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这个案件的脉络很简单，所以复述起来也不需要太多时间。岳晋说完之后，石头很平静地说：“真的挺像的。这么说的话，之前影射的案件基本都可能有魔方组织的参与。这次那个给有钱人做灵魂保存的，会不会就是魔方组织的人？”
“如果这个那案件的跟MK的剧情有关系。那案件背后就一定有魔方组织的影子。而且灵魂保存这种事跟他们用游戏表现出来的作为是相同的。但这件事咱们需要核实。而且不可能是现在。”
这就是他们调查的局限性。如果立刻就有人去调查类似案件，他们暴露的可能性就会直线上升。就像之前那个氪金者被杀的事情，绝对不能是从他们嘴里透露出去的一样。将来即便调查出了这个案子跟MK的剧情是有关的。那也对现在他们的任务毫无用处。
好在他们最看重的本来也不是任务本身。
石头问：“以咱们的技术。呃……或者说是除了魔方组织之外的技术，能做到保存灵魂吗？还有其他的那些操作呢？”
“你是想问。魔方组织针对灵魂和人的身体做的这些事，目前人类的技术能不能达到对吧？”
石头点头。
岳晋回答：“当然是可以的。而且基本都是由各国ZF进行主导。但做到哪一步我也不清楚。毕竟每一个层面上的人得到的信息也不一样。就算是咱们的上级知道的也有限。咱们只要知道那句老话，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然他们也不需要隐藏在暗处了。”
“其实你们第一次说魔方组织十几年了都还没有被剿灭，甚至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清扫多少的时候，我有过担忧的。甚至想过万一斗不过魔方组织，将来的世界得变得多可怕。不过现在不怕了。”
“因为我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是。是我觉得他们不管多嚣张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人前。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做着阴沟里老鼠蛆虫一样的丑陋事情。不管他们把自己的行为描述得多厉害，能让多少有钱人对他们的‘产品’趋之若鹜。他们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垃圾。”
岳晋笑了：“这就对了。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我们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保护好自身的安全。过去这十几天后，以后就会好许多了。”
这一宿睡的不是很安稳。可能是大半夜的听了一个凶杀案的案情，加上在副本里遇到的事情。石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好像就住在第七精神病院里，他确信自己不是医生，因为梦里的他跟诺玛差不多大的样子。好像也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子。梦里有人叫小石，他才意识到被叫的人是自己，而自己叫小石。
他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然后就在医院的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每一个病房里都在发生着故事。他好像都是知道的。但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黑夜走到白天。很漫长的过程，又像是只有一瞬间那么短暂。
当再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小石的时候，石头扭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的人只能看的出轮廓，完全看不清楚相貌。但石头却觉得男人很熟悉。“我认识你吗？”
男人回答：“我们虽然从来没见过，但却很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思考了的关系，石头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梦中。于是面前的男人消失不见了，周围的医院走廊也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地。他站在原地十分茫然。这片草地是什么意思？很快身后传来了梦中第三个呼唤自己小石的人。
这一次他扭头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是岳晋。此时的他们都是穿着校服的大男孩，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梦，他却觉得自己就是岳晋的同学，他们这是在学校里。
“这片草坪可是学校情侣都喜欢来的地方。”岳晋笑着朝他眨眼，并且伸出了手。
心跳加剧，即便是在梦里他依旧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热，一定很红。可也因为是在梦里，他朝岳晋走了过去，然后笑着把手伸出。双手交握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就醒了。
脸红心跳的感觉从梦境中蔓延到了现实。他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电子时间显示屏，已经是早上七点三十六分了。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今天是个阳光充足的好天气，很适合户外运动。
昨天大家睡的都很晚。但除了石头之外，另外四人的作息时间从来都不是固定的。晚一些早一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除了岳晋会保持每天晨起运动，其他人都不会定时起床。所以当石头下楼的时候只有岳晋在。另外三个人还在自己的房间没醒。
“可能昨天太累了。”石头接着感慨了一句：“虽然没有打斗，但总觉得离开游戏之后比以往更疲劳。我睡的也不是很踏实。”当然抛去梦最后那一小部分之外，其他的梦境现在回忆起来就不怎么美好了。那让他有一种自己以前也曾经长期在精神病院生活过的感觉。
岳晋点的早餐已经由机器人送到了。两个人拿了自己吃的那份就到了楼下的训练室，打算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今天上雪前的简单训练。
快吃完的时候石头示意岳晋打开屏蔽器，然后就着最后几口吃的，把自己昨天的梦说了出来。当然不包括最后出现的少年版岳晋。
本来呢，不过是个梦，他本可以不说。可这个梦在醒来之后并没有随着清醒过去，反而让他有一种特别不安的感觉。也不仅仅是他第一次梦到跟游戏里副本场景这么像的环境。也是因为这种环境居然让他有一种“我真的在那里生活过”的感觉。
关键是之前在游戏里也出现过关于他身世的疑问。再加上他的确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他的不安感让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找个人倾诉。而这个人只能是岳晋。
“你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世？”岳晋从对面挪到了石头身边坐下。“你也知道，我们已经确定你的父母资料完全正常，你的失忆也是因为当年那场车祸造成的。而且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在世。你要是想跟他们取证，或者检验DNA，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没必要为了这些让自己苦恼。”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身世。我知道局里对调查员的审核肯定是比我的自我怀疑更严格。他们都认定我没问题。我肯定没问题。但我又在游戏的过程中，越来越疑惑。就比如我真的就是我自己吗？有没有被人换过什么？或者是拿走过什么？每次我这么想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离谱。我这种人有什么是值得别人拿走的，可为什么只有我的幸运值那么高呢？”
这个话题绝对是老生常谈了。岳晋其实并没有办法确定石头的身世就一定毫无问题。即便是赵局也一样不能给出百分百的肯定。或者说调查局的每一个探员都没办法做到百分百的没有纰漏。更何况魔方组织的行为诡秘得很。还掌握了对灵魂的“控制”技术。真要是对某一个探员做了细小的改动，他们短期内是不可能发现的。而这或许也是出了那些财阀庇护之外，他们可以“完全”隐身十几年的关键。
魔方组织对石头的最大破绽其实就是百分百实装的离谱幸运值。可这件事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就因为一个梦再联系到副本的环境，就又产生了怀疑？
岳晋并没有完全弄懂石头的心态。于是他又问：“仅仅是因为你觉得梦里的情况好像发生过？”
“很难形容。如果是我六岁前的记忆，那应该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吧？而且我只是有那种感觉。现在我还觉得挺混乱的。老大，你说我是不是也要去做一做心理疏导？在副本里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清楚的感知。就是那种违和感，好像不仅仅是因为精神病院里的NPC，也不完全是医院是正向的。
我觉得他们看似是建立了病人对我们的友好度。实际上我们的身份却从参加活动的客人变成了医生。设定就已经出现了偏差。就像后来的元气消失任务，医院和病人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我们友好度是为了更好的去应对病人，所以才会有增加和减少的设定。游戏既然允许我们做伤害病人的事，那友好度会不会是我们可以对病人做出多少坏事情的额度呢？”
岳晋眉头紧锁。石头之前的确也会思考每一个人物里的情节。但这次思考的有些过于细致了。“还有呢？”毕竟这些猜测跟石头对自己身世的怀疑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每一个病房里的每一个病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病因和病症。就像我梦里觉得的那样。走廊好像无穷无尽。下午看资料的时候，我有留意到一个信息。有人形容精神病人的世界尽管光怪陆离，但有些会比普通正常人的世界更加复杂。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些病人的灵魂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的？
除了灵魂之外，如果元气切实存在，那精神状态和灵魂还有元气会有联系吗？”
岳晋被石头的话弄的有些头晕。倒也不是不懂，而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转了这么多个弯。“这跟你觉得自己的身世有关系是？”
“我醒来之后，梦里那种对精神病院的熟悉感越来越浓。比我进入副本时身处精神病院中的时候更强烈。就好像本来丢失的东西，突然间被我看到了。然后我就开始觉得熟悉。而且我的六岁前的记忆，不也是一段灵魂碎片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此时他也觉得有些凝重了。石头会纠结这个的原因，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安。那种丢失过以往的记忆，突然间出现的挥之不去的熟悉感，现阶段的未来还带着生命危险。谁又能不焦虑，谁又能安得下心呢。
而且他也不能否认，石头对精神病院这个环境会有心理影响的话，也许真的可能跟他丢失的儿时记忆有关。石鸣的身体里就一定是石鸣吗？这应该就是石头现在考虑的事情。也是他们所有人都无法肯定的。
可这在他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事。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男朋友。但他知道如何去做一个好搭档、好队长、好兄弟。他将手搭在了石头的肩头，轻轻地握了两下。“不管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就是你，是我们知道的你，也是你自己坚定要成为的你自己。退一万步说，假如你真的是被魔方组织抽取走了什么或者是添加了什么。就算你不叫石鸣，你就不是你了吗？你就不是跟我们一起同路的伙伴，不是我的家人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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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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