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明身份后,这二人感激涕零,满口歉疚之词,我察觉有异,百般逼问之下他们才肯吐露实情。”
“——原是他们勾结村民以哨声为信,故意驱赶猪群突袭公子意图谋害,他们自发重誓并写下供词签字画押,整个过程之中小人并未使用任何手段打压,全是他们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县令如若不信,大可派人查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任何抽打伤痕。”
“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书琴眼神闪躲低下头去,书棋决绝抬头:“青天大人,我兄弟二人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严刑逼供的痕迹,那是因为——”
书棋用力地指向暮雪,一双眼饱含怨恨与决绝,“——因为她以我兄弟二人清白相逼,如若我们不从,她就要……”
书棋仰头,闭眼,猛吸一口气,恨恨道:“就要先奸后杀,曝尸荒野,我二人为苟活性命只得相依……”
“——荒唐!简直血口喷人!我暮雪行得端做得正,怎会如此小人做派?你休要红口白牙颠倒是非!”
“别以为男子的清誉就是清誉,暮雪身为女子亦十分自尊自爱,我无意抨击你长相如何,扪心自问,阁下这等尊容属实非暮雪所喜,还请自重!”
“另则,你不惜自毁清誉也要诋毁我主,足见你心肠狠辣,不择手段。加之你人前人后两面说辞,颠倒黑白,实乃背信忘义、恩将仇报之小人是也。”
“你——!欺人太甚!”书棋悲恸万分,他万念俱灭,“书棋愿以死明志,以证清白!”说罢便要起身往案上桌角撞去——
“快拦住他!”裴贽大吼一声。
暮雪眼疾手快,一脚拽住他脚踝往后一扯,他便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凄惨的哭嚎声响彻在大堂久久不散。
裴贽烦躁地摁压太阳穴,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方僵持不下,她再次敲响惊堂木——
“暮雪,你说他二人承认勾结村民谋害你主,你可有证据?”
“县令容禀,当日我主化险为夷后,便令护卫暮风一路反向追踪猪群而去,想必会有所收获。”
“我从他二人处得知此事与村民有牵连,便急忙联系周瑞管事请她暗中查察,三阳村族长、里正也都积极参与排查,想必不日将有佳信。”
裴贽将信将疑,忽然人群传出一声怒吼——“简直胡闹!”
“这儿是县衙大堂,是非曲直自有县令青天裁决!”
“哼!混账东西,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在公堂之上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先是私刑逼供,后又当众逼杀书棋,如今竟敢公然插手人证,安知人证不是你事先安排?如此藐视公堂之行径,哪里把县令青天放在眼里?这简直就是你的一言堂!试问,这样的人证物证如何取信于人?”
暮雪顺着声音望去,不期然与傅筠撞着正着。
暮雪回头看向裴贽,“县令,我与暮风伺候大公子三年有余,常去之处除了傅府便是粮行,在此之前更是从未踏入过三阳村,与村中百姓更是无从相识。公子遇袭后,我请求管事周瑞留意村民行迹,如若周瑞不可信,那三阳村族长与里正也不可信吗?再说,即便我手眼通天能事先安排人证,县令火眼金睛自然会识破我这雕虫小技,我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使这些下作手段,徒惹人笑。”
傅筠冷哼,“伶牙俐齿!”
裴贽赞赏地点点头,正要出声收监,外间轰然传出一阵吵嚷声,衙役来禀,三阳村族长和里正求见县令。
裴贽眼皮一跳,“带进来!”
族长、里正押着一妇人进堂,“县令……”
裴贽打断话头,“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来意。这妇人便是协同谋害傅大公子的村民?”
里正拱手,“回县令,正是她。”她剜向跪在地上的妇人,怒道:“赵老幺,还不赶紧从实招来!你看看你惹了多大的祸!”
赵老幺心里委屈,“我也不知道会闯这么大的祸呀,当时有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叫我做一件事,我想着反正顺手的事儿,还有钱拿,我被鬼迷了心窍就……可我怎么知道会闹成这样?”
“那人是谁?你认得么?她叫你做什么?”
赵老幺支支吾吾,里正恨铁不成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墨迹,你不老实交代,小心掉脑袋!”
赵老幺一哆嗦,“我也不知她怎么找上我的,那天晚上她摸黑来找我,说我是村里村外有名的猎手,那可不咋地,我别的本事没有,可这山上的野猪窝那是门儿清啊,她说想在山猎的时候多捉几头野猪卖钱,叫我提前在野猪窝周围撒点蒙汗药,等她那边准备好,哨声一响我就行动,敲锣打鼓把猪吓出去,然后把它们往挖陷阱的方向赶。我心想这事儿又不难,顺手就做了,谁知道……惹出这种事来。”
赵老幺把银子掏出来,“青天大人,这银子我可一分没花,我也不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连少东家是谁都不知道,我害他干嘛呢。”
啧,裴贽长叹一气,“那找你的人是谁?”
赵老幺扣扣脑袋,“那天夜里黑,家里又用不起油灯,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不过我记得她那双眼睛,她眼睛里有一颗痣,我看看得真真的,当时真把我吓一跳……人眼睛里怎么会长痣呢?真是怪了。”
傅筠闻言瞳孔一缩,她余光瞥向身后的云逸,身子微微挪动,挡住了他的身形。
裴贽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你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没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真没了。”
暮风忽然跪地,“县令大人,暮风有事禀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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