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的叶子从天而降,连着紫色的藤蔓一起在天空中支开了帷帐,似乎是要将这一处洞天全部吞噬,浅紫色的藤蔓爬上了这里所有的岩壁,织成了一张厚厚的网,从半空中落下来的叶片,和着从顶上落下来的些许光一起。
浅紫色的叶子从半空中飞散下来,萧卿月对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已经分不清落下来的这些叶子到底是什么,会攻击到自己的什么地方,手止不住的颤抖,身上的灵力气息依然在涌动着,无法平息。
纷飞的叶片从半空中落下,滑到他的身上,这些浅紫色的叶片并不像那些白色的叶片,只要不阻止它们,它们就会如同刀子一般朝你飞过来,刮开你的皮肉。
它们很是喜欢血腥的气息,等到血腥味漫出来的时候,它们便会变得更加兴奋,恨不得能够将这散发着血腥味的东西就这么一口一口吃掉,当然也得益于它们的自私,那些叶子在闻到血腥味时冲过来会打散另外的叶子。
萧卿月的手有些软了,尤其是右手,右手的手臂上被切出了一道,浑身的伤口流下来的血鲜红一片,染红了衣服,同样也染透了他的整条手臂,露出来的伤口处有些许白色的痕迹,这一下已经可以见到骨头。
砸落在地上的血滴让这之前被打碎的白色叶子全部都变成了浅紫色,似乎它们就是为了吸食这些血液而生的。风中飘落下来的紫色叶子就这么落到了萧卿月的眼前,它们的身上都闪着些许的光亮,像是被什么东西刻意涂上的。
萧卿月想要继续反抗,可奈何他的手脚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体内躁动的灵力也开始平息了下去,他抬头看向这些浅紫色的叶片。
都说人之将死的时候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这异样的光或许便是那不一样的东西吧,感觉有些温暖,甚至连空气中散出来的那些许甜味也变得清新了许多。
紫藤萝……好像是紫藤萝的味道……我好像没办法回去了……
萧卿月的视线变得模糊了一些,脚也开始软了,空气中的紫藤萝气味或许只是他的臆想,他的手一松,那两把枪就这么掉了下来,还没等落到地上,便化作流光散去。
“小月!”
这个声音传来,在漆黑的意识里面划开一道道涟漪,藤萝的香味照旧萦绕在鼻尖,想起之前看见的那一束异样的光,萧卿月只觉得自己是要死了,自己是做梦了,可惜的是自己没有再回去见一见萧漫易,果然人到要死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来很多遗憾的事情。
“小月!”
霁枫抱着怀里的人,身上的灵气在这周围构筑一层屏障,空中落下来的叶子被他屏蔽在外面,他周身生长出来的藤蔓也化作了草木兵护卫着他们两人。
霁枫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他身上涌出来的灵力气息,掀起来的灵力乱流,已经可以盖过这棵树所释放出来的灵力乱流,似乎是察觉到了威胁自己的存在,这棵树也不再装了。
藤蔓不停地摇晃着,至于然后在树上的那些藤蔓更是如同蛇一般,不停地扭动着,渐渐的它的根便出现在了霁枫面前,像是一只鲨鱼,张开了它的大嘴。
现在这棵树主干上的那一张脸也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树根蔓延上来,顶上的树叶也不断的掉落,至于那些枝芽更是变了一副样子。
准确的来说是整棵树都变了样子,从上面看下来,这棵树就像是被一群红罂花围绕着的神树,浅紫色的叶子随风飘摇着,上面缠绕着的藤蔓也是美丽至极,偶尔飞过几只蝴蝶,落在这树上,落在它的树叶上。
它的叶子似乎会发光,远远看着浮着一层深海波澜般的光,本就浅的颜色被这么一装饰,看着更加漂亮了一些,如果说这放在某些公园或者说是网红打卡点,绝对是需要收费才能够,拍照的景点。
这棵树怒吼着,传出来的声音,也像是在笑着一样,他抬高了它的身体,将它的根系整个露了出来,至于从树上落下来的那些枝干,则是突刺了过来,霁枫灵力形成的那些草木兵,根本就不是这些枝干的对手。
霁枫身上的灵力气息变得更加恐怖了一点,从地底下生长出来的浅紫色藤蔓也渐渐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大,那些在花海中摇晃着的红罂花也底低下了头,至于那棵所谓的神树,则是有些害怕得不得不将自己的枝干,生长的更茂盛一些,把自己的树枝生长的更多些,更壮些,以此来恐吓。
霁枫抱紧了怀里的人怒视着那个木头人脸,恨不能将它烧个干净,霁枫侧过头看向另一边的付勉泽,他的脖子上挂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送给萧卿月的项链。
“果然……”
霁枫把自己的手划破,将自己的几滴血落在了萧卿月手臂上的伤口处,他抱着萧卿月,把他扔到了付勉泽手上怒吼着。
“他如果出什么意外,我先杀了你,叛徒。”
霁枫的眼神和语气里面略带着杀意,眼中闪烁着的愤怒不言而喻。
“放心,我,我不会。”
付勉泽抱着萧卿月却也不敢抱得太紧。
他不会,就凭萧卿月在最后一刻,把自己生的希望给了自己,他也不会。
霁枫身上用出来的灵力气息形成的乱流,如今已经可见了。至于地底下生长出来的那些藤蔓,也不再像之前那些一样是实体反而被裹上了一层浅紫色的光,像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样。
被他唤出来的那些藤蔓,明明只有四根,却比这一整棵树都还要粗,上面盛开着的那些许浅紫色的小花就这么刺向,这棵树和这些藤蔓比起来,这棵树显得有些小了,也不知为什么,这棵树仍然觉得自己和这些诡异的藤蔓有一战之力。
“说再见吧。”
碎石从半空中落下,砸落在地上,大大小小的坑被砸了出来,墙壁上的裂缝也清晰可见,就连原本生长在这里的苔藓也被撕扯开来,露出里面湿润的岩石。
“服了,这傻逼不听劝啊。”
祁钺临手上拿着的纱布,稍微勒的重了一点,躺在他旁边那个伤员立马就叫了起来,狰狞的面孔和那凄厉的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受审。
祁钺临头顶上冒出了两滴冷汗,立马给他捆好了一个结,然后松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头。
“行了行了行了,别叫了,来给你绑好了啊。”
“临哥,这……”
“这什么这,过不了多久就不疼了,再叫我剁了你胳膊,你在这里看好他们,我出去看看,估计是霁枫那小子那边快弄完了,这下面也快被他震塌了,一会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在这里带他们躲好就行,对了,被我捆住的那几个,记得定时给他们喂点水啊,免得死了,到时候审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说完这话祁钺临就把手里的纱布一扔,朝着外面走过去,不少灰尘碎石一类的东西从顶上砸落下来,也就是这里没有人了,要是这里还有人的话,没准真的能够砸死不少普通人。
空气中的乱流开始明显了起来,祁钺临撇了一下嘴,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要暴走了,自己也懒得过去再阻止一下他,上回拦了一下,帮他留了一条命,他不知道珍惜,这一次再拦,那他就是傻子而且就上次自己还被关了好几天禁闭。
伸手把自己身上的那些土灰和碎石拍了下去,祁钺临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从里面也掉出来不少灰尘。
“是有什么东西能把上面固定一下就更好了。”
这平白的说了这么一句,一股子寒气便涌了过来,在这穹顶之上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原本应该落下来的碎石和灰尘都被冻在了上面,连着看像一片用冰打造成的穹顶一般。
“切……”
祁钺临吐槽了一下,刚准备走回去便被叫住了。
“还想去哪?”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祁钺临自然也不好意思在躲他,稍微理了一下衣服,转过身去,落入眸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两位不负责任的爹其中一位。
“爸。”
萧韶临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一身白色的风衣,略长的狼尾被一根冰蓝色的发圈束了一下,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几乎是要将人冻住。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爸咯,但是怎么就跑到这来了,这时候您不应该在那里忙着开会吗?还是说我父亲终于同意帮您开会了?”
“他在写检讨,没想到你会跑到这来。”
跑到这,不想跑到这儿来,早知道跑到这儿来,还会被你逮住,我早就应该跑的更远一些,反正你俩也不在乎我,老老实实干你们工作不挺好的吗?
“那吧,下次我跑远一点,让你们找不到我呗。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往北边跑。”
“哪儿也不许去,在这等着我,我去把里面的事情解决了再回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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