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真是勇气可嘉,真是给了我们一个都没有想到的结局。”
“比意料之外还要意料之外,不过就算我们两个谁赢了。”
两个人在那里议论着,议论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个定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两个谁都没赢。
两个人原本都不怎么看好萧卿月和赵满,甚至连他们两个是谁都不知道,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个名字不过是写在参赛者单子上的一个名字罢了,其余的根本什么也不是。
没有想到啊,最终会有他们两个的位置,更没有想到除了他们两个,甚至还有一个郑刀彦,要说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蓝冉祁一脸无奈,这些人的实力早在他的心里面就有那么点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场战斗会结束的那么快,原本以为酣畅淋漓的打斗至少要进行两天,就算他们身上没有灵力,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在这里打一场,现在才发现是他错了,他错得挺彻底的。
玉石俱焚,这种招数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确实是在这种环境下的最优解。
空间的门渐渐打开,从空间中走出来的几个人,身上都带着醒目的伤口,烫伤的痕迹遍布在他们的身上,根本不算什么更重的还是那些他们身上裂开的伤口。
几个人熟练的在那里处理起了从里面出来的那些人。
萧卿月踉踉跄跄的从门里面走出来,身上的伤让他再也挺不住,直接倒在了外面,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支架的画报一样,被风轻轻一吹,便倒了下去,下去的瞬间,脑子里面跳出来的唯一一句话是。
赵满,谢谢,漫易,霁枫,我出来了……
蓝冉祁眼疾手快把他接住了,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液几乎是在瞬间染透了蓝冉祁的衣服能够感受得到他身上滚烫的血液在自己身上蔓延,也能够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早就被淘汰出局的人被安置在这附近,专业的人在为他们疗伤治愈,这些人怕是就算有专业的人在这里没个三五天也不能醒过来了。
“蓝教官。”
“没事,失血过多,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松了就变成了这副样子,送去处理一下就好。”
夕阳的余晖几乎映透了半边天,夕阳的光落在海滩上一片滩涂被染成了昏黄色,就连扑过来的海浪也呈现出一片昏黄,远处是波光粼粼的,近处则是海浪卷积着白色的浪花,浪花落到沙滩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再慢慢褪去。
“躲了那么久,你是一点也不愿意出来,既然不愿意,那又为什么要来参加呢?”
蓝冉祁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朝着水中扔过去,扑过来的海浪并没有阻止这块石头的跳跃,只见这块石头轻轻掠过水面,在水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几处痕迹随后消失。
略显高挑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带着些许燥热,红黑相间的头发被海风轻轻吹拂着,身上那件白色的衣服也满是泥泞。
“你倒是有脑子,察觉到我在这里不像另外一群人,压根没脑子。”
“你不会真的觉得你把你自己的气息藏的很好吧?”
“但是骗过大多数人,不是已经足够了,你不是也差点被我骗过,如果不是我刻意催动了那几块青铜碑,我也不会被你发现。”
蓝冉祁站了起来,脑子里面瞬间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熊孩子真难管。
本来空岛的机关没有那么快触发,或者说他们原本设想的是等两块青铜碑解开之后才将空岛抬上去,没有想到这人直接就将空岛抬了上去,简直就是在这里添乱。
“那你就是承认添乱了?”
蓝冉祁笑眯眯的撑着脸,脸上的笑意根本掩盖不住看上去哪里还是之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分明是一只老狐狸。
“别用你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看着我,你弟喜欢,我可不喜欢你这笑里藏刀的模样,我如果不把空岛抬上去,不把所有人都引到空岛上去,我怎么把那些嫌疑人全部抓起来?要知道,冲突不是很明显的时候,是没有多少人会去暴露自己的,除非是像萧卿月遇上的那个傻子一样,自己暴露了还在那里自以为聪明。”
蓝冉祁有些无奈,他搓着自己手上的汗缓缓开口。
“聪明人最喜欢做的事情,那不就是自作聪明吗,习惯就好。”
“就他还聪明人,和他比起来,之前被我弄死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那个至少他还知道躲,他还知道躲,再看看这个连躲都不知道怎么躲。”
蓝冉祁没有在说些什么,反而是站了起来,用手轻轻拍去身上的沙土,随后朝着帐篷那边走去。祁钺临没有跟上去,反而是化作了一块影子附着在他的影子上。
血腥味在半空中蔓延着,萧卿月也在这一片血腥味中,慢慢醒了过来,艰难撑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样荒芜的地方,又或是燃烧着的火海而是再熟悉不过的电灯,灯光散落在这帐篷的每一个角柔和而又温暖。
似乎它也是一种法器从它上面散出来的灵力一点一点落在他们的身上,不觉得刺痛,反而像是久违的阳光,在温暖着他们的伤口,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感,似乎也带着光的作用,下面变得轻了许多。
萧卿月觉得头晕目眩,尽管现在是躺着的,他也依然这么觉得。察觉到自己在外面,他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可手脚麻痹的感觉,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动半分,他只能够不停伸着自己,还能够动的脖子看向周围,这里就像是太平间的停尸房,被床上躺着各种各样的人,有些甚至还没有清醒过来。
赵满,赵满在哪……
萧卿月么想着,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赵满,刚才他的那一下着实是把萧卿月吓得不轻,让他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支起来,去找他,想要找到他,看看他的伤势如何,自己身为队长,没能保护自己的队员,反而让自己的队员过来成全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更何况从进入队伍的那一天起,他就和赵满许诺过除非是自己死了,否则他不会有事,他对任何人都许诺过,那时候的他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情,并非只有正反两面,总觉得自己有天赋,总觉得自己的修炼境界够高,年少轻狂,总觉得世间事不可谓正所谓嚣张和狂傲,甚至闯祸都是需要资本的,而他正好有。
可现在呢?
林铭付勉泽一个接一个从他的身边离开,如同流沙逝于掌心,他越想抓住的,他越抓不住,现在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仅仅只剩下赵满一个,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的那么无助过。
他没有办法保护任何人,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保护不了自己的搭档,保护不了自己的队员,甚至连自己的恋人深陷囹圄,他都没办法拉他一把,他就是这么一个无能的人。
越是这么想着,萧卿月越是愤怒,手上的麻痹感觉就越是明显,连接着他身上的丝线也在这一刻断掉了好几根,他猛地撑了起来,疼痛的感觉在穿插到身体里面,可他依然觉得无所谓,汗珠从他额角滑下来,额头的青筋爆出,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至于现在,却照样有疼痛的感觉蔓延过来。
“你在干什么你!也没必要那么激动吧,这是我见过赢了之后从床上坐起来欢呼的,没见过你这样,还要把身上的丝线全部扯断的。我记得我已经加了剂量的。”
戴着眼镜的教官在那里说着边说着边跑上前来一把把萧卿月按回床上重新给他接上丝线,萧卿月却不以为然用尽全力将他手上的丝线扯断,这个可把眼镜给气坏,他立马摁住了萧卿月的脉搏让他没有办法继续控制着自己身体里面的灵气,再让他慢慢躺下来。
“松手!”
“你一个小伙子,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真不知道你这样是怎么从那里面脱颖而出的,好不容易给你接上的线,你又扯断了,你是当我这一天到晚没事做,光给你们接线了是吧,老子他妈的又不是接线员。”
赌没赢不说,现在还倒霉催的要给这群小兔崽子治疗,我这是倒了哪辈子霉?
“你,赵满。”
眼镜听着他这话心里还想着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以为他是准备回去给他家里面的人报喜呢,结果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大多数的人从这里面出来,不去问候他对手的他辈祖宗就算了,或者问候他拖后腿,对有的祖宗十八代,这倒好出来,直接问他队友,真是好心态,成就一生。
“没事儿,隔壁帐篷里面躺着呢,没什么大的伤,就连手上掉了一大块肉给他补好了,休息会就好了,再给他注上点灵力,你能不能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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