声音,他的心中逐渐产生了一个想法——女人都是天生的贱货。

他想杀了贱货。

他想享受贱货。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实现。

15岁这一年,母亲终于赤身**死在了床上,昔拉盯着母亲的遗体看了一天一夜,终于保留了心中最后的良知,叫了警察来处理。

很快,警察将剩下的一点点钱财和他交给了母亲的表弟,昔拉以为和表舅能过上全新的生活,可一直在句国务工的表舅却带他进入了另一层的黑暗之中。

表舅是一个40岁的中年男人,穷到一直没有女人。所以他逐渐心理产生了异样,看着混血的昔拉样貌出众,身体白皙,表舅居然有了反应,在人生地不熟的句国,昔拉一开始强烈的反抗,可是越反抗,下一次就会迎来更加非人的折磨猥亵。

17岁的时候,昔拉彻底放弃了反抗,他开始琢磨着怎么样才能逃离,或者杀死表舅。

看着他日益听话,表舅逐渐让他走出房子活动,很快,他在一位邻居大婶的和蔼可亲下,觉得日子开始有了希望,昔拉以为大婶请求表舅让他去大婶家里做工是看他可怜,可却在他开始熟悉,开始敞开心扉的时候,又一次被大婶猥亵了。

原来,这位大婶也是看上了他的容貌,所以和表舅联合起来骗他,18岁开始,每一次表舅都会一边数着钱,一边看着他被大婶猥亵。

甚至有时候,他们三个人会同时在床上。昔拉终于在一次次的经验中,比那两个畜牲多清醒了一刻,也就是这一刻,他举刀杀死了它们,将它们碎尸万段后,昔拉拿着所有的钱流浪在句国最贫穷的街区。

在这里,他看到了同样悲惨的一群人,久而久之,他麻木了,直到一位年轻的姑娘救下了差点在寒风中冻死的他,自此,他和这个姑娘相依为命。日子长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没想到年轻的姑娘却说,异性之间总是肮脏不堪的,只有同性才会互相理解照顾。

可是,昔拉觉得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只要逃离不开那点事就都是肮脏的,但他不想说的太多,他想给这个照顾自己的,年轻的姑娘留下最后一点安慰。

可昔拉看着自己,看着街道上七扭八歪倒着的流浪汉,总会想起自己的身世,继而想起这些遭遇,最后,他在深夜发狂。

看到他这个样子,年轻的姑娘给他介绍了一个自称从银一区来的人。昔拉从这个人那里学会了世界上最能让人忘记烦恼的极乐之事。

每次在云雾缭绕里,他总能忘记所有的烦恼,获得前所未有的安静,直到,他清醒着说买不起的时候,那个男人让他用身体去换。

21岁,他离开了句国贫民区,被花蜜合成品控制到了银一区。那个人是世界最大雇佣军之一的一号头目。他看中了他坚强,沉静的品质,他不再与昔拉亲密接触,也逐渐减少了控制他的量,却将昔拉放进了残酷无比,毫无人性,惨无人道的格斗训练中,他不仅与人斗,还要与各种毒物和凶残的动物斗,最终,在25岁这一年,他练就了一身杀人不眨眼的本领后,坐上了雇佣军总排名二号头目的位置上。

很快,他接受指示,带着残忍无比的利维坦来到非洲,不仅做着妇女流动,买卖极乐之物,还利用手下大量的雇佣军听从利国的指令与那些无私的主义国家对着干,以求能够彻底将布迪的矿产据为己有。

本来这将是他的一生,麻木而平静,可他却见到了那个中国女人。

他和何望舒相识在第一场对布迪发动的暴乱中,在他要死去的时候,何望舒救了装作小兵的他,何望舒的细心温柔是以为他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民众,但他永远都不可能再成为普通人了,他喜欢在何望舒出没的地方装作意外受伤,后来被察觉,他索性在基地伤害真正的小兵来请何望舒来医治。

如果说钟晚月是昔拉在黑暗地狱里心血来潮想要寻找的乐子,那么何望舒就是能够深入重重迷雾照在他身上的光明。

虽然,他不能再走出地狱,但有了这两个人,他就能开心的享受了,所以这两个人,一个也不能少!

昔拉清楚的知道自己变态样子,而他也不能变好了,他自认为能掌握世间所有人那点龌龊黑暗的心思,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离开地狱了,但谁说不能在地狱里找点乐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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