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观察了两下，不像是错觉。
不过慕天寒从之前开始就很奇怪了，他决定先忽略掉这一点点小问题，等看完画展再说吧。
顾青雨看到慕天寒已经准备完毕，问：“现在走吗？”
慕天寒：“你吃早饭了吗？我听说这次画展规模很大，如果现在不吃饭的话逛到一半会饿。”
天，慕天寒这个常年不吃早饭超级不健康的人问了他要不要吃早饭。
“那你吃了吗？”
看到这人摇了摇头，顾青雨无语了一瞬。
问别人之前倒是先为自己着想一下吧。
“我们先去吃早餐。”
这里最近的早餐店离慕天寒家不算远，开车不到十分钟。慕天寒点了自己那份后看到顾青雨什么都没点。
“你不吃吗？”
顾青雨：“我在出门前已经吃过了。”“……哦。”
慕天寒坐在那里吃着早餐，顾青雨抱臂看着他。一直看到慕天寒浑身不自在，频频看他，顾青雨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最近很不对劲啊。难不成是工作太忙了，所以又想招揽我进怪谈处理中心吗？还是要邀请我出差？”
“……不是。”
没否认自己不对劲。
然后呢？为什么不说下去。
看慕天寒依旧不打算说什么，顾青雨只好暂时放弃追问，尽管他觉得慕天寒最近的不对劲绝对和自己有关。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有事相求。
憋着吧，反正憋不住的时候总会说的。
慕天寒这次吃的不快，甚至算得上慢吞吞的。
这边离画展的距离不短，等到两个人到了画展的时候，时针已经爬到十点的位置。
因为不是什么有名的画家，所以即使场馆很大，但来的人数不算太多。
画展的主人也没到场，但顾青雨不在乎。
好歹是慕天寒带自己来的，顾青雨在看画的空隙也不忘自然的和他搭话，但是有关于画的话题一点都没提。
因为他发现慕天寒的眼神有着不太明显的茫然，所以顾青雨觉得这个人好像就是为了陪自己来的。
对于这种情况还要给他介绍他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东西，这种行为太残忍了。
展厅的画不少，每路过一幅画，顾青雨都会认认真真的看很久。
慕天寒看不懂这些画有什么好看的，看不懂画索性看顾青雨。两个人这样倒也算和谐。
“时术最近怎么样了？在你们那表现的好吗？”
走向二楼的时候，顾青雨想起了时术。好歹也有监考的缘分在，就问了问。
慕天寒回想了一阵才说：“非常好。”
鲜少听到慕天寒对谁有如此高的评价，上次有这种评价的还是拥有空间能力的程文奈。
发现顾青雨脸上带上了兴趣，慕天寒解释说：“他融入的比想象的好，而且工作很积极，在工作里的反应也很快。程文奈也非常看好他。”
“程文奈很看好他？”
顾青雨更惊讶了。程文奈的性格比慕天寒还要不好接近。平时不爱说话，也不喜欢电子产品，所以交流的也少。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程文奈给出这种评价，怪谈处理中心捡到宝贝了。
“难怪你都有空跟我来看画展。”
他没注意到听他这么说，慕天寒眼里闪过的不自然。
“嗯。”
两个人从一楼逛到二楼，从二楼逛到三楼，又从三楼逛回一楼，兜兜转转逛了两个多小时。顾青雨发现即使身边的人对画并不感兴趣，但也没表现出无聊或者不想继续的态度。
难得的休息日，总不能让他把休息的时间全用在完全不感兴趣的地方。于是顾青雨提议：“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们可以一起去。”
眼看着顾青雨已经看完画展，怕对方看完直接走，正想着怎么拖时间的人被这惊喜砸懵了一瞬。
他马上就开始想顾青雨喜欢的所有事，但都不是很适合拿来“约会”。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将这段独处继续下去。
他今天做的一切只是想尽办法和顾青雨继续“约会”，想多和对方独处，想借机再拉进一些距离。
到底该怎么拖延时间。
这反应放在顾青雨眼里就是慕天寒也没有想去的地方。
也对，慕天寒最喜欢在家里睡觉。难得休息好好补觉才最重要。
顾青雨：“那既然你没有……”“想去公园。”
顾青雨：“？”
“公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青雨又重复了一遍。
“离这里最近的公园开车要一个小时。确定是公园吗？”
在慕天寒听来，开车一小时去公园等于又和顾青雨多相处一小时。“你上个月出任务的时候不是说有时间想去公园逛一逛吗？”
想起顾青雨不太习惯一直待在很热的地方，慕天寒想起了新开的一家室内公园。补充：“现在太热了，去室内公园。”
“那要开车至少两个小时了。”
在慕天寒听来，这又是好事。开车两小时去室内公园等于又多和顾青雨相处了两个小时。语气更加确定：“去室内公园。”
“你从刚才就开了很久的车，我可是没带驾照，你又要继续开两个小时车。”“没关系，才两个小时。”
又是陪他接外公出院，又是觉得他发烧属于紧急事件，又是陪他看画展，又是要继续开车两小时跟他去室内公园。
到底有什么事要求自己，这么难以启齿。
难道慕天寒是特别爱面子的人？之前也没表现出来啊。
出于友情考虑，顾青雨还是决定最后问一次。
倒不是他咄咄逼人，但这情况很难让人不在意，而且还是清楚肯定和自己有关的前提下。
顾青雨歪了歪头，说：“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会同意。我已经问了这么多次，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为难。而且看你每次都这么忙，我帮帮忙也正常。”
隐藏在浓密发丝下的耳尖泛红，慕天寒感受着有些陌生的情绪。
戴在脸上的口罩有点热了，展厅内的空调似乎已经失效，周边的温度缓慢上升。
沉默一直持续了半分有余，因为这段沉默，顾青雨已经认定这人肯定是有事求他还不好说出口。
联想到这几天的种种，顾青雨更确定了，但依旧很难想象多困难的事连慕天寒都没办法解决。
“……没什么。”
顾青雨深吸一口气，气的差点忍不住直接给慕天寒来两拳。
到底！有什么话！是这么久都难以开口的！他都问了这么多次还是不说。
他很少！主动给自己揽活！这都是看在你慕天寒的份上！
行，再问他就是智障。
顾青雨感受着无奈，说：“事先声明，真的不用特地陪我。”
“没有特地陪你。”
这话接的很快，毫不犹豫不像是说谎。这让这件事本身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顾青雨：“关于这件事你伪装情绪伪装的真的很差。就算你现在说没什么，但你的确是有话想跟我说或者有事相求，是不是。”
“……是。”
“是肯定会说的话吗？”“肯定会说。”
像是下定了决心，慕天寒说的很果断。
“好，我等着。别到时候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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