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自己也不知道局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和李贤媛、于海阳三人合力才解救出了秦文斌,为了避免情绪激动的女人再次做出什么情天动地的举动,李贤媛只好手脚并用地缠住她,毕竟谁叫特殊凶案调查组里只有她一名女性呢。
所谓的意外收获的确有,但似乎不太对,但有也总比没有好……贺林扶额问道:“说说吧,什么情况,你和温红升分手了吗?”
秦文斌一双小眼转了转,看着坐在一旁恶狠狠地怒视着自己的女人,欲言又止,似乎顾虑颇深,钟严伸手敲了敲茶几,语气冰冷:“我一眼就能看穿你的谎言,所以,不要妄想说谎来骗我们。”
贺林也接着逼问道:“秦文斌,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或许是被钟严和贺林吓到,或许是刚才临时想好的谎言在未说出口时就被拆穿,所以秦文斌显得很是手足无措,说出口的话也磕磕绊绊的:“我……我和红升……红升她……的确……的确没分手……只是……她……她……”
“她她她,她什么啊?”开口打断秦文斌说话的是穿睡裙的女人,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李贤媛,上前来狠狠扇了秦文斌一耳光,“你说你没女朋友我才答应你的追求的,渣男,你让我感觉恶心,老娘就当被狗咬了,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弄死你!”
那一耳光扇懵了秦文斌,也看傻了贺林一众人,他们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转身就要往屋外走,李贤媛忙脱了大衣外套搭在臂弯里追了出去,贺林正起身也要追上去,然后就被钟严握住了手腕又拉了回去。
“没事儿,相信小媛能解决。”
陶礼章看热闹不嫌事大,和于海阳一起对着秦文斌指指点点:“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脚踩两只船了,那样的大美女也能被这种人欺骗感情。”
于海阳应和道:“虽然我觉得不论是什么人,出轨就是不好,但被这种人欺骗感情的确是感觉要更亏一点。”
秦文斌举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不是,我是哪种人?”
出轨这种事虽然不道德,但也不违法,贺林一心想查清案件真相,无心去管这些不必要的家长里短,遂直切正题道:“那么温红升现在在哪里,你联系她,让她过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秦文斌犹犹豫豫的,明显有些为难,“警官,实在不是我不配合,而是我也联系不上红升。”
贺林道:“什么情况,你没在忽悠我们吧?”
秦文斌连忙拿出手机,解锁后递给贺林,“警官,不信你看我们的通话记录还有聊天记录,我从上上个月的中旬左右开始就联系不上红升了,这期间我也到处找过她,她在这里有个做生意的朋友,这个人同时也不见了,但据这个人店里打工的小姑娘说,她老板是出去旅游了,所以我想红升应该也和她在一起。”
贺林看不出秦文斌的表情有什么异常,相信他应该说的是真话,遂只是点了点头,指出秦文斌这番话里的疑点:“温红升的朋友,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的,你去过那个人的店里,所以应该知道吧。”
“说是知道,但我也不是特别了解,说起来那家店的业务还挺杂的,什么测字算命、红白喜事、风水相术,最近还新增了一项业务:塔罗牌,是那个小姑娘在弄,据说还挺灵的,总之年轻人去看的多。”
贺林总结道:“就是说温红升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个神婆喽。”
秦文斌点头道:“算是吧,我都告诉过红升不要再和这些人来往了。”
“哦?”贺林对秦文斌的话颇感兴趣,“这些人……你不是也信了个什么教,而且还把温红升也拉进了火坑吗,现在你又装什么清高呢?”
秦文斌多少也猜到了警察找上门来的原因,他对贺林的话并不惊讶,反正挣扎也没用,遂老实交代道:“是,警官,我之前的确不懂事,信了个叫做什么不死神的邪教,但其实不是我把红升拉进去的,反而是红升将我拉进去的,我虽然不信那个狗屁不死神,但是为了能追到红升也只好装一下样子。”
秦文斌的回答出乎贺林的意料,他尽量表现得不动声色,抿了抿嘴道:“这还真是……那纵火呢,那起纵火事件虽然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和任何的财产损失,但警方调查的纵火犯是你吧?”
“可想而知也是我替红升顶的罪,我那天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在我们租的小商铺里点了火,害得我现在都找不到工作,只能帮别人代打游戏,偶尔直直播维持一下生活。”
贺林对秦文斌的话半信半疑,只能说秦文斌看起来太过于正常,真的不像是被邪教控制得神志不清的疯癫样。
“那现在呢,你和温红升还和那个不死神教有什么联系吗?”
秦文斌挠了挠头道:“反正我自从联系不上红升了之后,就再没跟那个不死神教的人有什么来往,至于红升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我背上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纹身,就是入教时那里面的人给我纹的,阿柳……就刚才甩了我一巴掌后跑出去的那女的,秋柳,她让我把这纹身洗了,然后她还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正经工作呢。”
贺林道:“你把纹身洗了,介意给我们看一下吗?”
“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可介意的,看,都随便看!”秦文斌倒很是爽快,背过身去,露出一背的狼藉,“我才洗完不久,伤口还没长好,可能有些吓人,别嫌弃哈。”
看着那一背的血痂,贺林都不禁感到一阵背脊发烫发麻,也难为这人能受得住,钟严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在根据血痂的形状猜测没洗纹身之前的图案,陶礼章和于海阳胆小得多,尤其于海阳还捂住了眼睛。
“我总算明白什么是密集恐惧症了,多看一眼都得做噩梦。”
陶礼章就损他:“你可真是天下第一的胆小鬼啊。”
于海阳和他菜鸡互啄:“那你就是天下第二的胆小鬼!”
贺林打断他们:“你俩半斤八两,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秦文斌你这人还真和我见到的其他邪教徒不一样,你是怎么做到还能保持理智不被洗脑的?”
“嗐,这话说的……不信就成了呗,反正我是不信什么人能得到永生,什么人能死而复活,太扯!再说了,我又没钱,得到永生有个屁用。”
钟严不悦道:“注意言辞,文明用语。”
秦文斌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纠正道:“是,我得到永生有个锤子用。”
贺林寻思着这也是个脏话,但没有细究,他和钟严对视一眼,确定秦文斌没什么问题后才说道:“好吧,我们暂且相信你提供的证词,温红升那边我们会继续调查,倘若她再有任何消息,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这位钟警官。”
钟严道:“有什么事联系你就行,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贺林快速将两人的联系方式写在纸上,塞在秦文斌家茶几上的透明桌垫下,而后对着一脸不满的钟严眨了眨右眼,“这不是更稳妥一点吗,联系不上我,就联系你,这叫双卡双待。”
钟严抬手敲他一下:“什么**喻啊你?”
贺林被敲了也不气,又去问秦文斌道:“对了,温红升那个朋友的店在哪里?”
白石路……白石路89号,居然这么巧?
贺林开着车和钟严二人来到秦文斌提供的地址,看着路边蓝色路牌上的白漆字时他才想起了周启运。
周启运的店也在白石路上,还是88号,就开在温红升朋友的店的旁边。
门店不大,门头看起来陈旧而古朴,店在开着,里面只亮着一盏小小的灯,灯光昏暗,因而看不太清里面的布置,只能从外面的招牌“银阳当铺”看出来这里是做什么行当的。
银阳?由于昨日的遭遇,贺林看到这两个字便立马感到了不适,不明白是巧合,还是周启运的店和银阳路有什么关系,今天他没打算进去拜访,只是正好和从店里走出来的周启运打了个照面,那人的面色看上去依旧不太好,在阳光下更是将近要化作一缕飞烟似的。
“贺林,你怎么在这儿,旁边那位是?”
贺林只好介绍道:“这位是我同事,钟严。钟严,这位是高中时很照顾我的学长,周启运,你们……认识一下?”
无论是钟严还是周启运,这两人看上去都不像是喜欢交际的人,但二人却很给贺林面子,互相握了一下手,虽然都没说话问候。
气氛有些许尴尬,贺林没话找话道:“周学长,我都没想到你居然开了一家当铺,平时生意怎么样啊?”
周启运道:“马马虎虎吧,但中午和晚上来喝咖啡的人多,可能是因为附近有两栋写字楼的缘故。”
“咖啡?”贺林往店里瞅了好几眼,“这里还卖咖啡,真看不出来。”
“算是副业吧,本来也没想过要卖咖啡,不过有一次有个顾客说我煮的咖啡特别香,所以我才决定也兼职卖一卖咖啡,赚点儿外快。”周启运探身进去,将店里的灯全部打开,这时贺林才能看清里面精致典雅的装潢。从里到外到处都透着一股古色古香,说是当铺,看起来实则更像是茶馆,其实却在卖咖啡,这种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但又意外的融洽。
“贺林,要不要进来喝一杯咖啡?”周启运说罢,又笑着看向钟严道:“当然,也邀请你的朋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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