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江任飞和丁凌两个人“嗖”的跳了起来,欢呼作一团,接着又上来抱谢云。
荀安看着谢云那张人淡如菊的脸,觉得欠揍的紧。
“什么什么,我怎么没搞明白?我是毒了一个,但是怎么就输了?”路星遥皱着眉,还很困惑,“难道说……”
“不用难道,谢神他就是个狼!是个披着预言家皮的狼!”鲍天宇很激动地手舞足蹈,“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啊!天可怜见,我第一晚就查的谢神,一查一个准!可还没来得及发言就被刀了,呜呜呜……”
纪烨明也点头,在谢云查杀他的时候,他就回过味来了。
荀安把抱着谢云鬼哭狼嚎的两个人扒开,脸色很臭。
谢云却把牌递过来,问他:“还要看么?”
……
这根本就是挑衅吧!是吧!
当然,游戏而已,做不得真,他不至于真的生气,只是有点儿微妙的不爽,亏他还那么相信他,想着这家伙不会骗人的,没想到竟是个白切黑,一肚子坏水。
他又想到初中的时候,他和谢云第一次玩狼人杀。他叫谢云把牌给他看,谢云真就乖乖给了,上面写着大大两个字“狼人”,然后……
然后荀安第一局就联合小伙伴们把他投了出去。
哎,那时天真可爱的谢云已不复存在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他想起自己那点作弊的行为,语气有些别扭,“不是闭着眼么,怎么还抓我手?”
谢云手里捻着他的猎人牌,说:“有风。”
好家伙,还能听风辩位。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手?也许是虫子呢?”
谢云抬头看他,道:“虫子没那么热。”
荀安没话说了。
一旁的何骏阳和江任飞扭打在一起,不过说是扭打,其实更像是无害的玩闹,两个人搂抱着,推推搡搡,边打还边笑。
丁凌一个个收牌,正准备再开一局,眼睛不经意往后一瞧,却看到一个敦实的身影,一点点往这里走来。
对方没有说话,也许只是随意散步,但也可能是不想让他们注意,以免打草惊蛇……
随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终于认出来了,随即大叫道:“不好!是老霸王!”
“快跑!”
一声令下,像是开了某种开关,两边都飞跑起来。
如果不是老霸王,根本不会追。一旦追了,那就确凿无疑了。
“我靠我靠,老霸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何骏阳一边跑,一边大声发问。
“听说老霸王每晚都会夜巡,抓小情侣。”荀安说着,往谢云胳膊上捞了一把,“你又往哪儿跑呢!右转右转,左转是死路!”
“这不都上课了吗?哪里还有小情侣啊……”
话未说完,被老霸王中气十足的怒喝打断:“跑什么跑?都给我停下!哪个班的!”
江任飞脸不红心不跳,同样气势十足地回答:“九班的!”
“糊弄谁呢!我都听出来了!江任飞!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江任飞掐着嗓子喊道,“我不是江任飞,什么江任飞,我不认识!”
他们走到林荫道的分叉处,荀安见女生跑的累了,指着高一楼说:“你们先上高一楼,然后从上面的连廊回教室。剩下的和我引开老霸王。”
分头行动的计划成功,老霸王没看到三个偷溜走的女生,锲而不舍地追着剩下的男生。
年轻毕竟体力好,他们把老霸王绕了一圈,终于甩开些距离,得空上了高二楼。
鲍天宇靠着墙,呼哧呼哧地直喘气:“不是,话说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对哦,好像真没人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搬桌子下去,不算违纪吧?牌也收好了,不说绝对发现不了,所以……”
“条件反射罢了。”江任飞拍拍鲍天宇的肩膀,说,“就像老鼠看到猫,逃跑是刻在DNA里头的本能反应。”
后来老霸王竟真的杀到了三班,不过一帮人早擦完汗,一个个坐的比谁都板正,叫老霸王看了半天也跳不出错来,只好败兴而归。
·
池老板口中的那个“老郁”,指的是郁青山,是他多年的好朋友。郁青山的儿子小名亮亮,大名郁见春,今年上初一。
郁青山住在城北的山水苑,荀安查了一下,地价不菲。到那儿没有直通的地铁,打车又太贵,他和谢云便约好在公交站台碰头。
站台就在学校附近,荀安骑车过去,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倚在广告牌上。
谢云上身灰色卫衣,下身黑色运动裤,单手拿着手机,随意翻看着。
荀安撇了撇嘴,心道这家伙的审美还真是一如既往,衣柜里全是黑白灰,一点儿彩色都没有,单调的要命。
不过么,倒也不难看就是了。
站台上还有两个女生,在站牌旁边聊天,偶尔偷瞄谢云一眼。看见荀安走过去,她们的眼睛又是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出门看见帅哥成双,必有好事发生!
自从临州修了地铁,坐公交的人就少了。小时候那种人挤人的场面,现在已很少见到。
两人在后排寻了个位置坐下。
荀安好歹还背了个包过来,见谢云两手空空,不仅疑惑:“你什么都不带?”
谢云说:“不用。”
“教材什么的都不用?”
谢云摇头:“只是辅导作业。”
末了,像是怕他不放心,又补充道:“很简单的。”
荀安心道你是觉得简单,那小孩难道也觉得简单吗?
这家伙以前到底怎么给人补课的?还能让家长念念不忘,叫了一次又一次?
到了郁青山家,是保姆给他们开的门。
“亮亮在二楼卧室,你们直接上楼就行。”保姆拿出拖鞋让他们换上,“郁先生在书房,说有个会议要开,不能接待你们很抱歉,不过等一会儿补完课他会出来找你们的。”
郁家很大,一共两层楼,算是个小别墅。装修大气简洁,并不像电视剧里常见的富豪家庭那样装修的金碧辉煌,而是大量留白,几乎见不到什么昂贵的装饰品,倒也别有一番沉静的雅致。
荀安跟着谢云进了卧室。
门一开,就看到一个小男孩,是亮亮无疑。亮亮听到开门声,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往屁股底下一塞。待看清来人后又放下心来,重新抽出手机,不过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心虚,不是完全的泰然。
谢云拉了两张椅子,一左一右夹在亮亮两边。
他先向亮亮介绍:“这是荀安,和我一起来辅导你。”
亮亮放下手机,乖巧地叫了一声:“荀老师好。”
荀安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叫老师,何况还是这么个小萌物,不由得冲他一笑,柔声道:“你好。”
简短的介绍过后,谢云说起正事:“作业给我。”
亮亮咽了口口水,小声嘟囔道:“还……没写。”
谢云面不改色:“现在写。”
亮亮看了他一眼,眼神却又黏回手机:“我这局还没打完……”
这小孩生的很好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更添灵气。他眼巴巴看过来的时候,显得乖巧又可怜,不容你不心软。
不过谢云并非常人,自是另当别论。他冷着一张脸,不见丝毫松动,道:“写作业。”
亮亮虽是万分不舍,可是更怕谢云凉飕飕的冷脸。他关掉手机,不情不愿地从书包里掏出试卷,趴在桌上,一脸苦大仇深地开写。
写着写着,还往荀安这边挪了挪屁股,大抵是觉得荀老师看上去比谢老师面善,更好亲近一些。
荀安哑然失笑,看着亮亮,莫名想到当初的自己。自己初中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贪玩的要命么?
不过那个时候谢云还没有进化到如此地步,不会不为所动地要人写作业,反倒是总被他拉着做这做那,惟命是从的很。
亮亮写个作业是万分困难,几乎隔一会儿就要卡一下,以往他都是抓耳挠腮好半天才敢开口问谢云。这会儿旁边做了个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荀安,他便自如许多,遇到不会的就直接问了。
卷子上一共二十五道题,他问了二十三道。
荀安好容易给他讲完,感觉自己脑细胞快死绝了。
题目是不难,可要给这小孩讲明白却是难上加难。很多一看就通的道理偏偏讲不通,荀安只好变着法子试图让这小家伙理解。
谢云倒是得了空闲,只要坐在旁边当监工,同时嗖嗖往外放冷气就可以了。
亮亮把物理卷子收好,笑着和荀安道谢,然后轻车熟路地摸向被谢云扣押的手机……
“不行。”谢云反应很快地按住,“还有数学。”
亮亮苦巴巴地说:“劳逸结合,我就打一局。”
谢云并不放手:“你玩了很久了。”
郁青山和他说过亮亮喜欢玩游戏,常常一天要玩上近十个小时。去年暑假都得了假性近视,小心翼翼地养了一年才恢复,结果刚好就又玩上了。
荀安见一大一小两人僵持着,开口道:“先学习吧,学习比较重要。”
说惯了的一句话,没想到亮亮竟然反问:“学习到底有什么重要?”
“又苦又累,还无聊的要命,我才不要学。”
荀安一噎,随即从脑海里翻出一句老师语录:“因为要学习才能获得知识……”
“可我要知道那么多知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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