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黛做出四个炸.药后，音乐教室外响起了砸门的声音，这群鳖孙学生NPC在这方面还真是天赋异禀，这追踪能力去当警犬不好吗？
“往哪儿扔？”青黛跃跃欲试，只要燕然一句话，她就点火。
“先往楼下扔吧。”燕然快速探头又快速缩回来，楼下已经没有活着的逃离者了，但是学生NPC倒是不少。
青黛点了两个炸.药直接扔下楼去，随后心满意足地拿出铁棍，准备等学生们突破柜子的防线就大开杀戒。
“我可以把这里再加固一下。”秋莉拿出一些符纸，询问似地看向青黛。
“不用，”青黛拒绝了，“你用这些保护小小她们。”
姜小小举起弩：“我可以自保的。”大黑尸体交给贺秋涵保管了，现在姜小小不必再顾及大黑的尸体，可以使用弩了。
柜门从外面一点一点被破坏到里面，一个小洞慢慢变成大洞，像是被点燃的床单、被剪刀扎破的布，空缺不断增大，肉上的褥疮在扩张。紧张在吞噬心脏，对于未知的恐惧还在敲打她们的大脑。
不过，这样的场景已经有很多次了，就好像反复的周测考试，先是不愿面对，再然后就是麻木。
青黛不耐地盯着被破坏的柜子，她想直接把柜子扯开，但是万一这些学生一股脑冲进来她还没有拦住，伤到小小她们怎么办？
柜子门被破坏到能让学生与青黛对视时，青黛毫不迟疑一棍捅过去，硬生生插穿了那学生的头部。随着柜子上的洞越来越多，青黛就像是打地鼠一样刺学生。
学生们很快通出一条由走廊到音乐教室的路，青黛在学生的诡笑中听到一声枪响，她内心一震，立刻卧倒向旁边滚去，随后她刚刚待的地方出现了几个弹孔。
不是，究竟是他妈什么学校的学生会有枪啊？？！
“黛黛，这边！”姜小小提心吊胆，喊道。
青黛扯了一把椅子当掩护体，朝姜小小那边飞速撤离。燕然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两间教室的墙打通了，这下她们可以
“我扔个炸.药，”青黛拿出炸.药点燃，“秋莉你把这里封上！”
在炸.药落入学生当中时，秋莉立刻丢出三张符，两层厚冰封上后，一层金属从一张符处延伸出，宛如有生命力一样蔓延，覆盖了冰。
打算用冰降温，再用金属加固？反应倒是快。青黛挑眉。
姜小小见青黛还在往那边看，以为青黛还想上去“冲锋陷阵”和学生好好打一架，连忙拉着青黛往后退。
燕然在窗边往下一看，只见教学楼外面都没什么学生了，空空如也，想来是逃离者都躲进了教学楼，学生也跟着进楼了。燕然做出断决：“我们下楼，到地面上去。”
爆炸声后，寂静了不过十几秒钟，又有什么东西活动的声音从刚刚炸过的地方传来。
燕然用灭火器施出范围性攻击，没想到的是，灭火器的烟雾居然真的对这些学生有用。
“秋莉，你能用符造出一个可以滑到下面的通道吗？”燕然快速问道，然后对贺秋涵道，“秋涵，帮我把这个柜子搬过来。”
“可以。”秋莉应道。
“都后退。”话毕，青黛一棍把窗玻璃打碎。
在玻璃碎片宛如花瓣飘落般掉落时，秋莉丢出一道符，寒冰顺着锋利的窗玻璃蔓延，向楼下快速冻结。
燕然和贺秋涵将靠墙的两个柜子搬动，青黛也顾不上身上被玻璃划出的小口子，搬了第三个柜子过来，在窗户附近拼成了一个“L”形的庇护所。
秋莉急得满头大汗，向下丢去三张符咒，又聚精会神操控冰生长的走向，由冰组成的滑道像是一条巨大的蓝虫，缓慢向前蠕动。
“秋涵，你和秋莉先下去，然后使用召唤。”
燕然话音未落，枪发射的声音响彻在一片白雾中。但是她们没有人受伤。那些学生怕是也看不见她们在哪儿，一声枪响后，只是寂静。
燕然暗感不妙，拿出手.枪，探出柜子一点，凭借记忆朝学生那边打去。几乎是同时，密密的枪声响起，如骤雨，如鼓点，好在这些柜子能抵挡一阵。
灭火器似乎只能对这些学生造成一次伤害，学生们现在已经不受到任何影响，混乱的枪声中燕然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就在那一瞬间，燕然突然想起她们以前在学校时去食堂抢饭时听到的杂乱脚步声。
学校。燕然有一瞬惘然。
下一秒燕然就被召唤走了，背后乃至臀部传来的冷意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这纯冰的滑梯并不长，滑到底部后燕然也没有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秋涵！火箭.筒！”
贺秋涵迟疑一瞬，把火箭.筒交给了燕然。
学生们从她们下来的地方涌出，就像是灰白的尸体上破开一个血肉溃烂的洞，数不清的蛆虫从里面掉出。
“等一下！”秋莉大惊失色道。
燕然毫不迟疑扛起火箭.筒轰向了综合楼Q1。
黑色的来自学生NPC的血挥洒的空中，在烟雾中看不真切，而红色的血更是直接溶在黑血里了。
“你有没有想过楼上还有其他逃离者？！”秋莉难以置信道，“这……”
“当然想过。”燕然举着火箭.筒，面无表情道。
“那你还……”秋莉一阵语塞。
“你不如怪游戏把他们置于险境。”燕然耸肩。
秋莉沉默了。
Q1那栋楼并没有倒塌，火箭.筒波及的范围究竟有限。不过爆炸声肯定早已响彻整个学校。
“我们去学校门口附近吧。”燕然把火箭.筒还给贺秋涵，“楼里面已经不再安全，在外面更方便跑一些。”
“走吧。”贺秋涵拉起姜小小。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贺秋涵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宛如电影反派般这样想。课本上的舍生取义在现实面前不过一纸空文，没办法，她的生不独属于她自己，她也并不想她的人生就此结束。
或许燕然不动手，那些人也不会活下来，又或许燕然不动手，那些人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她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距离回家已经不远了，此时再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太傻太傻了。
“为了自己牺牲他人真的是正确的吗？”沉默许久的秋莉突然问道。
“于道义并不正确，于生存挑不出错。”燕然轻声道，“看看你想要什么吧，良心、道义，还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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