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行川吃痛。
“你怎么了。”她抬头，看到他捂着下巴微微皱眉。这时才注意到刚刚低头，撞到了他的下巴。
他淡然地摆摆手。
……
很快，“所以，那个味道是这个？”
慕行川黑着脸，指着面前的一堆娱乐报纸。
“对，应该是她袖子弄湿，所以印上了一块。”她指着照片斩钉截铁地说，之前好几次碰到慕行川，都和娱乐报纸扯上关系，所以那种难闻的油墨味道，总能让她莫名想起他。
慕行川拿过照片，盯着花纹。
忽然，他心下一动，很快挑出来几份报纸进行对比，几分钟后。“我需要确认一下。”
“你这就知道是谁了？”她震惊地看向他，真不愧是小说男主，脑子果然好用，但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明天就会有结果，你先好好休息。”
慕行川快步走了出去，带上等候在门外的刘管家离开。
……
中午，女人静静沐浴在阳光下，身上渡上一层淡淡的光圈。她拿着铅笔，仔细描绘画稿上的每一帧画面，对创作出来的作品小心翼翼。
很快，她对某一画面不是很满意，上手修改，却浑然不知这一幕落入身后男人的眼中。
“哟，画画呢。”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她转身去看，男人一身整洁干净的白袍，戴着金丝眼镜，打着黑色领带，风流俏医生的气息迎面而来，他拿着病历本，笑得善良无害。
只有她知道，周思岩，其实很腹黑，经常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周医生，你不去看慕行川，来看我干嘛？”
周思岩耸耸肩，轻松地解释，“他不在医院，昨晚突然就和刘管家出院了，说有急事。”
她垂下眸子，大概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没想到慕行川一脸冷漠无情的样子，为人还挺仗义的，这样的他，确实让她很意外。
“我昨天查房，看到有病人看你的漫画，好像很开心，所以我也看了一眼，感觉确实挺有意思的，哈哈哈。”他从病历本里拿出一本漫画书，笑出声。
看到读者开心的样子，她都觉得心情好点了。
“是吗，喜欢就好。”
他坐到旁边，看着她的草稿，感叹道，“可惜行川从不看漫画，也不喜欢听到漫画的信息，错过了一部好作品。”
她心虚地看向窗外，应该是庆幸他不看吧，万一他知道里面的男主是他，非得找她算账不可。
“他为什么不喜欢看漫画。”
周思岩脑海里出现个美得像画的女人，想了想她的那些行为，他慢慢悠悠地回忆。
“我想，大概是小时候不让看吧，我记得有次去他家，正好碰到他妈妈撕他最喜欢的漫画书，后面还当着他的面烧掉了。”
尧珠听完放下手中的画笔，因为原文没有过多介绍慕行川以前的事，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的过往。于是，她脑补他太优秀，被给与过多期望，被禁止接触普通孩子爱好的小可怜。
“他们家都是这样吗，会不会太严苛了。”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家的人都怪怪的。”
她想起慕正国和慕行川的相处，他们明明是父子，关系却特别差，上次去就感觉氛围怪怪的。但慕行舟和慕行戈好像又很正常的样子。
想着想着，手中的垫本掉到了地上。
周思岩才入梦初醒般，认真开口，“对了，说点正事，我来找你还有原因，我们医院需要一段宣传漫画，你看有没有兴趣，接个活。”
她想到卡里剩的几千块，直接答应，“可以啊。”
周思岩不经意地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那就说定了，过几天我把合同送过来，你看了没问题，我就付定金。”
“好。”她连连点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急着解释，“不说了，5号床的病人找我了。”
……
傍晚，夕阳渐渐沉入远远的山间。
她看着夕阳，心下有些疑惑，刚才去慕行川病房看了眼，他确实不在医院，那他真的亲自追凶去了吗。
忽然，电话显示一个陌生外地号码，她觉得有些奇怪，便接起电话。
“尧小姐，你好。”女人抽泣。
女人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因为她和前天那个女人，几乎一模一样，想到可以定位来源，一边暗自按下录音键，一边为拉长录音时间，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是那天伤害你的人。“陌生女人颤抖着说，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惊吓，而且声音非常沙哑，像是哭过了很久，她继续说。
“对不起，我是受人所托才这么做的。”
她严肃质问，“为什么这么做。”
“我哥哥出车祸急需输血，就是那种熊猫血，我们们那边的血库根本没有，就来A市，正好李浩东是我们同乡，他承诺只要绑了你，就同意救我哥哥。”女人说完就开始大声哭泣。
“那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不知道，我问过，但他死活不告诉我，尧小姐，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点。”女人似乎还是抱了一丝丝希望，渴望能得到怜悯，一直在努力哀求。
她皱了皱眉，摸到头上的痛处，还在隐隐作痛。
她尧珠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别人道歉痛哭，都会随意去原谅，因为，别人的眼泪是真的，可她现在受到的伤害也是真实经历的。
突然，电话那端，女人把手机放到地上，开始在地上用力磕头，边磕还边谢罪，听到声音，她立刻制止。“别磕了，我不是圣母，不会原谅你们带给我的伤害，我现在只希望你们去自首。”
电话里，有车辆经过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轻微咳嗽声，他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让她心中一惊。
随后就是一阵紧急刹车声。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女人急促的声音。
“你在哪里？”
“警察局附近，李浩东上午就进去了，我马上也会进去，尧小姐，但我求求你放过我家人行不行，他们一定”她再次大声哭泣，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她慌忙问，“你怎么了。”
没多久，又响起她颤抖的声音，“没什么，我真的要进去了，带给你的伤害，真的对不起，我会在里面认真忏悔。”
随后她挂断电话，收到警局的短信通知。
她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在夕阳即将落下的前一刻，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稍后，拨出个熟悉的电话。
“刘管家，慕行川在吗。”
几分钟后，“嗯。”
他淡淡地回应，似是带着浓烈的疲惫和劳累。
她轻声问，“是你找到的吗。”
“嗯。”
她望向几乎融成一片的夕阳云朵，眼眶微微泛红，然后一字一句地，真诚开口，“这次，真心谢谢你。”
……
清晨，医院后花园里静静的，偶尔有清脆的鸟鸣，和郁郁葱葱的翠色树木，还有以前留下的浅水池，里面养了各色漂亮锦鲤和浮动的水藻。
不远的广场处中央，有闻鸡起舞，认真晨练打太极的老年人，也有推着轮椅的年轻人，一片祥和的气氛。
她拿出画板和笔，坐到一旁的树荫下。
这里是她专门选的，作为这次医院宣传漫画地点。
“模特怎么还没来？”她看了看时间。
周思岩拿着手机，有点慌张，含含糊糊地回答。“马上，马上，我这就去找他。”
等了好一会儿，模特好不容易出现，可这个人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疑惑地眯了眯眼。“周副院，你确定吗。”
“没办法，全医院就他最好看，还免费，多好。”周思岩指了指模特，非常骄傲地回答。
她点点头，“周思岩，你真是最佳损友。”
男人开始有些不耐烦，最后经她劝说，才同意坐在水池边看书。
画了没多久，她觉得画面单调，又对周思岩喊了一声，“太单调了，能不能再拉一个女模特。”
他立刻去打电话，没多久，楼上下来个年轻女护士，本是不耐烦的样子，却在看到男人的模样后，眉开眼笑，结果男人立刻转身离开。
周思岩狗腿地走过去，认真地劝说，“行川，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呢，你好歹是大股东，医院开销多大啊，请个人太费时费力，你就勉强一下吧。“
慕行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准备离开。
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慕行舟从外面走过来，抱着一大捧鲜花，笑得极其灿烂，他走到尧珠面前，“尧珠，为庆祝你健康出院，我和行戈准备明天请你一起吃饭吧。”
“好呀。”她拿过鲜花。
“咳咳。”慕行川不悦地咳嗽。
她想到慕行川帮她的事情，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他，“那把慕行川带上吧，要不是他，可能现在都抓不到真凶。”
慕行舟也知道了那件事情，他确实有些自愧不如，于是也微笑着点头同意，两人看起来像默契情侣。
尧珠主动走过去，面对慕行川的冷脸，问了一句，“慕行川，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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