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呀！” 季淮听了反而更开心了，像只炸了毛的兔子一样蹦跶了两下，一边蹦还一边笑嘻嘻地说，“江队长你好聪明，我就是来面试的！”
江晏嘴角抽了抽：“什？”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幻听了。
“来来来，我们坐下聊。” 季淮对他招招手，语气特别诚恳，“站着说话怪累的。” 说着还拍了拍地面，扬起一小撮灰尘。
江晏狐疑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评估某种陌生生物。眼前这看起来还没二十岁的熊孩子……脑袋该不会早上出门的时候被夹了吧？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时代代沟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得听不懂年轻人语言了。
而季淮压根没理他的疑惑，老神在在地盘腿坐在地上了，还一手托腮，一本正经地催促：“坐呀，你这么高，我抬头看着你脖子都酸了。”
“……” 江晏无语到极点。
刚刚开场时冲上擂台的那股气势，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直接崩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坐。
他心想算了，要是这小孩敢耍花招，他随时能一拳把人从地上揪起来。于是叹了口气，也在对面坐下了。
“现在，你想面试什么？” 江晏撑着下巴，看着这个离谱的对手，“想进我们队？”
季淮坐得端端正正，像个乖宝宝一样自我介绍，眼睛亮晶晶的，一边说还一边比手画脚，像是在参加少儿频道的真人秀：“我叫季淮，十七岁，天禄州本地人。我觉醒异能三年啦，异能是【灵界交错】——就是这个‘打不到我’的鬼状态。”
他抬起手指划了个波浪形的动作，嘴角一撇，“别人都说我这个异能很鸡肋，打不了人又伤不了妖兽，最多只能晚上出来吓吓人……我听了也挺郁闷的，不过想想也行，反正我又不打算去前线拼命。”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低下去，手指在地面上画着圈，“但是，我哥哥是编号特级。他每天都在和各种妖兽打生打死……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所以想办法搞技术，哪怕是改进装备、做点数据支撑，也好让他能多活几天。”
说到这里，他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重新变得认真：“不过，我看到你们战队比赛的方式，真的让我心态有点变了。特别是第一棒那个……叫云漾的，对吧？”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像认真写志愿书那种语气，“他是技术员，异能只是个灵犬……可他却灵活的运用装备，和他的灵犬一起毫发无伤地赢下了比赛。”
季淮看向江晏，一脸真诚得不行：“我能当他的学生吗？”
江晏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年，发现他眼中竟真闪着纯粹的热忱。他叹了口气："这事可以等比赛结束再谈。但现在..."他指了指大屏幕上的倒计时，"比赛怎么办？你不想赢了"
“嘛——” 季淮打了个哈哈，抬手比了个耸肩的动作， “我现在是幽灵状态，你也打不着我，我也伤不到你，这十五分钟耗着也是耗着，还不如用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而且，这比赛我跟我哥本来也是被逼着上的……那个女人烦都烦死了，才不想帮她赢。”
江晏挑眉："哦？那你要跳槽来我们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天禄州选手席，"你哥怎么说？"
“他肯定也一起来呀！” 季淮理所当然地说。
江晏一愣，语气都带点惊讶：“你哥不是在特殊部队？他们那放人？”
“不是不是，他在黄氏打工，合同还有半年就到期啦。” 季淮说得轻快，好像这只是路边买冰淇淋顺便带一根的事。
江晏沉默了一下，视线落在季淮身上。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人才，还外送一个堪比神器的编号特级。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直接掉下个满汉全席！
江晏压下嘴角几乎要翘起来的笑意，却假装认真的点头道：“那可以。比赛结束，我过去找你。细节我们再详谈。”
“真的？” 季淮眼睛一亮，立刻双手比了个“耶”。
紧接着，他像是被点燃了安利按钮，语速飞快地推销起自家哥哥，“江队，我跟你说，我哥超好！特别温柔！超稳重！打起架来超级帅！”季淮像是被点燃了夸哥开关，疯狂安利。
江晏轻嗤一声，摆摆手：“行了行了，等人来了再看吧。”
他俩在擂台上聊得开心，但看比赛的人却已经集体傻眼了。
观众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锁在大屏幕上，仿佛在看某种现场版的超现实访谈节目。
“……他们是不是忘了现在在比赛？”
“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了剧本转折，他们什么时候成了面试官和求职者？”
原本情绪高昂到爆炸的现场解说，声音卡在喉咙里，强行憋了三十秒后才沙哑开麦，语气带点崩溃地开口：“呃……现在我们看到的画面是，Aether战队的江晏选手……正在和天禄州战队的季淮选手进行……深度访谈？啊不对，是……友好交流？”
比赛毫无悬念地在十五分钟后结束，裁判的声音是四局比赛中最平静、最机械的，语调甚至比导航还冷静三分：“十五分钟时限已到，由于无人出局或投降，本场比赛——天禄州战队的季淮对阵Aether战队的江晏，判定为平局。”
语气平静无波，听得观众一阵错愕。
这时，全场观众反应明显比前三场要迟钝许多，掌声稀稀拉拉，像是还在消化刚刚在台上发生的那段……“奇幻小剧场”。
“呃……虽然是平局，我怎么有点感觉Aether才是最大赢家？”
“这哪里是打比赛，分明是现场招人，外带送个 ‘季神’的哥哥当签约大礼包。”
“季淮来打比赛，结果打着打着面试成功了？”
“江晏这波血赚，打个比赛，捡到一个可爱小幽灵，再顺手撬走一个特级编号。”
“季淮你回来！你还记得你是代表天禄州出战的吗！”
“笑死我了，朱嫒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从人形扩大到整个擂台。”
而此时的直播间弹幕：
【？？？这也能算一局比赛？】
【我从来没见过比赛打成招人面试的，Aether是正经战队吗哈哈哈哈】
【云漾今天刚赢一场，现在就有小粉丝要求拜师，技术员的春天到了！】
【江晏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来组战队的】
【史上最敷衍的比赛，差评】
【我奶奶打得都比这激烈】
回到天禄州战队的选手区，季淮一下子扑到季珩怀里，手臂紧紧揽着他，声音软软的撒娇：“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季珩原本在台上看到自家弟弟当众“面试”时也是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反倒有些欣慰。季淮从小就像颗软黏黏的糖，哪里都要跟着他，却从来没展现过对什么真正感兴趣。如今第一次自己做决定，还说想进Aether战队，看得出他这回是认真的。
季珩抬手摸了摸季淮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不会，去做你想做的事。”
“谢谢哥哥！” 季淮高兴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像只蹭来蹭去的小狗，“那你也会一起过来的，对吧？”
季珩点点头：“嗯。”
而另一边，回到Aether战队这边的江晏，刚落座，便被围了一圈。
夏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江队，一场比赛收了两个，这效率，林局今晚估计高兴得能绕操场跑三圈。”
栾清砚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不过，江队，我们现在以私人战队身份出战，季家兄弟要是知道我们其实是特殊部队的，还会愿意过来吗？”
江晏坐了下来，喝了口水，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如果不愿意，不当正式队员也行。我会和林局谈的，没人会错过这对兄弟。”
云漾一边捧着饮料盒吸管，一边瞥向坐在另一边的白辰安，忽然笑了：“哎，白辰安同志，咱们战队多了个特级，你会不会吃醋啊？”
白辰安闻言挑了挑眉，笑得无比坦然：“那不更好吗？以后打架有他上，我就能安心放长假了。”
夏音笑喷了：“放长假？你真当自己是养老战士了？”
白辰安抬眼，懒洋洋地眨了眨：“不然呢？你看第一战都不需要我上场，我们就赢了。”
夏音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猛拍大腿：“哎对哦对哦——我们赢了！赢了！！”
她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水瓶踢飞。
就在这时，裁判的声音也从广播里稳稳响起，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让人心头一震：
“第四轮战斗结束，综合积分两胜两平，Aether战队获胜，晋级下一轮。”
现场顿时爆发出新一波掌声和欢呼，不少观众也开始恍然回神：
“等等……这就赢了？”
“说是打比赛，结果是招人招赢了吧？”
“Aether战队不是来参赛的，是来挖墙脚的吧，太狠了哈哈哈哈！”
赛场上欢呼不断，观众席像是炸开了锅，程氏的粉丝群已经挥舞起手里的应援灯牌，激动地喊着“Aether！Aether！”，镜头来回切换着选手席与欢庆的人群，弹幕和评论也快要飘出屏幕。
雪球蹦了出来，绕着椅子兴奋地转圈，耳朵一颤一颤的，好像也听懂了大家的喜悦。
白辰安揉了揉雪球的头：“今天轮到你出风头了，小家伙。”
江晏站在最前方，看着这群人你闹我笑，眼底压不住的满意与骄傲。他嘴角一翘，语气难掩喜悦地说：
“辛苦了大家！！干得好！”
这句话一出，像是点燃了最后的爆点，Aether战队全员都笑了起来，气氛瞬间又高涨了几分。
这一刻，他们不是在比赛，而像是在庆祝一场家人般的胜利。
——他们赢了。一起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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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且看队长是怎么挖墙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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