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正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暖意。
江南边嘴角微勾,终于不合时宜的往里面走去,想着逗逗他们两个。
“咳咳……你们两个还抱着呢?”江南边还故意轻咳两声。
刚说完话,他就已经走到谢许身旁了,手里还拎着待会儿回家需要带走的药品。
许悸听见江南边的说话声,慌忙松开谢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眼神胡乱瞟,耳朵都红了。
谢许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比较他喜欢许悸这件事情,江南边不可能看不出来,也就只有当事人看不出来罢了。
“舅舅。”许悸缓了一下,终于压住自己莫名的心虚感,强装镇定的抬眼看向江南边。
“嗯。”江南边先是点头回应他,随后询问他觉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江南边肯定还是首先关心许悸的身体状况,其他事情都要等许悸身体稳定了再说。
“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你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让我们很担心的。”江南边很是无奈的叹口气,然后伸手揉揉许悸的脑袋。
这傻孩子依旧不让人省心啊。江南边心想。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没有下次了。”许悸神情认真的给江南边保证道。
这次是许悸失算了,他真没想到陈朔会以这种恶心的方式来绑架自己。
不过,许悸在此之前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也算是他的错。
想起不久前,许悸还是朋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的,结果他反倒先一步违规了,该怎么和谢许解释呢?
许悸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瞎编理由了。
“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需要暂时留院观察,回去之后要忌口,好好养养你这身体。”江南边又说了一句。
“好。”许悸不敢反驳,点头答应。
谢许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两人互动。
留院观察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确保许悸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江南边又啰嗦几句才离开的。
对于要起诉陈朔这种事情,还是让谢许回家跟许悸说吧,江南边不掺合,他只负责实践,不负责说理。
路上,谢许先跟许悸说好了要去警局做笔录,趁着天还不晚。
许悸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紧紧握着安全带,脸色不太好,样子看上去有点抵触。
确实,他对于陈朔做的这件事情,心底多少还是害怕的,并且勾起了小时候某些模糊掉的记忆。
谢许见状,大概也能猜出来他的心思,只能空出一只手捏捏他的脸颊,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许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刚想说别捏脸。
但又听到他说的话,内心似乎接受了那么一点,有了安全感。
“好,那就去吧。”许悸稍微放轻松了些,抓着安全带的手放了下来,老实放在腿上。
来到警察局,许悸在做笔录,谢许则在旁边坐着陪他。
在此期间,只要许悸被警察问的问题搞紧张了,谢许就会悄悄伸手过去,握住许悸的手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这对于许悸来说,还蛮适用的。
笔录做了一个小时才结束,临走前谢许还特意问了陈朔的情况。
警察说,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证据,陈朔将会被拘留三个月左右。
许悸闻言,内心好受多了,至少这段时间内能够不再受到陈朔的骚扰。
-
回到公寓,吃过晚饭,许悸在谢许的看管下,按照要求把药吃了,然后回到房间内写文。
谢许先把厨房收拾干净,才去许悸房间的。
他得和许悸说说起诉陈朔的事情,他不想拖太久。
“阿悸。”谢许坐到离许悸很近的床边,轻声喊他。
“嗯?怎么了?药我已经吃了,你都看见了,应该没有什么了吧?”许悸视线依旧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不是,我想跟你说其他的事情。”谢许有些无奈的笑笑。
“啊,什么事情?你说吧,我听着。”
“我和江叔打算要起诉陈朔,你怎么想?”谢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
“嗯?”许悸闻言,眉头微皱,敲键盘的手终于停下。
他转头看向谢许,不确定的说:“起诉陈朔?”
“嗯。”谢许神情认真的点点头。
“什么罪?是关于我的吗?”
许悸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但还是问出了口。
“嗯,他未经你本人允许,用药剂将你强行分化就已经是违法了,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他肯定会坐牢不少于五年。”
谢许不想许悸受到的所有委屈就这么算了,他就是想陈朔受到相应的法律责任。
这得亏是在国内,谢许走的法治社会道路,让陈朔负法律责任。
如果陈朔是在俄罗斯内,谢许可以以其他方式让他受到惩罚,只不过以后陈朔这个人还存不存在就尚未可知了。
沉默半响,许悸低下的眼眸重新看向谢许,缓缓启唇道:“好,我知道了。”
谢许闻言,微愣住,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你是同意了吗?”
“嗯。”许悸点点头。
“如果是你们想要为我讨回公道,为什么不同意?”
“虽然我和他交往过一年,但是他先背叛我在先,又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对他可怜吧,你说是吗?”
许悸已然释怀,不再为陈朔感到一丝同情,也不再因为陈朔而折磨自己。
“是,你能释怀就好。”谢许闻言,猛然松了口气。
“对了,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忽然间,许悸想起自己疑惑的问题,关于谢许的。
谢许:“嗯?”
“一年前,为什么我醒来没有看见你呢?然后就是你给我发消息说又回俄罗斯了。”
那个时候,许悸醒来不久,只看见陈朔在身旁,并不见谢许。
出院第二天,许悸本来还想找谢许的,结果就收到他的消息说他已经回到俄罗斯了,等过段时间再回国。
许悸看着消息,还很疑惑,明明那个时候谢许才刚回国没多久,怎么又回俄罗斯了?
虽然不解,但许悸也没有过多干涉谢许的事情。
“我……”一说到这个,谢许就结巴了。
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
谢许略微尴尬的轻咳两声,不知道从何说起。
“嗯?老实交代,不许隐瞒。”
许悸刚回来时,还在心虚自己白天隐瞒谢许的事,结果这次谢许又被他抓到了把柄,一下子又不心虚了。
谢许没法,只能老实交代了。
-
一年前。
谢许在俄罗斯管理着谢家各方面产业,在俄罗斯各家企业之间名气渐起。
不论黑/道白道,都会有很多企业嫉妒谢家,想要干掉谢家管理者。
某天,谢许出门时被黑/道上的企业家埋伏,腹部中弹受伤。
好在谢许常年经历这种事情,外加从小得到历练,身体素质很高,逃离了那场埋伏。
逃离后,谢许在自家私立医院做了手术,还没来得及静养,他就买了机票飞回国内找许悸。
出车祸那天,谢许越好许悸一起去吃饭。
因为两人的住所不同,许悸需要打车去找谢许。
结果,在快要到达谢许所在地时,许悸出了车祸。
谢许察觉到时,连忙跑过去找许悸,奋力的将他从车里救出来。
在救援过程中,谢许不小心牵扯到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导致伤口撕裂,渗出鲜红的血液。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把许悸救出来后,还抱起许悸往远处走去,离开即将要爆炸的车。
许悸被送到医院急救后,谢许身上的白T恤已经大面积染上鲜血,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没办法,他只能暂时离开医院,回到公寓找来熟人帮忙处理身上的伤口。
这毕竟是枪伤,要是在国内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的。
如果不是从事接触枪支的行业,总会容易被怀疑的。
等处理好伤口回到医院,谢许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许悸已经醒来坐在病床上,而旁边则坐着陈朔。
看见陈朔的那一刻,谢许内心很不爽,还很疑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谢许高三那一年都待在俄罗斯,他也能知道陈朔追了许悸一年多的事情,他肯定是不喜欢陈朔的,因为陈朔在和他抢许悸。
谢许看着陈朔,准备想走进去将人赶走,结果听到许悸开口说了一句:“陈朔,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答案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们试试吧。”
接着就是陈朔用高兴的语气问道:“真的吗?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最后许悸点头嗯一声,算是答应下来了。
谢许站在门口旁,被墙壁挡住身子,里面的人看不到他。
听完全过程,谢许没忍住握紧拳头。
虽然他很想立刻冲进去说不行,不能答应,但他还是尊重许悸的想法,选择离开。
谢许带着怒气回到公寓,一不小心把要送给许悸的一顶皇冠碰倒,摔在地板上。
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他明明已经想好在今天表白的,结果却被陈朔给半路截胡了。
要是再早一点向许悸表白,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谢许心想。
好像只有许悸的事情才能让谢许失态。
一夜无眠。
谢许控制住自己想要将许悸抢回来的念头,天一亮就买票飞回俄罗斯了。
自此和许悸的联系也变少了,生怕自己一听到许悸的声音,就忍不住回国抢人。
幸运的是,谢许等到了,等到了回到许悸身旁的机会。
-
许悸听完谢许的描述,眼睛眨巴眨巴,有些不知所措。
“你中枪伤了?经常的事情吗?”他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谢许中过枪伤的事。
“没有经常,但谢家产业涉及黑白两道,被人盯上也很正常。”语气很淡,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好,那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太危险了。”许悸眼里多少还是带着点担忧。
他不想谢许出事,还是那么严重的事,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
“好,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谢许看出他的担忧,连忙安抚他。
两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许悸忽然间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其实,我当时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内心。”
“嗯?”谢许疑惑的看着低下头的他。
“我当时醒来,看见只有陈朔在,我就以为是他救的我,他没有反驳。再加上他追我那么久,我心一软,就说试试,结果一试就是一年。”说着,许悸略带着嘲讽般无奈笑笑。
也许那个时候的他,错把感动当心动了吧。
“没关系的,现在离开他也不迟。”
但不可否认的是,刚开始在一起的陈朔,对许悸还是很好的,也听从许悸的话。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朔对许悸的爱扭曲了,以至于伤害到了许悸,让许悸对他失去了期间培养出来的感情。
“还好你在。”许悸抬起头重新看向谢许,眼底似乎有了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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