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狸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自上次被人轻而易举打掉手上的剑后她便一直想要学武。
她不求学的有多精,只求能够保护自己,在危难中得以脱身。
可习武终究不是件易事,云枝狸软磨硬泡了好久,付君仪才同意下来。
要说他为何不同意,还不是怕她坚持不下来。
此时,云枝狸正按照付君仪所说,双手拎着两个水桶,水桶中并未放多少水。
然后将水桶提起,与肩同平。
对于云枝狸来说,右手还算能办到,只是左手很少用来提重物,要做到与肩同平着实有些困难。
但她咬咬牙终是坚持把两个水桶提起来了。
付君仪在一旁微微笑着看云枝狸。
彼时秋风拂过,卷起落叶,苍凉凄美。
两人就这样把对方望着,在卷起的落叶中,别有一番风味。
拎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云枝狸便坚持不住了,将水桶放在地上,走到石桌的位置。
她自认为自小没少帮着父母做工,可真的到用武之地时才发现,真是半点力气都没涨。
云枝狸坐下来休息,她往付君仪那边看了一会,发现他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想什么呢?”
付君仪愣了一瞬,霎时耳根便如充了血一般,“没什么,就是……夫人今日很不一样。”
云枝狸皱眉,她这几日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何来不一样一说?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付君仪如实答复。
云枝狸:?
哪里都不一样,岂不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云枝狸鄙夷地睨了他一眼,这人坐在这,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少将军今日也很不一样。”
付君仪扭过头去看她,眼里是疑惑又是期待。
“我也有不一样?”
“当然。”云枝狸说道:“今日的少将军格外花心。”
付君仪倏而蹙起眉头,“夫人缘何这般说我?”
“那你说说,我若哪里都不一样,少将军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是谁呢?”云枝狸解释道。
“这……”付君仪哑口无言。
他也不知道,或者说,他并未想任何人,只是这样安静地坐下来看着云枝狸笨拙的模样,觉得十分有意思。
“夫人大可安心,就算天塌下来,我的眼里也只有夫人一人。”
云枝狸:甜言蜜语谁不会说,有本事拿出行动来啊!
“天怎么可能会塌下来,少将军这不就是在说,你这一辈子眼里都不可能只有我。”
甚怪甚怪,付君仪怎也没想到就是让云枝狸练了一会体力,竟是让她的性子都变了。
这要是一直说下去,怕是要和离了不可。
坐立难安……
付君仪倏地起身,“夫人先继续练着,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云枝狸笑着看付君仪仓惶逃走的样子。
“这少将军还真是经不起逗弄。”云枝狸休息都也差不多了,她又将两个水桶拎了起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最后一场秋雨如瀑般倾落。
屋中点着火盆,云枝狸坐在窗边,不知不觉已经到将军府半年有余了。
这场雨过后,天也就越来越冷了。
云枝狸看着窗外暴雨,倚桌而眠。
近几日京城中发生两件大事。
皇子招亲、刑部尚书病死,刑部侍郎接任。
“真是气煞我也!”刘崎在付君仪书房摔着东西,“真是想不明白这老头是要做什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弄什么招亲?!”
“圣上这样做自是有圣上的用意。”付君仪道。
“用意?”刘崎显然不这么认为,“若真的是好的用意何至于让我和老二一起?!”
“我看他就是想让我和老二厮杀起来,来挣他那把椅子!大不了,我不要了还不成!”
刘崎气的一口气喝了好几盏茶。
付君仪叹一口气,“你若不要了,咱们这么长时间谋划的是什么?再者,以二皇子的秉性,他得到了那个位置,你觉得他会留你性命?现在看似挣的是那把椅子,实际上是活下去的机会。”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谁又能确定那个位置我真的能坐上去?倘若坐不上去,岂不是连累了人家姑娘?”
付君仪轻笑一声,问刘崎,“是哪家姑娘让我们大皇子这般在意?”
“你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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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家村抱回来的猫已经长大许多,且粘人得很。
这场暴雨足足下了一日,云枝狸抱着猫身上又披了一件雪白斗篷,斗篷上还有一枝落雪寒梅。
雨后的空气格外好,云枝狸抱着猫不知不觉走到后院,后院有一池塘,面积不大却深得很。
池塘边有一颗柳树,如今掉光了叶子难看极了。
云枝狸往池塘那边看去,恍惚间看见好似有人在那,她朝池塘走过去,是个小姑娘。
云枝狸认得她,是府中的二小姐。
说来也怪可怜的。
这付家二老爷不喜文不喜武,专爱研究这经商之道。
祖母因为这件事没少跟二老爷置气,本以为让他娶一个商贾女子回来能安分几分,谁知这二老爷却更加痴迷。
最后祖母实在气不过,给了这位二老爷三年时间,叫他分文不带地出去,三年时间如果能挣五十两金祖母便由着他去做,如果赚不到,那就老老实实谋个官职。
雨后池塘边是最危险的,云枝狸走到池塘边,轻声唤着那小姑娘,“元元。”
付元元扭过头,笑嘻嘻地看着云枝狸,“大嫂嫂。”
“池塘边危险,到嫂嫂这边来。”云枝狸将猫放在地上,蹲下身去同付元元讲话。
付元元点点头,跑到云枝狸身边摸起猫来。
正摸的尽兴,付元元忽地抬头问云枝狸,“大嫂嫂,它有名字吗?”
“名字?”自云枝狸嫁入将军府,便总有些离奇的事缠上她,更是在将这猫带回将军府后,这些事情反而越发多了起来,渐渐的,云枝狸便将给猫取名字这件事给忘记了。
她摇摇头,又道:“没有。”
付元元露出些许失落的神色,“这样啊,大嫂嫂一定要给它取个名字哦,取了名字它会很开心的。”
“要不元元帮忙取一个?”
付元元摇头,“这怎么行,取名字是大嫂嫂对它的心意,怎么能是元元来取。”
云枝狸摸了摸付元元的头,“元元说的对。”
“那元元能不能告诉大嫂嫂元元在这做什么?”
付元元停下摸猫的动作,抬手伸出手指指向池塘,说道:“池塘里面有个大姐姐在游泳,怎么叫都不出来。”
云枝狸听后面色一沉。
她走到池塘边,往里看去,果真有一丫鬟浮在水面上。
将军府死了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云枝狸强装镇定回到付元元身旁,“天气凉,跟大嫂嫂回去可好?”
“嗯。”付元元说道:“母亲说了,元元只能出去玩一会,现在也该到时间了,那就劳烦大嫂嫂送元元回去啦。”
云枝狸牵起付元元都手,猫跟在云枝狸身后,两人一猫往巧喜院走去。
到了巧喜院,付元元交给李静月后叫李静月到院中一叙。
“枝狸见过二婶婶。”
“你这丫头平日鲜少到我院中,今日来断不会是送元元回来这般简单,说吧什么事。”
云枝狸凑到李静月耳边用很小的声音将在池塘看见的事同她讲了去。
李静月听后面容骤变。
“这平日里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这样,你去找少将军,待会主母院会合。”
“都听二婶婶的。”
云枝狸去往少将军院。
此时付君仪正坐在院中跟陆春下棋,陆春头都快炸了,他本就不善棋艺,现今付君仪还半条活路都不给他留。
云枝狸走到两人身旁,陆春第一时间瞧见云枝狸,很热情地说道:“少夫人来了!”
付君仪抬头看去,手上那颗棋子还未落下,陆春便紧忙将棋盘上的白子都收了回来。
“观夫人面色沉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付君仪看着云枝狸惆怅的神色,问道。
云枝狸将在池塘发生的事说清,便带着付君仪去了主母院。
临走前,付君仪让陆春叫上沐夏去将池塘中丫鬟的尸体打捞上来。
待云枝狸与付君仪到主母院时,除了祖母、董玉和青姨娘没来,其余人全都在这。
接着,众人商量了几句,便往池塘那边走去。
众人到了池塘,那丫鬟的尸体已被陆春和沐夏打捞上来。
于磬躲在付君仪身后,只探出一双眼睛来,她瞧着那丫鬟的尸体忍不住作呕,但这五官着实有些熟悉。
她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丫鬟是青姨娘院中的。
“这丫鬟不是青姨娘院中的谷雨吗。”这时,付璃在一旁将这丫鬟的身份说了出来。
青姨娘……
自云枝狸嫁入将军府便很少与她有过接触,可以说是连句话都未曾说上过,这青姨娘当真是个怪人。
模样生的这般好看,却是个不喜接近人的主。
“现今这丫鬟溺水而亡,她也不出来看一看,消息都已经递到了,她若是还不来那就不要等了,干脆将她埋了吧。”于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完这一通话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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