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上课时间,郑雨薇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好要去打球的池惟会突然去而复返。
根据他出现的时间来看,大概是还不到球场就半路折回。
她忽略了,班里不知道有多少他的眼线。
明明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但她往他靠近的每一步却都像是光脚踩在一地的碎玻璃上,每一步都要咬紧牙关,走一步想一步,他会干什么呢?
等她终于走完这短短的几步出了教室门,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就被他一把拽走。
“啊——”
郑雨薇没忍住尖叫出声。
他拽的是她受伤的左手。
那手之前受了伤还没好,尽管已经不再往外流血了,但是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也没结痂,被他这么不管不顾地用力捏紧了拽着拖走,那伤口就好像又直接裂开了。
郑雨薇额头上冒出大滴的汗水,眼眶一阵酸涩,疼痛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强烈,以至于她下意识的生理反应就是流了泪。
池惟不管不顾地将她拽着往楼下走,一直到下到一楼都没停下。
沿途有人向他们投来各种各样的眼光,然而郑雨薇完全顾不上那些,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落在受伤的那只左手上。
“池、池惟……”郑雨薇咬牙吸着气,疼痛让她无法连续而完整地说完一句话,只能一边吸气一边颤抖着开口,“我、我疼。”
汗水不断地从她额头落下,混着泪水,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哭了还是没哭。
池惟眼里一团火熊熊燃烧着,此刻什么都听不见,执着得只想做这一件事。
对于郑雨薇的乞求和痛苦,他就仿佛走火入魔一般,什么都不在意。
夏季的晚风温柔,但却带着还未散尽的白日燥热,郑雨薇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全被汗打湿了,就好像在火炉上面炙烤,半点由不得她自己翻身。
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会不会停下。
终于,郑雨薇感觉自己的左手已经疼得麻木时,池惟终于停了下来。
却不是温柔平静地停下来,而是拽着她手的那只胳膊用力一甩,好像愤怒地丢掉什么垃圾,那么急切。
郑雨薇先是撞到了墙上,随后天旋地转一般地滑坐在地。
-
这是学校里一处比较偏僻荒凉的地方,还未翻新的破旧教学楼瞧着摇摇欲坠,平常都被当做危房禁止学生靠近。
斑驳的墙面墙灰已经脱落,爬满了青葱的植物周围,有高大且枝繁叶茂的树木在周围生长着。
太阳不能完全照射过来,光线昏暗,就像人间炼狱。
这样破旧的地方她六岁以前很常见,但此刻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郑雨薇闭了闭眼,刚刚后脑勺撞到了墙上,有一些短暂的眩晕。
至于疼痛,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麻木了。
池惟居高临下地站着,看了她好一阵,随即双手抱头,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为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压着十足的怒火,牙关咬紧,从齿缝里钻出来似的,“为什么要收别人的花?”
郑雨薇破天荒地没有立即搭理他,而是低着头,抱着膝盖,就这么蹲坐在地上。
大概是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太过气人,池惟本来松开的手又抓了上来,将她的手腕捏得紧紧地:“我在问你话呢。”
经过刚刚那一场拖拽,郑雨薇感觉自己此刻心跳都是机械地在跳动,她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更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她语气平静地答到:“你杀了我吧。”
“如果可以的话。”池惟将他捏住的那只手腕压到墙上,声音忽然变轻了,“我真的想。”
郑雨薇仰头靠着墙,心如死灰一般闭上双眼,“你动手吧。”
她的表情是那么平静,看不出半点恐惧,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挣扎,反而让人觉得,这是她渴望的事情。
池惟当真掐上了她的脖颈。
她的肌肤细腻白皙,脖颈纤细又长,给人一种,轻轻一捏,就会捏断的感觉。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郑雨薇嘴角竟露出了浅浅的笑,呼吸变得很平缓。
脖颈上池惟的手收紧了,他的手在这大夏天的下午,滚烫如烙铁,好像还有一些细细的汗,郑雨薇觉得黏黏的不舒服。
不过也没关系了,这一切终将结束。
她闭着眼睛看不见任何,但明显感觉到,光线更暗了一些,隐约间,他的呼吸也更近了。
空气也越来越稀薄,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郑雨薇。”池惟忽然开了口 ,声音里听不出刚刚的怒气,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这样近,“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完,他掐着她脖颈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没等到被了结,郑雨薇睁开眼,一下撞见池惟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他的眼神充满侵略感,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让人觉得,只要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他撕碎。
头顶的树叶缝隙里投下来星星点点的光,有风拂过,郑雨薇忽然闻到了生命的气息。
她猛地呼吸着,想要把这些空气全都吸进去似的,那样渴望又急切。
“我还以为你真要死了,一点反应也不给,”池惟嘲讽道,“没想到你还是渴望呼吸。”
郑雨薇没办法开口说话,嗓子干涩又疼,甚至感觉有些血腥味,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
直到完全平复了呼吸,她才看着池惟,以一种无所畏惧的姿态道:“我要去上课了。”
“我让你走了?”
“你还要干什么?”
“花是谁送的?”
郑雨薇如实相告:“不知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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